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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皮影戏(1 / 2)

夏季的夜晚,镇上的小巷饶有风味,像条蛇一样蜿蜒,整洁而幽深,白日的繁华仿佛被风卷走不见了,街道上人烟稀少,只剩下树枝随风乱舞。让我们跟着萤火虫飞到镇门口的河边,那里聚集着它的同伴,远远看去,像一条波光闪烁的长河好不热闹!河水相伴,夏夜凉风,此处却众人广坐,人们坐在草地上时欢笑时吵闹,边上几处小摊买着各种小吃水果,但此时他们并没有吆喝生意,与平常调皮的小孩一齐聚精会神地盯着前头看。

一块白色的幕布立在他们前面,几个小帐篷搭建在一旁。青年们敲打着手中的锣鼓,白布上的黑影栩栩如生的呈现,一道洪亮的声音旁述着故事,偶尔会有青蛙也会时不时冒出几声“呱~呱”伴奏,鸟儿不甘落后地在树上叽叽喳喳唱起歌来,整个场景显得绘声绘色。

“盲公找娘子”五个大字竖立在白布旁。故事讲述一对老夫妇,丈夫双眼失明,自觉废人,不愿拖累妻子相伴到死,故意气走妻子,可第二天过后妻子真的不回来了,他就后悔了,于是踏上了寻妻的路途,故事由此展开。

“娘子~娘子~你等一下!”步伐缓慢的皮影一破一拐地行动,苍老缓慢的声音传出。

“哎哟,不害躁哟阿公,我年十八,乃闺女耶~想得美咧你!”娇媚的声音把女性的人影子演得活灵活现。

“啥?什么粑?王八?三八?屎吧?”人影手放置耳朵旁幻听似的,惹得观众哄堂大笑。

画面一转,盲公继续攀山涉水寻找娘子,沙哑的歌声随之响起。

“相伴几十年,缠绵连连,我织布你耕田,无儿无女长成年,一夜之间青丝白首,说好一生一世不离手。”大人们全都热泪盈眶,有的已经忙擦眼角的泪水。小孩们懵懂的看着画面上的人影又是摔跤又是吃力爬山感到滑稽,略长点的孩子隐隐感觉到不安但又道不清是什么情绪,浓浓的哀愁伴着歌声在这草原间蔓延开来。

故事的结尾是,盲公坐在一棵树下哭泣,妻子忍不住从树出来,狠狠地敲打他的头,嗔怒地说:“傻瓜,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台下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小孩更是倒在父母的怀里咯咯地笑。

声乐奏起,两人手牵着手边淡出白布边传出夫妻的对话。

“刚才调戏良家妇女了?!”

“没有啊!”

“摔了一跤疼不疼?”

“娘子~为啥让我一直叫,你都不理我?”

“不给你点苦头吃还以为老娘好欺负?!”

“我再也不敢了,我眼睛疼。”

“......”

原来妻子一直都跟在盲公背后照看他,大伙听后都抚掌微笑,待里头的人出来谢幕时,掌声更是如雷贯耳,小孩子模仿盲公的奶声,青年们激动的口哨声一并齐发,见一位老太太和妇女捧着竹篮前来,大家纷纷掏出银子,满意地和她们寒暄着剧情,大多数都是赞叹不已。

“阿百!阿百!”几名小孩欢快地冲到幕后吵闹寻找着,瘦小的身影正在收拾着皮影,一张清秀的小脸迎向他们。

“不要吵闹。”沙哑的声音格外突兀,但听久了倒不觉得难听反而显得沉稳韵味十足。

“你怎么不去谢幕啊?”

“对啊!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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