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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辩证类(2 / 2)

按《陈留志》云:东园公姓唐,名秉,字宣明,襄邑人,常居园中,因以为号,夏黄公姓崔,名廓,字少通,齐人,隐居夏里修道,故号夏黄公;甪里先生。河内轵人,泰伯之后,姓周,名术,字元道,号曰霸上先生;却欠绮里季。皇甫谧《高士传》载:绮里季姓朱,名晖,字文季。四人详矣。然《索隐》亦引《陈留志》,则园公又欠名,黄公更廓曰广,《鄞志》又以黄公姓黄;《苏州志》又载甪里先生宅在太湖中,今包山有甪里村,是其处也。予以《索隐》既引《陈留志》欠园公之名,失写也;廓与广同姓黄,非崔,文义顺也;甪里既称泰伯之后,必苏人,或寓居于轵也;或者又疑此四人为无有,以其能隐于秦者,汉初一书即肯来耶?是张良假之者也,后不言之可知矣。予又意不应各书详载如此,而《齐东野语》复辨如彼,《东观余论》又辨园当作圈最详,则尚当有之也。又北齐徐伯珍弟兄四人,白首相对,亦号四皓。

舟之多名矣,未闻有舟之神名。梁简文《船神记》谓:名鸿耳。《北户录》又呼为孟公、孟姥。古有辑濯丞印,辑濯,舟官名。

汉字会意错

郑重,《王莽传》“非皇天所以郑重降符”云,意犹言频烦,世以尊重会之。偃蹇,相如《子虚赋》“掉指挢以偃蹇兮”,注曰:委曲貌,世以不得意会之。皆误矣。乾没,《张汤传》“始为小吏乾没”。师古曰:乾音干,遂以财货干人而没之。又以干心没入官也。殊不知射利成败,故如淳曰:“豫居物以待之,得利为乾,失利为没也。”阴重,《周仁传》“其人阴重不泄”,谓暗密性重而不泄人言,或以为阴囊重大而不泄,可笑可笑。

谚语解

扌兜踏,取桔槔取水之义,上以手扌兜而入,下以脚踏而出,谓其辗转不散乱也,借人之难理会意。邋遢。《海篇》云:行歪貌。借为人鄙猥糊涂意也。{鑫车}{轰金}二字,虽《海篇》亦不载,今《俗字集》上有之,谓作事轩昂太过之意。予有《杂字》一册,乃宋刻也,似此等语皆出宋时。故《山谷集》中有{隹大}、{吉天}、b25苴、傝、b26、铳、b27等字,多谓蜀语也,义皆如今时之解;伹、傝、b26谓物不益蠲也,《海篇》亦曰:恶也,不知何意。措大为秀才者,以其举措大道也。

销金锅

吾杭西湖盛起于唐,至南宋建都,则游人仕女,画舫笙歌,日费万金,盛之至矣。时人目为销金锅,相传到今,然未见其出处也。昨见《一竹枝》词,乃元人上饶熊进德所作,乃知果有此语。词云:“销金锅边玛瑙玻,争似侬家春最多,蝴蝶满园飞不去,好花红到剪春罗。”

铜柱考

铜柱,汉马援所立,在交趾,闻今石培其下。唐《南蛮传》云:“明皇时,诏何履光定南诏,取安宁城及盐井,复立马援铜柱。”又史云:元和中,马总为安南都护,又建二铜柱于故处,著唐德以表伏波之裔。《五代史》云:天福间,楚马希范平群蛮,自谓伏波之后,立铜柱于溪州。共四次也。《太平御览》俞益期笺曰:马文渊昔立铜柱于林邑,遗兵数十,号曰马流。今柱没海中,赖此民以识故处。据此,则今所有,必何履光、马总者也,故云复立故处;希范者,又在溪州矣。若今大理府者,乃铁柱也,每岁民帖金以邀福,故似铜,此蒙氏所立。又尝闻有谶云:“铜柱折,交人灭。”此必指伏波所立之地耳。

诗文托名

昔宋太史景濂辨廉仁公勤四箴,乃王迈实之之作,但西山爱此四铭,特揭座右。自赵松雪误言为西山之作,世遂成讹也,辩证甚悉。今《西山集》第二十卷中,果自言其所以,奈何一讹之后,虽名人学士,不复知也。如杜律虞注,乃元季京口进士张伯诚所注,今山西所刻七言注解,黄海亭后跋,已悉之矣。《剪灯新话》乃杨廉夫所著,惟后《秋香亭记》,乃瞿宗吉撰也,观其词气不类可知矣。《香奁集》鄙亵者非杨廉夫,乃韩致光之诗。然三者非欲借重于人,则一时刊误,亦到今尚有未知者。

堂帽唐祭

今之纱帽,即唐之软巾,朝制但用硬盔列于庙堂,谓之堂帽;对私小而言,非唐帽也,唐则称巾耳。宗庙之路曰唐,谓设祭于庙之中道,故云唐祭,非堂祭也。

夫子貌似阳虎

孔溪不知诗义

庆历中,西师未解,晏元献大雪会饮,欧文忠席上有“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之诗。《孔溪谈苑》以为似寻闹也,且引韩昌黎《赴燕裴度》诗为证,殊不知韩诗亦有讽意,如曰“园林穷胜事,钟鼓乐清时”,正见清时乃可穷胜事也。又如白乐天雪宴有“岂知阌乡狱,中有冻死囚”,杜子美《云安陪诸公宴》有“万国皆戎马,酣歌泪欲垂”,皆具乐以天下之情。是孔溪不知作诗之义也。

东窗事犯

岳武穆戏文,何立闹丰都,世皆以为假设之事,乃为武穆泄冤也。予尝见元之平阳孔文仲有《东窗事犯乐府》,杭之金人杰有《东窗事犯》小说,庐陵张光弼有《蓑衣仙》诗;乐府小说,不能记忆矣,与今所传大略相似。张诗有引云:“宋押衙何立,秦太师差往东南第一峰勾干;恍惚人引至阴司,见秦对岳事,令归告夫人东窗事犯矣。复命后,因即弃官学道,蜕骨今在苏州玄妙观,为蓑衣仙也。”据此,数人实有是事可知矣;否则,何铸子孙世为青盲,而罗汝楫之子,鄂州一拜岳庙,即不起。岂非其证欤?洋洋赫赫,如此大事,果无报欤?若《夷坚志》载何仙无押衙之说,恐或遗之也。

三国宋江演义

《三国》、《宋江》二书,乃杭人罗本贯中所编。予意旧必有本,故曰编。《宋江》又曰钱塘施耐庵的本。昨于旧书肆中得抄本《录鬼簿》,乃元大梁钟继先作,载元、宋传记之名,而于二书之事尤多,据此尤见原亦有迹,因而增益编成之耳。

秦汉书多同

《孟子》所书:齐景公问于晏子曰:“吾欲观于转附、朝螣,遵海而南,放于琅邪,吾何修而可以比于先王观也。”晏子对曰:“天子诸侯,无非事者,春劣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今也不然,师行而粮食,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从流上而忘反谓之连,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景公说,大戒于国。《管子·内言戒》篇曰:威公将东游,问于管仲曰:“我游犹轴转斛,南至琅邪。司马曰:‘亦先王之游已’,何谓也?”对曰:“先王之游也,春出,原农事之不本者,谓之游;秋出,补人之不足者,谓之夕。夫师行而粮食其民者谓之亡,从乐而不反者谓之荒。先王有游夕之业于民,无荒亡之行于身。”威公退,再拜命曰:“宝法”。洪容斋读而疑之,以管氏既自为书,必不误也,何二子之语相似?因而载之三笔,欲细考也。元人郑元祐以贾谊《新书》多同《大戴》之篇,意古或有是言。

予尝记忆所知者,《荀子·劝学》篇与《大戴》之劝学前面俱同,或句有先后,字有多寡,乃《大截》刊误也。《礼论》与《史记·礼书》后段同,《乐论》与《乐论》互有详略,内中《三年》问即《礼记》之所载也。《哀公篇》前半段即《大戴》哀公五义章也。《大戴》三本一篇,是截《荀子·礼论》中之一段,“天地者,生之本也”五百言,而《史记》又截五百言之后,“礼岂不至哉”以下作自己极言礼之损益,为礼书之结。《礼经·聘义》后,“子贡问比德于王”一段,亦《荀子》之所有。《礼》有《礼运》,《家语》亦有之,始则俱同,而中后则未详于《礼》也。《大戴·曾子大孝》篇,与《小戴·祭义》同,《礼察篇》与《小戴·经解篇》同,且又重出于贾谊《治安策》。《文王官人篇》与《汲冢周书·官人解》相出入。《新书·保傅》前一段千六百言,无一字之不同《大戴》,中则《大戴》增益三公、三少之事,末段胎教几二千言,又无也;但其中《大戴》说巾车之处,《新书》却说悬弧之礼,此则不同也。然《大戴》总为一篇,而《新书》各条分之。《家语·执辔篇》言人物之生数一段,又与《鸿烈解·地形训》、《大戴·易本命》数百言相同。《列子·黄帝》篇言海上之人好鸥一段,与《吕览·精喻》篇海上之人好蜻者全类。《战国策》楚宣王与群臣问答狐假虎威一事,与《新序》并同,但其后二十余言不同,二者所同,皆不下二百余言。

予尝反覆思维,岂著书者故剽窃耶?抑传记者或不真耶?非也。二戴之于《札记》,彼此明取删削,定为礼经。其余立言之士,皆贤圣之流,一时义理所同,彼此先后传闻;其书原无刻本,故于立言之时,因其事理之同,遂取人之善以为善;或呈之于君父,或成之为私书,未必欲布之人人也;后世各得而传焉,遂见其同似。于诸子百家偶有数句数百言之同者,正是如此耳,此又不能尽述。

黄陵琴济渎物

四川黄陵庙有一琴,殆如朽木,匣于神前,传以为鲁般所造。人以一指扶之,辄转自行,表侄许郎中云:“此即运瓶之术,盖道流假此以神施舍耳。”理或然也。河南济渎庙神,人有假贷货帛财物者,随祷即出水面。予家曾亲得之,如期还纳,复沉于水,灵异甚验也。昨见《都公谭纂》云:乃伏机耳。洪武间,山西张姓者曾仿其制为之,以为客玩,是亦巧术者作以显神,传流至今耳。予思二事诚为有理,怪者有之,不常也;今久而能然,岂非其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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