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桐脸色一片惨白，衣服前襟和嘴角全是血，步履踉跄满脸激怒。
林羽一脸懵，赶紧跑去扶住他：“你这是……怎么回事？！”
“弟子的伤不打紧，是樊护法……他把弟子打伤，朝师父驻地外跑了！”张桐急声解释。
“什么？！”
林羽脑子里一团浆糊。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精通可改变身形的易容术，假扮左圣阳的就只能是他，可如果有几个人都精通，他就只是嫌疑人之一，这正是找樊峥嵘的目的。
可现在……
什么情况？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忙问道。
“我去请樊护法过来，他路上问我有什么事，我就跟他说……”张桐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他脸色剧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
“本座从没想过害秦羽，只想借他之力救前掌门，他竟然把我逼到这一步……给他带句话，我不会放过他的！”
嘎！
林羽神情瞬间凝滞。
听到这句话，他立马全都明白了。
假扮左圣阳的是他秦羽，带走左炎的同样也是他，跟樊峥嵘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
樊峥嵘的种种表现，都证实了一个结果。
是他假扮左圣阳！
是他杀了左炎！
仅仅如此，依然存在重大疑点，那就是他没有动机——他让张桐给林羽带话，最后那句解释了动机。
林羽终于明白，樊峥嵘临时做出这个决定，是故意把罪名全部担下。
如果说，樊峥嵘出现在这里，可以把嫌疑从林羽身上，转嫁到几个人身上。
那么，他现在这么做……
林羽彻底洗脱嫌疑！
可一旦如此，他就犯下了弥天大罪，将遭到剑阁全力追杀。
“追！”
邱天锐没心思多想，朝驻地出口方向跑：“活捉樊峥嵘……必要时，死的也行！”
顿时，一众高层跑了个精光，全都去追樊峥嵘了。
林羽并不担心。
樊峥嵘已经跑了好一会，远远超过这些人感知范围。
怎么追？
现场除了林羽、秦青衣，以及他们两方弟子之外，只有邱墨浓这一个外人。
“老祖宗，秦羽他……”
啪！
突然，眼看邱天锐跑了，她正要高声呼喊，一记耳光声响起。
“你……”她捂着脸，呆若木鸡看向林羽。
“滚。”
林羽眼神中，带着无尽冰冷：“另外，下次再想扳倒我，麻烦先找到绝对证据，否则……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算了——污蔑长老，罪无可恕！”
哇……
她回过神哭着跑了。
其实，林羽也明白她跟那些，专门针对自己的人不同。
她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也不是对自己有敌意，而是作为一名剑阁弟子，察觉到他有不轨目的，所以才站出来。
从作为剑阁弟子的角度，她这么做无疑是忠心的。
但是！
当了解到，二十年前的真相之后，林羽心知跟邱墨浓，注定只能是敌人。
这一巴掌是为了，打断以前种种。
“樊峥嵘他……”秦青衣看向林羽，声音只有彼此能听见。
“他是为了帮我，彻底洗脱嫌疑。”
林羽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即便没有这件事，那些人也早就怀疑了，只是苦于没证据罢了，恐怕……用不了太久，终究还是会撕破脸。”
“这么说，樊峥嵘的做法毫无意义？”
“不！彻底洗脱嫌疑，至少能争取到时间。”
“他会遭到追杀。”
“放心吧。”
林羽眯着眼，眼神中寒光如电：“天下之大，短时间想要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等到剑阁，不再是现在的剑阁，他今天背负的罪名，也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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