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几分严峻。</p>
书房之内，曹休面色严肃，底下老周正在汇报着情况。</p>
“曹主管，第一批八千张小灵通符，已经拓印完毕，并且分别发派往东陵郡各大城池的万寿塔。”</p>
“东陵郡九大城池的符箓店铺掌柜，皆是给出回应，会在明日统一上架小灵通符。”</p>
老周恭敬的说道。</p>
曹休坐在楠木椅子上，拿起装满热茶的茶杯，轻轻吹气，吹散几缕浮沉的热流，随后哧溜一小口。</p>
“东陵郡各大万寿塔都安排到了吧？”</p>
“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p>
曹休故作轻松的笑道。</p>
老周则是欲言又止，面容之上，却没有太过的轻松。</p>
老周很清楚这张小灵通符承载了多少东西。</p>
当曹休答应许南山用三百年寿元买断一年销售资格的时候，便等于是押注上了一切。</p>
这一败，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p>
将曹休的未来，彻底的败进去。</p>
老周看着曹休，想了想，提醒道：“曹主管，补天阁的千里传音符货源前几日便抵达了江洛城。”</p>
“韩庆鹤放出了话，明日千里传音符将会上架销售。”</p>
曹休看向老周，眉头一蹙。</p>
明日？</p>
补天阁明天上架千里传音符？</p>
这意思……显而易见了。</p>
这是毫不遮掩的阻击。</p>
五天前，曹休就提前通知今天会进行小灵通符的第一次销售，然而，韩庆鹤不仅没有选择避开，反而撞了上来。</p>
这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打击小灵通符的销量！</p>
“曹主管，韩庆鹤此举，明显是冲我们来的，亦或者说，是冲着许公子来的。”老周说道。</p>
“因为那晚的事情么？”曹休沉吟。</p>
老周点了点头：“那一晚，韩庆鹤虽然表面上毕恭毕敬，但那是因为面对赵前辈，一位洞虚境强者，他不敢放肆。”</p>
“但是，韩庆鹤吃了大亏，陪了一百年寿元不说，妻子到现在还被关押在城主府府狱之中……这个亏，韩庆鹤自然要找机会寻回场子。”</p>
“小灵通符是许公子所制作，符箓的第一次发售，正好便是韩庆鹤找回场子的最佳时机。”</p>
老周叹了口气。</p>
“商业上的竞争，赵前辈肯定不会过问……毕竟，这属于补天阁和万寿塔之间的事情。”</p>
曹休眉头越蹙越紧。</p>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疏忽了，忘了韩庆鹤。</p>
韩庆鹤，薛琴再加上他曹休，三大商行的三位负责人，彼此都在商业上打过很多交道。</p>
但是，这般正面交锋，还真是第一次。</p>
“老周，你觉得咱们有几成胜算？”</p>
曹休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苍白的面色，有几分难看。</p>
实际上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便说明他心中没底。</p>
老周看着曹休，欲言又止。</p>
“但说无妨。”曹休摆手道。</p>
“怎么说呢，胜算很小，不足三成，第一，千里传音符乃是补天阁邀请三品符师制作的符箓，三品符师的名头在这儿摆着，而咱们的小灵通符制作者许公子……只是个炼气境的启蒙修士，单从这一点，咱们吃大亏。”</p>
“第二，千里传音符的名气早已经打开，在其他城池，乃至在京城，都闻名遐迩，被诸多修士所推崇……口碑在哪儿摆着，小灵通符……籍籍无名。”</p>
“第三点……”</p>
“不用说了。”曹休轻咳一声，打断了老周的话语。</p>
他不满的看着老周：“你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p>
老周憋了下气：“不是您让说的吗？”</p>
“我只是问你胜算，谁让你分析的了？”曹休瞪眼。</p>
老周：“……”</p>
妈的，你咋的比女人还难伺候呢？！</p>
老周说的话，曹休自然也知道……</p>
但是，曹休相信小灵通符的功能与口碑，一旦传开发酵，必然会成为席卷符箓市场的爆款！</p>
这点也是他愿意花三百年寿元买断销售资格的原因。</p>
可口碑发酵，需要时间……</p>
万一，还没发酵成功，就被摁死了呢？</p>
看着满脸纠结的曹休，老周深吸一口气，道：“曹主管，咱们要不要……推迟小灵通符的上架销售？暂避补天阁千里传音符的锋芒？”</p>
暂避锋芒？</p>
曹休看向老周，眸光中忽然带上了一抹疯狂。</p>
“暂避？不！”</p>
“拼了！”</p>
“我曹休也不带怂的！计划不变，明日小灵通符照常于东陵九城同时上架销售！”</p>
“韩庆鹤既然要撞，那就撞个彻底！”</p>
“也许，小灵通符能够在千里传音符这样的爆款冲击下……杀出一条血路也说不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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