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女婿小说>科幻悬疑>七修类稿> 卷二十七辩证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卷二十七辩证类(2 / 2)

怠子蛮子

北人重厚,体壮实而大,谓有台辅之相,尊美之称,北音呼台为怠,故曰怠子,典午之世之言也。南人相貌鄙薄,体轻浮,其皆类乎厮役,故称奴牌为蛮子,自夏、商之世已言之。

元宵灯

上元张灯,诸书皆以为沿汉祀太乙,自昏到明,今其遗事。《容斋三笔》既辩《史记》无此文,尚未得其实,《事物纪原》又引《僧史略》,以西域十二月三十乃汉正月望日,彼地谓之大神变,故汉明令烧灯表佛,今乃遗事。天事既无据,时日尤非,不足信也。《春明退朝录》以为梁简文有《列灯赋》,陈后主有《山灯诗》,以为起自南朝。予以此虽灯作,未知何时之灯之咏也,不若显显。唐书《严挺之传》云:“睿宗好音律,先天二年正月望日,胡人婆陁请然千灯,因弛门禁,帝御安福门纵观,昼夜不息。”继而韦述《两京新记》曰:“正月十五夜,敕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看灯。”则是始于睿宗,成于玄宗无疑。至宋乾德五年正月,诏以朝廷无事,区宇乂安,令开封府更增十七、十八两夕,五夜之俗因此也。今以十三易十八者,闻太祖初建南都,盛为彩楼,招徕天下富商,以实国本,元宵放灯,多至下余日。后约中定今五日耳。

张三影子野

张先字子野,吴兴人也,《高斋诗话》以其诗有“浮萍断处见山影”,“云破月来花弄影”,“隔墙送过鞦鞑影”,以句工而人目为张三影也。《后山诗话》又改后二影谓“帘幕卷花影”,“堕絮轻无影”,人皆不知何以不同。不知初客谓子野曰:“人皆谓公张三中,盖能道心中事、眼中影、意中人也。”公曰:“我张三影也。”遂举后山者言之,但原辞尚多数字,因词也。后高斋因子野有前诗三影亦佳,遂著之,二收较之,似不如公自举者。又见《石林诗话》云:子野能文章乐府,至老不衰,居钱塘,年八十余,犹蓄妓。东坡有闻其买妾时八十五,诗以戏之;“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十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全篇用张姓故事,乃戏言耳。若欧阳公志墓之子野,乃博州人,偶然同时同名同字也,故志之,所言迥不与三影为人同也。前乃天圣八年进士,后乃天圣三年进士。

毁碑营塔

元杨琏真伽,胡僧秃贼也,毁碑刻以为浮国,万世唾骂。殊不知宋天圣中,有姜遵守永兴,汉、唐碑之坚好者,以代砖甓为浮图。此中国读儒书者也,不知其心何见,此尤可怪于胡僧也。

宦官娶妻养义子义婿

元顺帝时,中官赵伯颜不花,乃擒契丹之士,时年已逾三十,妻子具矣,怜其才而止刑其势为阉人,命为枢密院使,不花不舍其妻,乃与之共处。然唐李辅国特娶元擢女,汉曹腾有养子曹嵩;而秦赵高有养义女,赘其婿阎乐,阎乐后弑二世。是中官之有妻婿并养子养女,始自四人焉,后皆效之,亦陋矣,治世所无也。

阴火

予一夕见地中有如烛煤者数十,以火视之,乃日间所食海虾壳也,异之,莫得其理。又尝闻东坡游金山寺,二鼓,见江心炬火烛天,栖鸟皆惊,故有“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之句。后闻习海事者,咸水夜动,则有光影响,于前二事亦未深得也。昨读王子年《拾遗记》云:南海之上有浮玉山,山下有穴,穴中有大水荡,潏火不灭,乃阴火也。始知东坡亦欠读书穷格,而虾壳岂非海水之余气乎?

方头

今人言不通时宜而无顾忌者曰“方头”,旧见《辍耕录》引陆鲁望诗曰:“头方不会王门事,尘土空缁白纻衣。”今读陆鲁望《苦雨》之诗,又曰:“有头强方心强直,撑住颓风不量力。”观二诗之意,方头亦为好称,若以为恶语,是末世之论也。

历代尺数

《礼记》以手布为尺,《淮南子》以十二粟为一寸,《说苑》以一粟为一分,其源之来也莫适从。《玉海》诸书,俱起自周尺为主,以较各代之数,岂非以制度至周而备耶?殊不思大禹声律身度,所制十寸为尺,理之必然,况诸书又同,此国朝之所尚焉。若周制既短,书各异言,今则起自夏代,未备者考以补之,不同者遂注于下,然其文姑依其旧,比周几何也。盖长短之数,以夏较周,可以意会。否则,布算少差,相去远矣。

夏十寸为尺,商周八寸为尺,秦比周七寸四分,汉官尺比周一尺三分七毫,刘歆铜斛尺,后汉建武铜尺与周同;三国吴、蜀同周、魏比周一尺四分七毫,后魏前尺比周一尺二寸七厘,中尺比周一尺二寸一分一厘,后尺比周一尺二寸八分一厘,晋田父玉尺(《世说》,田父于野中得周时玉尺),与梁法尺,比周一尺七厘,后晋比周一尺六分二厘,宋、齐尺比周一尺六分四厘,梁表尺与周一尺二分,陈尺周,后晋、东魏比周一尺五寸八毫,后周玉尺比周一尺一寸五分八厘,市尺与后魏后尺同;隋开皇官尺同上万宝常所造水尺,比周一尺一寸八分六厘,唐尺与古玉尺同,开元尺度以十寸为尺,尺二寸为大尺,五代世短,多相因袭,志亦无考也,惟周王朴所定尺,比周一尺二分的奇;及宋宋璟表尺,比周一尺六分有奇,胡瑗《乐书)黍尺,比周一尺七分,司马光布帛尺,比周一尺三寸五分,元尺传闻至大,志无考焉。

正音注差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君从何处来?”此贺知章诗也。注曰:“衰”字出四支韵。殊不知此诗乃用古韵,“来”字有读为“厘”字者,若《楚辞·山鬼篇》:“知路险难兮独后来。”“回”字与“危”、“为”同协,皆四支韵之诗也,注者不知,反以为灰字韵者,差用衰字。且吴才老《韵补》辩明十灰古通于四支,可知矣。若今人不知韩文“此日足可惜”,皆是古韵。以为“跳”用各韵,误矣。故才老尝曰:“元和圣德”诗与“此日足可惜”诗,俱用一韵。

名号甫

《汉书·高帝纪》曰:“为谒。”《爰盎传》曰:“上谒。”颜师古注曰:为谒者,书刺自言爵里,若今参见尊贵而通名也;上谒,若今通名也。据此,则为谒似今脚色手本,而上谒似今之拜帖矣。及见《刊误》,亦以上谒为投剌。予意师古、李涪皆以己意注之。盖谒字之义,告也,白也,请见也,数训而已。况古无文刺,惟书竹简,故陈时虞荔尚云:“未有版刺,无客拜谒。”何得以谒便可谓投刺耶?但《紫微杂记》中载:祢衡题名于纸,投刺公侯,此则可为投刺之始也。图书,古未有别号;轩亭之名,自唐李泌端居室始;表德用甫字者,起自荆公,当时附势者多效之,故有“表德皆连甫,花书尽带圈”之说。然甫字亦止用于字内,后人于字之下复用一甫字,或换写作父字,其义固通,但亦是画蛇添足之诮云。

两头蛇

世言有见两头蛇者必死。自叔敖埋后,不闻有见之者。弘治间,余杭方万初过新岭,因倦,少憩树下,见蚯蚓白颈者长尺余,蜕于路左,须臾,b33出两头蛇,蜿蜒而去,竟亦无恙。余闻之,往来胸中,谓古人之所言果妄耶?抑方之所见非此蛇耶?遂考《本草》,白颈蚯蚓,止言最毒,不云能化蛇。及考两头蛇下云,大如指,一头无口目,两头俱能进退,出会稽,乃越王弓弦所化。又见《岭表志》,以为岭外常有之,言形状进退与《本草》同。愈疑以为果如二书所云,所见而死者亦多,何又未之闻耶?且无蚯蚓之化之说,后读宋张文潜所著《明道杂志》,方知所以。志云:黄州有小蛇,首尾相类,因谓两头蛇,宛转甚钝。又谓之山蚓。观此,则二书所言,皆山蚓也,正方之所见者也。但弓弦进退之说,乃妄耳。若真两头蛇,自是怪物,或世所无,有则见之者必亦怪矣。

巾帻冠帽

近世士夫私居,多用巾易帽,以为古雅,而贫贱者则以易办,亦皆载巾,以为可笑。不知古者士夫冠,庶人巾也。按《仪礼》二十成人,士冠,庶人吊。《汉书》曰:“卑贱者所服。”傅子曰:“古贱者服也。”故曰:庖人绿巾,士人载之,起于汉末,若郭林宗折角巾;袁绍战败,幅巾渡河;晋轻浮,则有接、漉酒之称矣。蔡邕《独断》曰:元帝额有壮发,不欲使人见,始进帻服之。故王莽头秃,乃施巾。时人云:“王莽秃,帻施屋。”是皆包巾,故《方言》覆髻谓之帻也。然六经之中,止言冠,如虞人以皮冠,野老以黄冠,汉《高祖纪》曰:“帝为亭长,乃以竹皮为冠。”又有通天、进贤、方山等称,今人戴冠而不复加以巾,人反为亵,此尤可笑也。但古冠皆如今之獬豸、忠靖之流,非道士之冠耳。若夫帽则上古衣毛帽皮,则帽名之始,后世杂戴私居服也。元则胡人专尚之。中国之人多戴大帽,大帽亦羌人服也,至用丝罗马尾,则又近代之易。

牛羊眠东北道主

世人皆知陶侃葬母之地,乃老人所指牛眠处也。而不知羊眠者,乃章得象母陈氏,尝活建州一城之命,其后子孙衣冠相继,世传“白羊眠外鹧鸪啼”,章家坟是也。又世人止知东道主,盖本郑人谓“秦盍舍郑以为东道主”之言,不知有北道主,云出光武指耿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又唐郑余庆为岭南节度,与罗让善,郑还朝荐让,让至谒郑,郑指语座客:“此吾南道主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