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门外声音再次响起，带了一丝疑惑。</p>
程澈神情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四妹进来吧。”</p>
门推开，程彤走了进来。</p>
她鲜少来长青苑，难免有几分局促，却又忍不住亲近程澈。</p>
“二哥，明日你就要考试了，我亲手缝了一双袜子，祝你步步顺利。”</p>
程澈一直以来对程彤虽不热络，态度却很温和，伸手接过袜子，笑道：“多谢四妹了。”</p>
程彤微微松了口气，悄悄揉了揉手绢：“二哥，不知三姐送了你什么？”</p>
程澈窒了一下，淡淡道：“也是鞋袜之类的小玩意儿。”</p>
程彤一听，懊恼地扯了扯帕子。</p>
如果程微送的也是袜子，那二哥一定会穿程微的。</p>
她眼珠一转，笑道：“我记得两个月前的考试，二哥就穿的三姐做的袜子。”</p>
穿了程微做的袜子，又因为护着程微错过了考试，难道二哥心里就不膈应？</p>
程澈心思剔透，哪会不懂这种小心思，淡淡笑道：“还穿了母亲做的鞋子，大伯娘送的鞋垫。”</p>
程彤一下子说不出话来。</p>
“天色晚了，四妹早些回去吧。”</p>
程澈这样说，程彤不好再留，只得告辞，还没走出院门口就撞见了画眉。</p>
“四姑娘。”画眉福了福身子。</p>
程彤眉毛挑了起来：“画眉？”</p>
“正是婢子。”</p>
“你怎么来这了？”</p>
画眉回道：“我们姑娘吩咐给二公子送东西来。”</p>
“哦，是么？”程彤翘了翘嘴角。</p>
这丫鬟不老实，刚刚二哥分明说程微已经送过了礼物，怎么还会送东西来？</p>
该不会是打着替程微送东西的幌子勾引二哥吧？</p>
程彤有了这个想法，甩了画眉一个眼刀，抬脚走了。</p>
画眉一脸莫名其妙，冲程彤背影悄悄翻了个白眼，才走了进去。</p>
没见到八斤，画眉直接走到门前，喊道：“二公子。婢子是画眉，我们姑娘让婢子给您送东西来。”</p>
门一下子开了。</p>
月光下，画眉只觉眼前的二公子清俊如月神，令人移不开眼睛。</p>
她慌忙垂下眼。</p>
程澈并没有让她进屋。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道：“三姑娘让你送什么来？”</p>
“是袜子。”画眉悄悄松了口气，忙把用帕子包好的袜子递过去。</p>
程澈接过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姑娘……最近可好？”</p>
画眉不由诧异抬头。</p>
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里。姑娘和二公子亲密无间，无论什么事都会讲给二公子听。忽然听二公子问出这样的话，真觉得说不出的古怪。</p>
只要面对的不是程微，程二公子永远是让人瞧不出情绪的模样，淡淡道：“近来日日温书，许久没见到你们姑娘了。”</p>
画眉这才释然。</p>
因为自家姑娘和二公子亲近，她没有隐瞒：“我们姑娘近来好像不大开心。”</p>
“呃，那吃的可好？睡得安稳么？”</p>
“吃的还好，姑娘现在不让我们守夜，睡得安不安稳就不晓得了。不过婢子时常见到姑娘发呆。总像有什么心事。”画眉说着轻叹一声，“二公子，您一直最疼我们姑娘，等考完了试，宽慰一下我们姑娘吧，婢子怕再这样下去，姑娘会病倒的。”</p>
程澈沉默片刻，才道：“你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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