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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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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摩娑她的唇缘,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将唇覆了上去。

她的唇又软又香甜,浸润了他苍茫的内心。

就像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拨开了混沌的云雾,回应了他的执着,攥住他的魂魄。

他舔过她的唇瓣,触碰到她寻觅而来的软舌。呼吸渐渐急促,他加深这个吻,汲取她口中的甜美津液,与她唇舌交缠。

玄华虽然兴奋激动但很是温柔克制,怀里的人儿是他珍视的宝贝,那怕只是一根头发,他也十足爱惜。

双手从他的肋下滑去,童镜拥着他,小手在他的蝴蝶骨处停留。

「玄华…」她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玄华呼吸微顿,被她那抹脆弱的白皙迷了眼。他的吻向下,在唇以外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气味和印记。

童镜感觉到他的欲望,她垂眼,拉着他的手覆在心口处,让他的指间插入衬衣与外袍领口间的缝隙。「都由你…」

玄华眼睛充满血丝,他敛眸掩去狂乱,勉强呼出一口气保持镇定。长指微挑,他将她齐整的衣物弄得松散,大半白皙的肌肤显露在外。

他见过纯白无瑕的她,也终于见到坠入情欲的她。玄华抚上她娇柔的身子,感受掌下的脉动,衣物被他推开,隐约间尚有梅香透了出来。

他目光灼灼,童镜别过眼,忍着羞怯的将肚兜缓缓往上掀起。

玄华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手将童镜的双腕向上拉,另一手覆在乳缘下方游移。他轻轻咬住肚兜,将这块轻薄的布揭开。

他的薄唇几乎贴在她的肌肤上,气息喷洒在胸口处,留下带着温热的湿气。童镜难耐的动了动,粉嫩翘挺的乳首擦过了男人的鼻尖。

玄华像是被蛊惑般,含住了那点嫣红。唇舌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大脑尚未下达指令前,就已经对着那处软嫩又舔又吮,像是要将她颤动的乳尖含化。

童镜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长吟,泪水流淌着,打湿鬓边的发。

「…会痛?」玄华撑起身子,抬眸询问。

他的声音嘶哑,眼里的欲火取代了淡漠,见到他这副模样,童镜忽然有股悖德感,感觉自己摘下了天上的皎月,将他拉入尘世里打滚。

「不会…」童镜咬唇,长睫还带着泪珠。「很、很舒服…」

玄华差点就要被她一句话截断理智。

他打算俯身继续,童镜却转了转手腕,羞道:「我想帮你…」

玄华被她这副乖巧又遵循欲望的模样撩拨,在瞬间松开了她的皓腕,并在下一秒被童镜反袭。

童镜以手肘半撑着身子去吻他的唇,小手摸索着他的腰带,有些杂乱无章的解开。他整齐的衣物敞了开来,不再是那番谨持拘束的气韵。

玄华的欲望立起,抵在她柔软的腿心,童镜的手贴在他胸膛,感受他有力而紊乱的心跳。

一声一声,带着汹涌爱潮,往她淌去。

唇瓣相接时,他品尝到她泪水的甘甜,恍惚间想起跟她相处的点滴。原是他单方面的情动、拥抱、牵手,终于等到了她的回首,变成双向的情感交流。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彼此的气息夹杂在一起,玄华甚至觉得自己跟着醉了。童镜弯下身舔舐他的喉结、啃咬他的锁骨,接着吮吸他敏感的乳首。

玄华难以自抑的发出哼声,扶在她纤腰处的手不自觉出力。她本就松垮的衣衫被他一扯,无力的滑落下来。

察觉身前已然没有衣物遮掩,醉醺醺地童镜本能的退了开来。白裙落在她身旁,只险险的覆在她的臀部和腿上,却遮掩不了一片春光。

玄华定眼一看,只见童镜身下白净一片,粉嫩的蚌肉若隐若现。他感觉血气不停上涌,欲望逐渐将理智淹没。

童镜察觉他的视线,于是羞赧的侧过身子,用手遮掩下身。

玄华著魔般的拉开她的手,眼前的胴体比他想像的还要美。她含羞带怯的表情、兴奋情动的眼睛、白皙娇软的身子,无一不让他为之疯狂。

虽然没有经验,与床第相关的知识也少,但他知道那处是女人最为敏感的地方,可以带给她极乐,让她在快感中欲仙欲死。

他想这么做。

「可以吗?」他的指滑过她的腹部,饱含欲望的眼望向她。

童镜垂眼,轻轻的点头。

当然可以。但她不想只有自己欢愉。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与影出交缠时的姿势。

童镜轻轻推他,示意他在床上躺好,而自己转过身去,握住他身下硬挺的分身。

玄华看着近在眼前的粉嫩媚肉,性器胀的更痛了。

她的蜜穴泛着湿意,他被欲念驱使,将那两瓣柔嫩的肉拨开,见到了藏在里头的小小穴口。

她的穴真的太小了,感觉连一只手指都进不去,玄华怀疑这儿真的能容纳男人的尺寸吗?当他的手指碰到那个小洞时,一汪春水立即沁了出来,弄湿了他。

在他发楞的时候,童镜的软舌舔过他的精口,小手开始有节奏的上下套弄起来。

突然其来的快感让玄华下意识的手指出力,指尖在下一瞬进入了洞口。

「嗯啊…」童镜被刺激的发出娇吟,白嫩的腿根处大颤,小小的臀高高抬起,情难自禁的摇晃。

她的反应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剂强烈的春药,玄华又往内推了一个指节,感受从穴肉蔓延到她全身的震颤。

「恩、恩…玄华…」童镜绷着身体,再没办法专心舔弄他的性器。

「要怎么样才能让妳舒服?」听她的声音隐隐有催促的意味,玄华像个受教的学生,虚心发问。

童镜侧首,两人虽然相近,却因为身体姿势的关系,她只能从眼角余光看他。

她知道他在等待。如若她没有回答,他的指就会一直停在她体内。不继续深入,也不抽动,就是定在那儿。

她只能忍着羞怯,将手往自己身下探,握住他曲起的手指。「像这样…」

她带他在体内进出,移动时掌心不慎擦过花蒂,激的她将大腿夹紧,蜜穴又吐出一波汁液。

察觉她那一处异常敏感,玄华眸色一深,另一手往她花蒂摸去。

童镜霎时红了眼,豆大的泪珠不停掉落。

玄华星眸半垂,专注的感受着她能接受的深浅度与频率,并很快地掌握了诀窍。

在他重新掌握主导权的时候,童镜深刻的了解到他已不需要她的带领,也能带给她欢愉。

当他双手压在她臀上施力,将她的蜜穴往下带动的时候,童镜有瞬间想逃。玄华于她而言是人间妄想,能得到他的爱已是作梦都不敢想的事,更何况让他用嘴取悦她?

「不、不要…」她强撑着腰,不让臀部落下。「太…太害羞了…」

她声音轻颤,听起来可怜又勾人,玄华的指不自禁出力几分,却是没有再动作。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娇耸花蒂,鼻间盈满她蜜液的清甜香气。就差一步,他便能品尝这处的甘甜。

但他还是放开手,缓缓退了开来。

童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见玄华翻过身来,两人调换了位置。

他调整姿势,两人又重新眼对眼。

「玄华?」童镜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在他眼底看见深浓的欲。

接着玄华低低地道了声歉,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俊颜已然来到她身下。他双臂钳着她的腿,将脸埋在她腿间。

他向来都会忍耐,但这回…当真忍不住。

他伸舌勾辗那颗浆果,舌面刮过果粒,又卷成尖状去顶弄她,童镜被撩拨的只能无助摇头娇喘,连挣扎、思考都无法。

见童镜没有排斥的意思,玄华才松开一只手,用指去戳刺她蚌肉中的小穴。他一边进攻一边吸吮花果,隐隐感觉到穴肉将他越夹越紧。

她流了好多水。

玄华将流入口中的蜜液尽可能地吞下,又更卖力的去吮舔。

「呜…不行了…」童镜的眼泪停不下来。光是想到玄华端着那张不容侵犯的凛凛容颜,极尽温柔的用唇舌和手指取悦着她,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敏感。

她的声音似哀求讨饶,又像勾人的邀请,玄华对她的身体万分着迷,仍是抱着她的腿不放。直到要被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推上巅峰,实在忍不住要泄身时,童镜可怜兮兮地又哭又求、呜咽说着不想弄湿他,他才艰难的退开。

他才将脸移开,她的花穴就紧紧绞吸着他的指,随后一阵剧烈收缩,一波花蜜打了出来,几乎要将他的指冲了出去。

她急促的喘息着,曲起的腿发颤,脚趾无助的蜷曲起来。

玄华倾身吻她,他没闭眼,像是要将她梨花带泪的模样深刻记在脑海里。

童镜喝了酒,又折腾这么一阵,早已累极。她甚至忘了自己本是想取悦玄华的,就这么挂在他肩上打起瞌睡。

「还没吃药呢…」玄华摸了摸她的脸。

童镜像是听懂他说的话,虽然还是闭着眼,但她乖顺的张开了嘴。

玄华被她这副模样逗笑,虽然她没有力气帮他,但他刚才受了这么多刺激,已是十分敏感的状态。他握着性器快速套弄,没多久就将精液射进她嘴里。

童镜含着他,本能的吮吸、吞咽。直到他停止颤动,她才迷迷糊糊的退了开来,翻身睡去。

玄华看她当真醉的不轻,又想到自己刚才的放浪,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今日他终于得以触碰到她、吻她,他怕自己若是错过这回,就再没有接近她的机会,所以一时没能忍住…

明天得好好跟她道歉才行。

只是他深刻感觉到自己对性知识的涉猎太少,该找时间好好补强才是。

玄华起身取过布巾为她擦拭干净,又哄她漱了口、为她穿衣后才开始整理自己。

他走至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双目绯红、情感外露的人。

熟悉又陌生的另一个玄华。

感受过她的温度、品尝过她的美好,对一切淡漠的他、世人眼中清风明月般高洁的存在,变得会失控、会激动,贪恋她的温暖,也贪欢。

他对她有绮念,想将自己挤进去她体内。

他爱她。

他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违背了与影出的承诺,毕竟是影出伤她的心在先。

而他不想回头了。

*

赌心<美人有毒(简)(淡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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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心

隔日,柳凝曲敏锐的感觉到童镜与玄华之间的氛围变了。

虽然之前也曾见过他俩牵手,却不像现在,两人才相触就像是有暧昧情丝流窜。

趁童镜换衣裳的空档,柳凝曲双手负于胸前,靠在石桌上,一双桃花眼难得流露出认真。「她爱的人是影出,你等了多久?」

玄华抬眼看他,在柳凝曲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隐隐焦躁、故作镇定、求而不得、心心念念。

就像昨晚之前的他。

「…半年。」玄华放下手中的书,他对柳凝曲的提问不感到意外,反而如实回答。「若不是影出的态度让她断了念,可能要更久。」

「以你的条件,与她朝夕相处,竟还要半年?」柳凝曲的心不自觉的沉了几分。

「…我的问题。」这段情蹉跎这么久,影出的占有欲虽然占了很大部分的原因,但追根究柢是他自己太过纠结。

见柳凝曲陷入沉思,玄华没有多言。

他跟影出不同,虽然也会吃醋,但他深知爱而不得的感觉,所以不想干预柳凝曲的行为。而且现在的童镜,也确实需要一个能逗她开心的人。

如果柳凝曲的存在能让她多些笑容,那么他​​愿意接受。

「你不拦我?」从玄华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敌意,柳凝曲忍不住问。

玄华摇头。「各凭本事,不拦。」

柳凝曲在心中暗暗称道:果然是人中楷模、佼佼君子。他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抹笑,说出一大早来此的目的。「托你们的福,柳安近来气色好了不少,父亲很高兴,想好好谢谢你们。」

玄华想到昨晚柳进源的刻意,微微蹙眉。

「别担心,这回是由我来打理。」柳凝曲伸出右臂,横放在玄华的肩上。「玄弟想要什么?」

玄华想了想,忽地取出白扇遮面。

柳凝曲颇意外的往他瞧去,只闻得他低声道:「床帷之事的书。」

「什么?」柳凝曲以为自己听错了,食指轻勾白扇,将它压下一些。

「…没听见就算了。」玄华耳根泛红,羞窘的别开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过没几秒,柳凝曲前俯后仰的发出大笑。

*

之后,柳凝曲问童镜想要什么。

她摇头笑了笑,说自己没有想要的东西。

但柳凝曲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影出回来。

柳凝曲曾经想过欺骗她,告诉她影出是真的移情别恋,并非良人。但他怕看见她伤心的神色,只能暂且隐瞒。

他知道一旦让花凝裳解开对影出的缚魂术,自己就再没有机会接近她。

墨行书在这大半个月里查到不少事情,关于湘庄、童镜、玄华,以及影出。随着资讯量变多,柳凝曲越发觉得事态复杂,也了解到自己跟童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身为商人,理应尽早止亏停损,不该死心眼。以目前而言,他对童镜尚不过是感兴趣的阶段而已,倒也不是真的非她不可。

但他总觉得她有毒,会让人轻易上瘾的那种。

他知道童镜危险,可她偏偏长着一张纯净的脸蛋,拥有一双通透的眼眸。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不主动碰触危险,为人处事又圆滑,没有他谈不成的生意、交不到的朋友。虽然母亲早逝,但父亲对他疼爱有加,与柳安之间也是兄友弟恭,很是亲昵。

他该满足于现状,继续享受这样的生活才是。

但却隐约感觉人生欠缺了什么。

…他想挑战不确定因素。

像童镜这样既危险又甜美的存在,完全对了他的胃口。他很难形容童镜给他的感觉,她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好胜心和征服欲。所以他从初期的试探,到现在一步一步靠前,但越接近她,他发现越无法自拔。

她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也是浸着毒药的糖心。

在他觉得她畏缩卑懦的时候,她可以为了捍卫爱情而取出匕首,与气焰嚣张的花凝裳对峙;在影出说了伤人的话之后,他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她却隐忍冷静;他想着她会一蹶不振的时候,她如往常般作息,还为柳安看病。

他想着她也许不如他想像的单纯。但她又一次次颠覆他的推论。

因小戏法而双眸湛亮、为一束花笑得开怀,被惊喜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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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取得天下第一游侠的信任、入湘衫公子的眼…也轻易的让他卸下心防。

柳凝曲享受着在倾心与守心之间保持微妙平衡的感觉,这算是一场冒险的豪赌。钱财为筹码的赌局没有什么特别,所以他用这颗在人前不曾显露的真心来押。

「童童,想不想去看花?」柳凝曲问她,语调微扬。

童镜自然是欢喜的答应了。

听到他们要出门,玄华叮嘱童镜多加小心后选择留在内院煎药。在童镜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正在准备炼制给她的药丸,所以想要亲力亲为。

闻言,童镜感动的献上红唇。

他总是这样。

一直默默的对她好,若是不问,他便不说;若是问了,只会见到他理所当然的神情。

温柔美好的不可思议。

玄华瞥到柳凝曲的身影,有点紧张的回应她的吻。

等两人退开后,柳凝曲只是噙着笑,眼底深若黑潭,看不出真实情绪。

玄华抬手遮掩微肿的唇,对他们说了声路上小心。

情思<美人有毒(简)(淡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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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

*

在马车上,柳凝曲和童镜挨在一起坐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每一根睫毛。

柳凝曲想到不久前两人还是相对而坐,她甚至不愿告诉他名字。

…再怎么说,也算是有进展了吧。

「天这么冷,曲​​哥哥要带我去哪儿看花?」童镜搓了搓小手,抬眼望他。

柳凝曲见状,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捂热。「去柳家的温室,那儿什么花都有,不受气候影响。」

「你们不是只卖酒吗?」听见柳家还有酒以外的产业,童镜感到意外。

于是柳凝曲大略的向童镜介绍了柳家的家业。

柳家虽以卖酒闻名,但其实也经营不少副业。势力遍及全国,有多间主打饮美酒的客栈、供富贵人家入住的酒店。后来为了稳定酒的品质,柳进源让他在垠州极北处买下整座冰山,如此在天热时就能派人采掘冰砖,用低温维持酒的香醇。

近年来柳进源渐渐地将部分产业交给他打理,他为商队开通了专属的路线和运河,运冰变得更快更方便,所以又另外发展卖冰的产业。

柳家在炎炎夏日卖冰凉的酒,这个策略让营收与反馈超乎预期,这让他不禁想着,若能在各个季节提供非当季的物品,那么柳家便可独占资源,拥有更多获利。

温室就是在这样的念头下建造。

他们为达官显贵提供珍贵花种,一些作为纯观赏用途,一些可食用的花卉还能拿来酿酒。开败的花为避免浪费,将其鞣成花汁,制成胭脂、香膏,又是另一道生财产线。

听完后,童镜只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曲哥哥真厉害。」

柳凝曲扬了扬眉,欣然接受。

到达目的地后,童镜看着占地广大的温室,又再一次发出赞叹。「曲哥哥,这里好大啊,比我想像中还大的多。」

本是单纯的佩服,在柳凝曲听来却有点跑调。

脑海中浮现她跟玄华接吻时微红的颊,他分神想着,有没有可能某一天,她也会用那样的表情,对他说:曲哥哥,你这里好大…

打住。

别想了。

柳凝曲敛眸,再次睁眼时已经掩去那抹猩红的欲色。

许是柳凝曲很久没亲自来温室督工,所有工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战战竞竞的垂首等候他发令。

温室很大,管事的人不只一个,几名管事凑上前来,向他一一汇报近来花房的状况。

柳凝曲眉眼低垂的翻看着帐本,取过沾墨的毛笔在上头批阅一阵,接着又有几份需要签属的重要文件朝他递来。

这是童镜第一次见到认真办公的柳凝曲。

她一直觉得柳凝曲的眼睛很美。他的眼型介于桃花眼与丹凤眼之间,注视人的时候像是饱含情意,不经意间就能让人春心萌动,而敛起眉眼时,眼稍会有锐光潜藏,看起来精明危险,却又带着点慵懒的性感。

像是狡黠的狐狸修练成人形,特意入世来搅乱人心。

「柳公子。」

一名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不知何时绕开了工人们走来,柔柔的向柳凝曲打招呼。

柳凝曲正巧签完文件,往女子看了一眼。

锡州刺史家的嫡长女炎兰。

「兰兰,久久不见还是这么明艳动人阿。」柳凝曲将文件和笔还给管事,张口就是一顿褒赞。

炎兰浅笑,似是对他表面热络、内心疏离的态度相当了解。

…毕竟前不久才被他拒了告白。她知道他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柳凝曲为人风趣,惯会讨女子开心,她身边不少贵女的芳心都栽在他身上。她曾以为自己能置身度外,却不想也难逃他独树一帜的人格魅力。

他的撩拨是无心的,勾人也是无意的。她们一个个着魔似的爱慕他,又在他诚恳的致歉中灭去了狂热。

他在感情上无比诚实,不曾听闻他玩弄过谁家姑娘的感情,她们怪不了他,只能怪自己守不住心。

「柳公子,小女子下月就要成亲了,今日来挑摆设用的花儿,可有推荐?」炎兰语气淡淡,一点都没有即将嫁人的喜悦情绪。

「兰兰气质高贵脱俗,不妨选择香气淡雅的蝴蝶兰。」柳凝曲笑弯眉眼。「能娶到兰兰的男子,一定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届时请务必让我柳家供酒,必能宾主尽欢。」

炎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心底还是夹杂一抹伤心。

明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却还是暗暗怀抱希望,想看看他的表情是否会有一丝松动,也想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真心对待谁吧。

「一定,告辞。」炎兰拂去心底最后的念想,在一干家仆的跟随下缓步离去。

柳凝曲让众人退下,吩咐他们各忙各的,随后牵起童镜的手,向她一一介绍花卉及花语。一路上他观察她的神色,留心她视线停留的时间,以此判断她的喜好。

既然要送花,自然要送最能打动人心的。

在温室待久了,保暖的外氅就显得过于厚重。童镜微微发汗,拉开领结后将外氅挂在手上。

柳凝曲看着个头只到他胸前的娇小人儿艰难的抱着大氅,觉得她可爱到让人忍俊不禁。「我帮妳拿吧。」他长臂一伸,轻易地解决童镜的困扰。

「麻烦曲哥哥了。」童镜回眸朝他一笑,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今日穿着淡蓝的缎面锦裙,同色系但颜色稍深的腰带衬得她腰肢纤细,恍若不盈一握。柔顺的发贴在身后,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轻飘─

看上去像是每一次举步都荡着水波。

轻轻地、连绵地,在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方小小的涟漪。水漪无声,却会向外一圈圈散开,再慢慢地匿迹。

柳凝曲停在原地,看着她沉浸在花海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觉得有点不妙。

心好像快要脱离他的控制,不自禁的想跟上她的步伐。但他不想这么轻易地迈开腿,还想再挣扎一下下。

在童镜对他有好感之前,他不愿沦陷。

在前方的童镜没发现柳凝曲的异样,她兴奋地走走看看,后来似乎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花,突然蹲了下来。

他在等她给予一个眼神,或是一声呼唤。但她的视线定定落在那丛花上,没再移开眼。

柳凝曲等了好久。久到他觉得等不了。

他最后还是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什么花这么着迷?」柳凝曲走近她,感觉焦躁的心忽然平稳。他往牌子瞥了一眼,是彼岸花。「这花色泽火红,宫里偶尔会用来装饰,所以冬春季也种了一点。」

「…彼岸花也有花语吗?」童镜双手放在膝盖上,没有因为柳凝曲到来而移开目光。

「代表悲伤的回忆。」柳凝曲想了想,说道:「花语是忘情。」

闻言,童镜沉默了一阵,才又问:「我能不能摘一朵?」

「别说一朵,全给妳也可以。只是这花有毒,我得去拿个工具。」柳凝曲刚要去拿剪刀,就见童镜伸手将花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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