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时间,琴燊草草吃几口就叫下玢撤了,然后一个人躺在榻上,看着一下午的杰作。血早已干,错乱的刺绣功底,梅花和树枝混为一体,颜色杂配,再看背面惨不忍睹,那些没有规则的线狰狞地看着她。
“如此丑的绣活哪敢给人?”摊开手帕仔细端详一会儿,就负气扔到一旁,手肘遮住眼睛。她没有想到今天会答应郑单,只是当他说与她离开凯城时自己心动了,郑单善良朴直,和他在一起舒服且安稳,是个良人,嫁给他就不用再为眼前的利益劳伤,更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送走。唉,学了一下午刺绣,才发觉自己除了琴以外煮饭针绣一概不通,郑单娶了她会不会后悔?
“啊!好痛。”一个硬物弹开她的手肘,随之掉落,怎么会有石子?琴燊执起石子,查看红肿的手肘。
“你真当我死了。”清冷的声音令琴燊倏地起身,无奈地望向来人。这里是她的闺房,他怎么能随便进入,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又不脱鞋。不过他的鞋底怎么会一成不染,只是在锦垫上压出痕迹。
“怎么?多日不见胆子倒大了?”鸣王狠戾地睨视她,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拿着酒瓶。
“拜见王爷。”回过神来,她只好下榻行礼。“不知王爷戍时到来所谓何事?”这人从不走正常门道,每次都会让自己措手不及,可这次闯入女子深闺,万一传出去,乐治王的颜面搁哪?说不定连郑单也会误会。
“弹琴。”鸣王饮起酒,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可......这是奴婢的闺房,若被人知道奴婢和王爷同处一室......”
“本王有说要和你共处一室吗?出去弹。”淡漠的脸合上双眼,不再与琴燊废话。
琴燊抱着琵琶出了房门,“啪”身后的门自动阖上。这个人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占用别人的床还赶主人出来,更可悲的是这个主人还要弹奏助兴。乐治王出府还未回来,即使回来了她也不敢通报,一次忤逆将来他多的是机会治她的罪。还不如乖乖依他,唉。早已习惯了。
玉手轻佻琴弦,汶仙阁传出缕缕琴声,秋夜月色朦胧,耳边微风起伏,乌黑的长发披散于双肩上,琴燊着了一身白衣,淡蓝色织锦缎里裙,裙裾上点点兰花,瘦小的人儿坐于树底下拂动银弦,更显柔美。
下玢带着侍女进来时见到自家主子在外面抚琴感到困惑,漆黑的夜里又没人掌灯,况且主子一般晚上不弹琴,她说吵。她回头对着侍女们做出噤声的动作,静静地站在琴燊附近,待一曲完毕后,她才上前道。
“主子,可打算沐浴?”
下玢和侍女的出现使她大为错愕。
“先下去吧,我今晚会练很久。”
下玢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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