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队。</p>
列阵台前，呼万岁。</p>
第一场对抗结束。</p>
萧晏确实是及时雨，他极擅穿引传接，补上了李骁等权贵子弟更重攻击的不足，力挽狂澜，将比分拉平。</p>
第二场比赛顺势开启。</p>
赛前，唐小白和李穆聊过吐蕃人的比赛策略，也制定了己方的出场顺序，包括观赏赛派出禁卫球队。</p>
观赏赛必然有所保留，而对抗的第一场，关键在试探。</p>
他们认为吐蕃人多半会将精锐放在第二场，以期得到更多的信息与调整。</p>
所以他们也将精锐放在了第二场。</p>
唐子谦、李行远、顾缘，还有萧晏，替补是淮阴长公主之子杨珏。</p>
没想到，李穆在第一场就派上了萧晏。</p>
要说胜负欲，那肯定是有的，但唐小白还是有理由怀疑，皇帝陛下蠢蠢欲动了。</p>
唐小白抿唇一笑，忽然凑近李穆耳畔，低声说了两句。</p>
李穆微惊。</p>
唐小白用力点了点头。</p>
李穆眼里挣扎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p>
第二场比赛，由杨珏、李行远替换郑晔和柳诵。</p>
没有上全阵容。</p>
两队出列，吐蕃也没有上剩下的阵容，同样只替换了两人。</p>
正如唐小白所猜测的。</p>
平了一局，后面至少还有两局。</p>
下一局无论哪一方胜，另一方都会提出再赛一局。</p>
所以，第三局才是必胜局。</p>
击鼓，第二场比赛开始。</p>
皇帝陛下仍旧不动如山，观看比赛也是神色淡淡，只是搁在扶手上的手指逐渐躁动。</p>
他自己也有所察觉，索性拉了边上皇后娘娘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摩挲把玩。</p>
唐小白好笑地看了他一眼。</p>
以她家皇帝陛下的心性，必然更喜欢冲锋陷阵的位置，进第一个球，赢第一场比赛。</p>
但这次没机会了。</p>
新上场的两人，杨珏只能算是个普通的击鞠高手，但李行远不一样。</p>
李行远不但武艺高强，击鞠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甚至排兵布阵也烂熟于胸。</p>
一下场，便如风回电激，所向无前。</p>
拿下第二场的胜利后，旁人多少有点体力不支，李行远还欢快骑着马绕场跑了一小圈，最后跑到中央看台前，眉飞色舞地朝唐娇娇挥舞球杖，看得唐小白直笑。</p>
冷不防，边上的皇帝陛下投来幽幽一眼，以表达不能上场的怨念。</p>
吐蕃使臣果然提出了第三场。</p>
“左卫将军唐子谦、太常丞顾缘，代肃王世子李骁、中书舍人萧晏！”</p>
唐小白眨了眨眼，看李穆。</p>
就这样？</p>
“如何？”李穆反过来问她。</p>
唐小白小声问：“这场你不去？”</p>
这可是最后一场了。</p>
她话刚说完，就见皇帝陛下漆黑的眸中跳出一簇火光。</p>
他唇角微微一动，语气淡漠且漫不经心：“既是皇后所愿，朕便也下去玩玩罢！”</p>
唐小白：……</p>
是不是还得“谢主隆恩”？</p>
……</p>
李穆替换的是杨珏。</p>
唐子谦的水平与李行远在伯仲之间，顾缘虽不会武，却极善传球，角度刁钻，手法莫测。</p>
不过这几个，唐小白早就见识过了。</p>
她此时的目光全都锁在了李穆身上。</p>
这是她第一次见李穆打球。</p>
少年半伏马背，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矫健，劲美。</p>
于球场上穿梭的身影，凝成一道道黑色的闪电。</p>
蛰伏，然后一击致命——</p>
本场第一个进球！</p>
球场上，刚打进第一个球的皇帝陛下勒停坐骑，直起身，朝她这边远远望了一眼。</p>
唐小白忍不住翘起唇角。</p>
她忽然记起在吐谷浑与他重逢那一幕。</p>
又凶又萌的少年啊……</p>
……</p>
这一场是毫无悬念的。</p>
唐子谦、李行远穿插全场，游刃有余；顾缘的传球神鬼莫测，年轻的皇帝陛下更擅长的是射门。</p>
凡球在手，一击必中。</p>
他出手既快且狠，球在空中带出劲风凛凛，势不可挡。</p>
虽然吐蕃那边也派出了两名藏到最后的高手，但在李穆等人的攻势下，仍旧如摧枯拉朽，毫无抵抗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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