当前位置:女婿小说>古代言情>大唐夜宴之茧梦残> 第二十六章 父子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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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父子恩怨(1 / 2)

这几天杨妃染了风寒,身子骨不大利索,一直卧床不起。

太宗忙着攻草原的事,也一直没顾上过来看她。

清河偶然得知,怕母亲一个人着闷,这几日总是早起就到了宁心殿来陪着她说话、唠家常。

杨妃怕子女们着急,便嘱了清河莫要告诉李恪。清河是个孝顺的女儿,知道母亲心疼他们,便应允下来,连带着高阳,都没有告诉。

“到底是女儿贴心。”杨妃微微一笑,扶着清河做起身子。

清河看着母亲那总也面沉如水,让人琢磨不透的脸,不禁轻语喃喃:“母妃素日里居于这深宫。虽蒙圣宠,却终日不得欢愉。稍有不小心,便怕落人话柄。这么隐忍下去,不病才怪。。。。。。”

“敬儿。”杨妃摇头,轻描淡写的一笑,搂住女儿,打断她,宽慰:“瞧你,怎么跟母亲说道起这些来?母亲最大的幸福,就是你们都好好的。你们安乐、长康,母亲便快乐、知足了呢!”

清河公主是杨妃的长女,如今又已出嫁,素来懂事。

可经杨妃这么一说,却是掩不了心中悲意,小声哽咽,泪水滴落:“可儿臣怕。。。。。。”

“傻孩子,你怕什么?”杨妃鸟鸣般悦人的嗓音响起,那里面仿佛带着一份消遣世虑的旷达与淡泊,“你的性子最像我,这便是你的财富。而你又大大与母亲不尽相同,因为你是大唐的公主,不是隋朝的余孽。你秉承了两位伟大帝王的血统,盛贵无比。这,却是上天对你的垂青。有这么两道平安符在你身上护着,母亲对你,便放心了。”

清河温婉柔顺的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明白。

母女俩正说着话,一个宦官匆匆跑过来,传了皇帝刚怒气冲冲的叫人召吴王进宫,来面见他的消息。观那语气神情,是盛怒了。

杨妃本就憔悴的脸立刻苍白起来,他着实为儿子揪心,可是又不能阻拦。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倒。

虽然她对这世事一向冷静得洞若观火,但作为母亲,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更何况李恪是她的第一个儿子。

清河慌忙扶住母妃,心里也是一阵着急。她是李恪胞姐,向来疼这个弟弟。

生在皇家,也算闻到过不少血腥。可她素知父皇脾气、秉性。

若是生气到急着从宫外传唤某位大臣、皇子速速来见,则定是吃火不小的了。

“父皇因为何事传唤吴王?”清河皱眉急问。

“奴才也不知道。”宦官躬身、低头,毕恭毕敬答道。

清河点头“哦”了一声,料得他也不可能知道,便摆手叫他退下。又嘱母妃放心,自己匆匆作别、离开。刚出宁心殿,便吩咐了人摆架到吴王府去。

今日正巧适逢九号,按惯例,天子是不临朝的。

李恪一早便在王府院子里踱步闲逛,等待这场注定会到来的暴风骤雨。

这时,听闻父皇传唤他进宫,也是意料、情理之中。只没想到的是,父皇知晓的竟会这样快。原本以为最早也该晌午时分了。

待他更衣步出门口,却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清河。

“姐姐?”李恪有些惊讶,侧着头问:“这一大早,你怎么来了?”

“你且别问我,我倒有话先问你!”清河淡淡开口,年轻美丽的面上不失端庄、威仪。

李恪没有作声,静静听着她说。这个姐姐在弟弟面前素有威信。

“三弟,父皇召你入宫所谓何事?”清河语声沉稳。

“我怎么知道呢!姐姐玩笑了。父皇的心思,谁又猜得准不是?”李恪含含糊糊答了一阵,想蒙过去。边说着,便要往外走。

却被清河拦住:“弟弟,姐姐刚才过来的时候问了些你府上的人,也隐隐听到了什么。”清河看定他,眉心一皱,“你放走了颉利的王子,对不?”

李恪不支声,算是默认。

清河一心为弟弟着想,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冒这个大不韪,便偏要问出缘由。

李恪见瞒她不过,就索性将真相讲于了姐姐听。

清河细细听他讲完,暗自揣摩开来。

此事牵连了太多的人,最主要的是,左武卫大将军秦琼也被卷了进来。

这么想着,心中反倒有了底。

李恪再三叮咛她,在安平回来之前,切莫告诉父皇他私放叠罗施的缘由,以免中间出了什么节外乱子。

可若这般行事,弟弟便难以逃脱罪责。

而秦琼,父皇定不会重责他。因为眼下朝廷还要靠他征讨草原。

固,说服了秦琼,叫他出面,定能保下李恪。

再观父皇举措,明显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的意思,相反,而是有意封锁。不然那执事宦官怎能不知何故?

此般一分析,李恪处境也并不危急。

李恪因为适才跟清河说话耽搁了半晌,赶到太宗书房时已稍稍迟了些。

张英见他来了,悻悻退出。行至李恪身旁时,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李恪今日进宫,来时便已明知是在劫难逃,心里反倒添了底气。

可张英是父皇贴身宦官,素日寸步不离左右,此时竟被拦在外面。才退出去,书房门便紧闭了。

他也着实被这阵势唬了一跳。侧目不经意一瞥,见太宗案上请了家法出来。心中一阵不祥之感涌上。

太宗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低头翻阅奏章,把他晒在边上好一会儿。

李恪越来越慌,也不敢问询。良久,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低头未敢正视父亲的眼睛,作揖诺诺道:“父皇急急召了儿臣入宫,不知是为何事?”

太宗似是有意在等他开言,终于放下奏章,抬头冷冷扫过:“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还要来问朕么!”

李恪在那利箭一般目光的威逼下,心中生出惧意。唇角微颤,含着委屈却又说不得。只得掀袍跪下:“儿臣不孝,惹父皇生气了。”

“你这叫什么话!”太宗自龙椅上站起,走向李恪,半是愤怒半是好奇的斥责儿子,“你到说说,这么做又是何故?你说实话,我不罚你。”

李恪抿了嘴唇,没言语什么。

太宗着火:“如此大逆之事你都敢做,也不知道杨妃是怎么教你的!”

李恪最恼父皇扯出不相干的人来说事,特别是母妃。自己做错事,为何总要牵扯上无辜的她?

“父皇,儿臣有错,您且拿儿臣治罪,与母妃又有何干系?至于缘由,儿臣无话可说!”语尽,倔强一低头,不再多做言语。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太宗着实被他这股凛然赴难的气势给怒到了。

原本请出家法来,只是想震慑李恪,逼他说出所以然。

此刻,气头上的太宗却是一把握了那红荆木板子,猛抡下去,“今天朕就好好管教管教你这逆子,看你那身轻狂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李恪紧咬下唇,面上的不羁与倔强之色丝毫不减。

一板子下来,背上立刻高高肿起一道僵痕。疼痛还没来得及稍作消化,第二板子早已夹风而下。

太宗是气急了,每一板都用了力气,不给李恪一点喘息的机会。十几板子下去,李恪背上已渗出斑斑血迹。

他却果然还是那么的傲气,身上挨着打,口中却紧咬了牙关,不哼一声。那板子下来的力道,直疼得心底丝丝发凉,钻心刺骨,几乎窒息。

太宗竟仍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板一板毫不手软的打下去。

他气,气死了气疯了!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居然成了家贼,如此赤裸裸的忤逆他,事后还不知悔改、不说缘由。

李恪周身抽痛,鲜血丝丝缕缕的向外涌,整个背部被血糊成一片。

虽拼了全力去扛,可到底扛不住了。又一板子下来,身上吃痛,口中不由“啊”了一声。

却在片刻复又扼住,这“啊”极其短暂。

可这个短暂的惊叫却唤回了太宗的神志。

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他手中的板子似是沉重的再也举不起来。

太宗心中泛疼,却狠着心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知是太宗下手太重,还是心中委屈的缘故。李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噙着,不让它掉下。

时过片刻,太宗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疼惜与悔恨。转过身去,一把搂住欲哭又止的儿子,颤抖着、轻轻抚摸他的脊背。李恪任由父亲搂着,桀骜的面上笼了委屈。

太宗心软下来,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知道,依儿子的性子,本就不大可能会乖乖告诉他;适才,自己又亲自动手打了这个儿子,则定是不是会告诉了。

清河在小校的引导下,走进左武卫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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