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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记事(2 / 2)

章郇公在翰林十二年。当刘太后时,人多侥幸,以希大用,公乃中立不倚。晚迁承旨,最为久次。及副枢李公谘卒,公始代之。时有亲吏闻命,即径造斋阁报庆。公厉声曰:“无妄语。”乃叱出之。

宋参政不奏补奴隶

宋参政绶,常患仕路人色多冗。其在政府,例得奏奴隶补班行,公独不奏。议者佳之。

杜祁公通变

杜祁公两帅长安。其初多任清俭,宴饮简薄,倡妓不许升厅。服饰粗质,裤至以布为之。及再至,事阵皆变,筵会或至夜分。自索歌舞,或系红裹肚勒帛。长安父老见公通变,皆曰:“杜侍郎入两地去。”旋踵召知天府,入枢密,遂为相焉。

柴主与李主角富贵

仁宗朝,驸马柴公宗庆,与驸马李公遵勖连袂。柴主贤而李亦贤,柴主欲与李主角富贵。李先诣柴弟,柴之夫妇盛饰以为胜,左右皆草草。次及柴主之过李第,李之夫妇道装而已,左右皆盛饰。徐出二子示曰:“予所有者,二子耳。”柴颇自愧,士论高之。后柴无子,所积俸缗数屋,未尝施用。及柴薨,悉上送官。

对徽宗诗句

徽宗尝作诗句,命蔡少保居安赐元长云:“相公公相子。”元长遽对以进曰:“人主主人翁。”徽宗又因宴近臣,制诗语云:“北斗七星三四点。”唯曹希蕴能对之云:“南山万寿十千年。”

公主称

本朝制度,多循用前代故事。皇女称公主,姊妹称长公主,诸姑称大长公主。至徽宗末年,一例改作帝姬。建炎元年六月八日,臣僚建言不便。以为“古者妇人称姓,故周曰王姬,犹宋子齐姜之类是也。本朝为商后,非姬姓,不可以称。”用是改正。

四亥四丑

章子厚乙亥年生,与曾子宣同年。曾子宣以丁亥月辛亥日己亥时,子厚遂呼子宣作“四亥公”。然萧注亦以癸丑年生,乙丑月乙丑日丁丑时,亦是“四丑”。

闰不同

神宗元丰元年,岁在戊午,闰正月。时知定州薛向,缴大辽国所印历日,称闰月乃在十二月。与本朝不同,乞送司天监重定。时议者以两朝贺正之礼为疑。而台章以为正朔为大,贺正为小。两国之闰不同,即不过本朝之使先期而贺正于彼,彼国之使后期而贺正于此,其于后先正相去约二十来日而已。料彼必不肯改以就此,则本朝岂得改而就彼乎?其后本朝竟不曾改。予记《北梦琐言》、路振《九国志》载王衍在蜀,闰丙戌年正月,后因胡秀林、向隐异同,俾于界上求得唐历,乃闰乙酉年十二月,遂改用之。乃知古来有此事也。

王植三槐

太祖疑大名符彦卿跋扈,命知制诰王往察之。谓曰:“汝能为吾办此,当任汝在赵普之右。”还,言彦卿但恃旧骄恣耳,实无异心,臣请以百口保之。上怒,贬祜华州行军司马。将行,植三槐于第中便坐曰:“吾中子他日必位三台。”贬十二年,乃得还京师。曾孙克云:“王太尉不置田宅。曰:‘子孙当各念自立,何必田宅?置之,徒使争财为不义耳。’”

曾滁州误呼厍为库

曾子开知滁州,览讼牒,误呼厍为库。其人云:“某姓厍。”子开遽于厍字上增一点云:“厍岂有点乎。”然南北朝有厍狄者,周有少师厍狄峙,北齐有宣都郡王厍狄伏连,皆复姓也。后汉亦有辅义侯厍钧,古又有独姓厍者。厍音赦,《广韵》音始夜切。又齐有厍狄回洛、厍狄盛、厍狄干,又周有厍狄昌。盖本无厍字,后人除一点,以为库别耳。

曾公亮得龙脊王荆公得龙睛

陆农师云:“相家说:‘龙,人臣得其一体,当至公相。’如曾鲁公公亮得龙之脊,王荆公安石得龙之睛。”

箕子易牙名

箕子名胥余,见司马彪注《庄子》,于他书不见。易牙名巫,易牙其字也,见孔颖达《左传疏》。

杜祁公问贾黯以生事有无

贾黯以庆历丙戌,廷试第一。往谢杜公,公无他语,独以生事有无为问。贾退谓公门下客曰:“黯以鄙文魁天下,而谢于公,公不问。而独在于生事,岂以黯为无取耶?”公闻而言曰:“凡人无生事,虽为显官,亦不能不俯仰,由是进退多轻。今贾君名在第一,则其学不问可知,其为显官则又不问可知。衍独惧其生事不足,以致进退之轻,而不得行其志焉,何怪之有?”贾君为之叹服。

甘露

绍兴辛亥冬,抚州祥符观松,降甘露若饴。有郎官徐其姓者,献《甘露古松》诗于太守。其诗略曰:“仙台之阳石坛东,下有亭亭太古松。”又曰:“至诚感格合天意,露零青松真上瑞”云云。太守以为祥,因奏于朝,坐言章罢郡。先人时谓予曰:“熙宁六年冬,建昌军距城五里,甘露降于进士徐上交别业大松上,浓厚如酒,其味香甜。上交折献于太守张郎中子方,子方率僚属观之,欲以上闻。路过凤凰山下,牧童见车马,皆叫呼曰:‘此山松上亦多甘露,何独彼耶?’各持松叶饣舌弄,以示不误。时有野夫卖药于市者,语人曰:‘太守不察耳。何者为甘露?露从天降,必遍于数亩,岂止松乎?’吾尝客华阴,县民亦有以甘露告县者。令因出按之,有道人笑焉。令怒,械系之。道人曰:‘譬如人身精液,流通均布六七十年中。若夫寿促,必涌并于未死之前。此松殆将槁耳,官人若不信,请宽我,以俟明春,此松必不荣也。’令如其说,至期果验焉。军民得其说,因省。景丙子,城西天庆观松,昔尝一枝有甘露,因往验之。昔时甘露所降之枝,果已先朽,张守因不复奏知。”先人因言:“乡里松有甘露亦甚多,其实非也,乃松液耳。”

荀卿为孙卿

战国时荀卿,姓荀,名况,赵人,所著书号《荀子》。后有跋尾云:“为说者曰:‘孙卿不如孔子’,是不然也。”其后又称孙卿者四。唐杨亻京注云:“为说者已下,荀卿弟子之辞。”尝疑以荀为孙,未晓所谓。偶见孔颖达曰:“汉宣帝讳询,故转为孙。”

斥中贵

洪玉父云:“祖宗时,非特士大夫能立节义,亦自上之人有以成之耳。张乖崖再任成都日,夜分时,城北门申有中贵人到,要请钥匙开门。公令开,既入见,公谓曰:‘朝廷还知张咏在西川否?况川中两经兵寇,差咏治乱。令中贵人入川,比欲申地主之礼。如何须得中夜入城,使民惊扰。不知有何急公干当?’中贵曰:‘衔命往峨眉山烧香。’公曰:‘待要先斩后奏,或先奏后斩耶?’中贵悚惧曰:‘念某乍离班行,不知州府事体。’公曰:‘若如此道即是。’却令出北门宿。来早入衙,下榜子云;‘奉敕往峨眉山烧香,入内内侍省王某参。’公判榜子:‘既衔王命,不敢奉留。请于小南门出去。’甚严正如此。又曾鲁公以侍读守郑州,有废疾中贵人,在郡寄居,多沽私酒。恃结连内侍,轻州县,不法。公始善谕之,俾自悛戢,辄出大言。公命吏搜捕,尽得其酿具,依法尽行。遂奏乞中官老废者,不得家外郡,朝廷嘉之。真宗朝,黄震知毫州。永城县濒汴河,例至冬涸,朝廷遣中官促州县科民开淘。时中官多任喜怒,非理棰挞役民。黄愤然殴之,中官即舍役赴阙自诉。帝问曰:‘黄震缘何殴汝?’中官奏云:‘言是我百姓,汝安得乱打!’帝嘉其言,即敕中官赴黄门,杖二十。黄后为才吏,仕至发运使。”

高氏出太皇太后以有阴德之助

太宗亲征北狄,直抵幽州,围其城。俄一夕大风,军中虚惊,南北兵皆溃散。而诸将多不知车驾所在,唯节度使高公琼随驾。上于仓卒中,大怒。诸将不赴行在,翌日欲行军法。高奏曰:“夜来出不意。诸将若有知陛下所在,岂陛下之福耶?臣获在左右,亦偶然耳。诸将不可罪。”上悟,皆释之。高之门出太皇太后,为天下母。议者以为有阴德之助。

杨文公辞诰润笔与同列均分

杨文公亿,以文章幸于真宗,作内外制。当时辞诰,盖少其比。朝之近臣,凡有除命,愿出其手。俟其当直,即乞降命。故润笔之入,最多于众人。盖故事,为当笔者专得。杨以伤廉,遂乞与同列均分,时遂著为令。

曾鲁公神明

曾鲁公以侍读守郑州,时文潞公自长安召入中书。过郑,方在宴席,俄报潞公失去银盆。曾即曰:“郡人敢尔,必三日可获。若公之从者自为,则今日必擒。”公未以为然。逡巡果捕至,乃从者也。潞公惊,因谓曰:“君知即获,何也?”曾曰:“所至有捕盗者。从人单露,必须易败。”潞公以为神明,遂引复翰林。尹开封,至大用。相三朝,位侍中令,守太傅、使相,致仕。

唐公肃远识

待制唐公肃,雅有远识。先与丁晋公同举进士,剧相善。居水柜街,与晋公宅相对。一日,朝廷自金陵召晋公,将大用,唐遂徙居州北避之。虞部员外郎李畋往谘其由,唐曰:“谓之入即大拜,权势日隆。若数与往还,事涉依附;或经旬不见,情必猜疑,故避之。”期岁,晋公黜岭外,李复谒唐,唐曰:“果然。盖丁之才术,乃唐李赞皇之流。勋多而德寡,任智而鲜仁,可以佐三事,不可以冢庶僚。若太祖朝,赵中令、吕丞相居其上。则丁之用不私,位不危矣。”朝士莫不服唐之远识。

张知常不认同舍金

张知常在上庠日,家以金十两,附致于公。同舍生因公之出,发箧而取之。学官集同舍检索,因得其金。公不认曰:“非吾金也。”同舍生至夜,袖以还公。公知其贫,以半遗之。前辈谓:“公遗人以金,人所能也;仓卒得金而不认,人所不能也。”此事缙绅类能言之,而汪彦章为公碑铭不载。何耶?

晏元献节俭

晏元献《与兄手帖》:“殊再拜。庄客至,知大事礼毕。日月迅速,哀痛无极,奈何奈何。记文本及寄殊生日衣服及孩儿奶子等信物,甘子黄雀等,领讫。地远不须烦神用,况人事有何穷尽。知置得宅子,大抵廉白守分为官,须随宜作一生计。且安泊亲属,不必待丰足。尝见范应辰率家人持千斋,自云:‘一则劝其淡素好善,次则减鱼肉之价,聚为生计。’果置得一两好庄及第宅,免于茫然,此最良图。况宦游有何尽期,兼官下不可营私(魏四工部,可为戒也)。然须内外各具俭啬为先,方可议此。殊家间仆使等,直至今两日内,破一顿猪肉(定其两数。或回换买他鱼肉,亦只约猪肉钱数。以此可久)。此持久之术,是以常为宗亲及相知交游言之。建节之说,皆虚传也。今边事尚未息,须当他重委,乃建节,或兼且命,必不于优闲处用此职。况须因干求经营方受,殊一生不曾干求。况今虽经位极人臣,更何颜求觅,是以须待出于特命,且不能效人干请结托,以至势须恬静。若非久特差,则远近高下,应难推避。不然,则必事能求请。凡虚传者,但请勿信。古今贤哲有识知耻者,量力度德,常忧不能任者,不妄当负,以重愧责,是以终无侥求。其更识高者,非亲耕不食,非亲蚕不衣。(闽坏数字)孺子之类是也。盖功利不能及人,而坐受窃其膏血,纵无祸,亦须愧赧也。殊从来多介僻者,理在此。今因信略及之。此外希顺变善居,不备。弟殊再拜,十一哥赞善、十一嫂县君坐前。十二日。”右晏元献公手帖。予尝谓公以童子被遇章圣,观庆历圣德诗,名首诸公,则公之为人可知也。方国家承五季文章卑陋,公师杨、刘,独变其体;识欧阳公诸生,遂以斯文付之,宋之文于是视古无愧。功德如范、富,气节如孔道辅,咸出其门。然则仁宗治致太平,非公而谁?大抵善观人者,不于其显,必于其幽;不于其外,必于其内。以书规兄嫂,守官必曰廉,曰官下不可营私,当以魏四工部为戒,首尾大约本于节俭。至引古人非亲耕不食,亲织不衣,兹非畏独、根诸中而不欺者邪。昔东坡《跋欧阳公与其子书》,戒其在官欲附致朱砂。乃知欧阳公所养,不无所自矣。曾南丰与公同乡里,元丰间,神宗命以史事。其传公云:“虽少富贵,奉养若寒士。”考公手帖,则曾传可谓得实。而景文宋公草公《谪辞》云:“广营产以植私,多役兵而规利。”宋亦公门人,而必为此者,岂当时有不得已欤?沈存中著书,称公对章圣语,“臣非不乐游燕,直以贫,无可为之具;臣若有钱,亦须往。”后生晚进,道听涂说,以诬大贤。予乃知小说不足信类如此。

蔡绦《西清诗话》

宣和五年十月乙丑,臣僚言:“徽猷阁待制蔡绦私撰文一编,目为《西清诗话》,其论议专以苏轼、黄庭坚为本。”奉圣旨,蔡绦特落职勒停。

徽宗赐王黼第御书七牌

宣和五年十二月,徽宗赐太傅王黼私第。御书载赓堂、膏露堂、宠光亭、十峰亭、老山亭、荣光斋、隐庵七牌。

薛昂黜用《史记》《西汉》讳蔡京名

崇宁初,薛门下昂为司成。士人程文有用《史记》、《西汉》语者,薛辄黜落。元符中,尝上殿乞罢史学。建炎初,言章谓薛为蔡元长私讳其名。薛尝对客语,误及蔡京,即自批棰其口。

郑文肃按奸赃流冯士元

仁宗时,开封府豪吏冯士元,挟狡数,通贵要,多为奸利,睚眦必中以祸。操制一府,畏甚于尹,都人目之为京兆。郑文肃天休知开封府,廉知罪恶,穷按奸赃,悉得其受赂挠法之状。权贵多为请者,了不以听。狱具,奏流海岛,家没偿赃,毂下懔然。

蒋希鲁建西学宋宏肖其像于文翁祠

礼部侍郎蒋堂希鲁,宜兴人,仁宗时,以枢密直学士知成都。尝召高才硕生,会试府中。亲较才等,劝成学者。于府学之侧,别建西学,以广诸生斋室。迄成,而公移蒲中。其后转运使毁之,以增廨舍。既而常山宋公尚书至府,闻其事,叹惜久之。且欲成公意,乃即其旧址,建文翁祠。祠之内,图严君平、郑子真、司马相如、扬子云蜀土先贤九人,及公之像而十。常山公为之赞,至公,略云:“蒋侯挺挺,天与严方。健而文明,不迎不将。”。

微司理几误杀人

侍御史王平,字保衡,侯官人。章圣时,初为许州司理参军。里中女乘驴单行,盗杀诸田间,褫其衣而去。驴逸,田旁家收系之。觉,吏捕得驴,指为杀女子者。讯之四旬,田旁家认收系其驴,实不杀女子。公意疑,具以状白府。州将老吏,素强。了不之听,趣令具狱;公持益坚。彼乃怒曰:“掾懦邪!”公曰:“今触奏坐懦,不过一免耳。与其阿旨以杀无辜,又陷公于不义,校其轻重,孰为愈邪?”州将因不能夺。后数日,河南移逃卒至,详勘之,乃是杀女子者;田旁家得活。后因众见,州将谢曰:“微司理,向几误杀人。”

李昭述得古铜符

礼部尚书李公昭述,字仲祖,宗谔子也。仁宗时,以枢密直学士陕西都转运使乞近藩,未报。无何,掘地得古铜符,文曰“许昌”。诏下,果得许。

郑文肃复西湖旧堤

郑文肃天休,仁宗时知杭州。郡中西湖,环三十里,溉湖上良田千顷。唐李泌即湖中作阴窦,引水灌城中六井,以资汲者。武肃置撩清军以疏其恶。自钱氏纳土,至公居郡时,凡六十余年矣。而湖秽不治。豪夺以耕,僧侈其宇,浸淫蠹食,无有已时。公按旧记,复故堤,程工无虑十万。调境内丁夫辟之,湖利大兴。

蒋临川摘大姓李申罪弃市

蒋侍郎堂初知抚州临川县。县有大姓李申,积为民害。乃复僭拟亡制,动作不法。承前宰无敢摘其罪。公至,缘事捕治之,尽得其奸状,卒坐弃市。害根锄去,阖境慰悦。

郑文肃取仓腐粟为己俸饭

郑文肃天休,初为湖北漕。荆南屯禁卒哗言,仓粟腐不堪食。公命掌廪者,给为己俸。因会客日,试取作饭,举匕而尽。曰:“孰谓不可食邪?”哗者遂息。

洪觉范因张郭罪配朱崖

洪觉范本名德洪,俗姓彭,筠州人。始在峡州,以医刘养娘识张天觉。大观四年八月,觉范入京,而天觉已为右揆,因乞得祠部一道为僧。又因叔彭几在郭天信家作门客,遂识天信,因往来于张、郭二公之门。政和元年,张、郭得罪,而觉范决脊杖二十,刺配朱崖军牢。后改名惠洪。

罢史学

先是,崇宁以来,专意王氏之学,士非三经、字说不用。至政和之初,公议不以为是。蔡嶷为翰林学士,慕容彦逢为吏部侍郎,宇文粹中为给事中,张琮为起居舍人,列奏:“欲望今后时务策,并随事参以汉、唐历代事实为问。”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称通儒。可依所奏,今后时务策问,并参以历代事实。庶得博习之士,不负宾兴之选。”未几,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李彦章言:“夫《诗》、《书》、《周礼》,三代之故;而史载秦、汉、隋、唐之事。学乎《诗》、《书》、《礼》者,先王之学也;习秦、汉、隋、唐之史者,流俗之学也。今近臣进思之论,不陈尧、舜之道,而建汉、唐之陋;不使士专经,而使习流俗之学,可乎?伏望罢前日之诏,使士一意于先王之学,而不流于世俗之习,天下幸甚。”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为通儒。今再思之,纪事之史,士所当学,非上之所以教也。况诗赋之家,皆在乎史。今罢黜诗赋,而使士兼习,则士不得专心先王之学,流于俗好,恐非先帝以经术造土之意。可依前奏。前降指挥,更不施行。”时政和元年三月戊戌也。胡宗师以奏乐韶节义落职宫观邹道乡浩初谪新州,有楚州布衣乐韶,素为浩交游。不惮万里烟瘴,誓与同行。至荆南,浩或闻官司捕诏,恐于韶不便,急遣韶还,韶确然不回。浩以病留荆南数日,坚意遣韶。韶不得已,改易姓名,隐居桐柏山。久之,浩复官。江淮发运使胡宗师感韶之义,奏韶节义。至崇宁初,宗师方以宝文阁待制知瀛州。言者指前事,遂落职,提举宫观。

责降朱师复制

崇宁元年八月,广州制勘院勘到前知广州朱师复赃私不法,及交通苏轼等事。制曰:“朝散郎知袁州朱师复。事上之义,莫先于首公;为臣之污,无甚于毁节。尔诌交轼、辙,密于唱和;媚傅安、李,阴图进迁。忘先帝识拔之恩,比奸臣腹心之党。素乏闲穿之道,老无戒得之心。贿赂公行,贪赃具得。狱成来上,士听有孚。宜正常刑,投之散地。往思惩戒,毋重悔尤。可责受建安军节度副使,兴国军安置。”至绍兴四年,其孙朱秉文陈请,遂复官。至绍兴五年八月,官员白札子:“伏睹朱秉文申请祖父朱师复,不合与苏轼往来,缘此入元党籍。六月十三日,奉圣旨复宝文阁待制者。朝廷哀悯元党籍之人,以直节正论,横为蔡京、蔡卞等挤陷。因下诏迫复官职,禄其子孙。然其间却有偶得罪于元符、绍圣间,其家子孙因肆欺罔。朝廷既无实籍考验,吏部止据平江府党人碑石。夤缘假借,例蒙推恩。如朱师复之流是也。绍圣初,起知广州。内外臣僚,未有因改《元通贺表》者。师复独云:‘建元易号,盖率由于旧章;纂圣锡名,示迫于来孝。’又云:‘龙去鼎湖,麟悲鲁国。遗弓未绝,弃屣犹新。嵬琐乘时,虽异伯高之复恶;朋邪害政,殆如伏氏之剧言。法度典章,废格几尽;朝野内外,谮ゥ交兴。盖义理出于人心,未之或改;而事业措之天下,焉可厚诬?’其《谢章启》云:‘主辱臣死,古有是言;义重生轻,今无此士。恭惟神考,登用大儒,发挥圣经于世道交丧之余,新美百度于诞信相欺之际。岂特范围一世,固将冠冕百王。惜嵬琐之弗歼,致典章之不泯。宫车晚驾,陵土未干。旁招北阙之书,早副西台之笔。肆为谗诋,殆不忍闻。谁能效赵婴之忠,行其所易;岂复慕包胥之志,誓以必行?’其《安置兴国军谢表》云:‘首元之谪籍,二纪于兹;尾神考之从班,一人而已。夤缘轼、辙之度岭,初一承颜;前后安、李之当涂,未尝通问。’”奉圣旨:“追复宝文阁待制,更不施行。”

打破筒泼了菜

童贯自崇宁二年,始以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奉旨差往江南等路,计置景灵宫材料;续差往杭州,制造御前生活;又差委制造修盖集禧观斋殿、本命殿、火德真君观,缘此进用被宠。继西边用兵,又以功进。于是缙绅无耻者,皆出其门。而士论始沸腾矣,至以蔡京为比。当时天下谚曰:“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而朝廷曾不悟也。二人卒乱天下。

笑面夜叉

建中靖国元年,侍御史陈次升言章,以蔡元度为笑面夜叉。其略云:“卞与章子厚在前朗,更迭唱和,相倚为重。造作事端,结成冤狱。看详诉理,编类章疏。中伤士人,或轻或重,皆出其意。主行虽在于章,卞实启之,时人目为笑面夜叉,天下之所共知也。”

目米元章以颠

祟宁四牛,米元章为礼部员外郎,言章云:“倾邪险怪,诡诈不情。敢为奇言异行,以欺惑愚众。怪诞之事,天下传以为笑,人皆目之以颠。仪曹春官之属,士人观望则效之地。今芾出身冗浊,冒玷兹选,无以训示四方。”有旨罢,差知淮阳军。其曰出身冗浊者,以其亲故也。

修御殿为潜德观

太祖、太宗在民间时,尝寓澶渊。其所憩之地在城中,为邸舍。以<同瓦>瓦覆之,号为御殿。崇宁四年,徽宗以为非便,下本府将御殿建道观,以潜德名之。

许风闻言事

大观四年,诏诸路:“走马承受公事使臣,大小行人之职,耳目之任,旧许风闻。庶几边防动息,州郡不法,得以上达。近有陈请不实,重行黜陟之文。铡皆偷安苟简,避罪缄默。甚夫设置之意,可仍旧许风闻言事。”

补张清太医助教

大观二年,邓州南阳东海村有张三婆,患双眼疼痛,昏暗不睹光明。其子张清,用左手提出眼睛,将钢针穿过,用小刀子割下眼睛,与母吃了。自后所患眼目,不曾再发疼痛。朝廷有旨,特补太医助教,不理选限。

以太祖陈桥传舍为显烈观

崇宁四年,徽宗以太祖启运践阼之初,实自陈桥。其地今有传舍,往来践履,非所以称朕显扬祖烈之意。遂以其地建立道观,以“显烈”为额。

陈噩行外制落职

政和元年六月,陈噩行外制。臣僚上章云:“或其失体制,或不应事实,或违背经典。夫朕者,帝王之称,以诏告臣民。而噩行徐处仁谪知蕲州告词,乃于具官姓名下用之,此所谓甚失体制者也。差注之失,谓应差近远之类。王黼以稽留敕命降秩,而噩乃谓致差注之失,此所谓不应事实者也。《周官》以八法治官府,其四日官常,以听官治,谓事之故常。噩行李孝称复官告辞,乃云‘复尔官常’,此所谓违悖经典者也。比者奉宸失金,监官降秩,而噩谓‘致盗窃之敢行’。夫宫禁之中,或容小窃,若‘盗窃之敢行’,则安有是理?此尤疏谬之甚者也。”奉圣旨,噩落职,知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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