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得程瑶的脸雪白雪白的,毫无血色,就像用冰雪堆就的玉人儿,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p>
顺子心头有几分恐惧。</p>
这二姑娘该不是妖精变得吧?真是有些邪性!</p>
而程瑶知道,这再次上门的男子是因为她出乎意料的举动才有片刻迟疑,她若是把握不住,就又会像昨日那般白白被占了便宜去。</p>
昏暗灯光下,程瑶笑得很温婉:“我知道,你今晚还会来的。”</p>
昨夜韩氏派人害她,只要那人不被灭口,她相信,那人今夜还会再来。</p>
而这一次,她相信与韩氏无关。</p>
“二姑娘知道?”顺子忍不住开了口,眼睛不由四处环顾,生怕二姑娘已经让人躲在了某处,随时会一拥而上把他捆了去见二夫人。</p>
他虽是个大男人,可看守二姑娘的两个婆子五大三粗,双拳还难敌四手呢,何况对方有三个人。</p>
听程瑶这么一说,顺子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p>
程瑶心里松了口气。</p>
听声音,这糟蹋了她的男子年纪并不大,总比那种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让她觉得好受些。</p>
“对,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你起来坐吧。”</p>
顺子爬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戒备地望着程瑶。</p>
程瑶笑了笑:“屋子里除了你我,没有旁人。”</p>
她说着伸手一指:“两个婆子就在那边屋子里,其实我只要喊一声,她们就能过来的,你说是不是?”</p>
顺子没吭声。</p>
他知道二姑娘没有吓唬他。</p>
昨晚是因为二姑娘睡着了,他出其不意才得了手,而现在,除非他能立刻堵住二姑娘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动静,不然最终倒霉的还是他。</p>
程瑶忽然站起来,走近几步:“你今夜又过来。是不是很想我?”</p>
顺子眨眨眼,默认。</p>
程瑶忽然一声冷笑:“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如今我虽在院子里养病,可毕竟还是府上的二姑娘,而你呢。不过是一个下人!”</p>
顺子忍不住站起来,后退两步。</p>
这么说,二姑娘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p>
那……他要不要灭口呢?</p>
顺子不由看了程瑶一眼,目露凶光。</p>
他们距离很近,只要他动作利落点。说不准就成了。</p>
看清顺子的眼神,程瑶笑了笑,抬起手腕:“你看这是什么?”</p>
顺子一愣,低头看去,就见二姑娘莹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p>
程瑶手抚银铃,轻轻笑道:“你说若是我手腕动一动,这铃铛声音大不大?”</p>
这一次,顺子真的不敢乱动了,他甚至觉得昨夜能得手,简直是老天喝醉了。</p>
“那。二姑娘是什么意思?”顺子盯着那纤细的手腕,喉咙有些发干。</p>
这样带刺儿的美人,身份高贵,让他在惧怕之余又压不下那撩人的念头,委实是太刺激勾人了。</p>
程瑶开了口:“今夜里,你就收起那些心思吧。”</p>
顺子咬了咬牙,掉头就向窗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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