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看到福维尔夫人脸上带着疑惑和惊讶的表情，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拿出一些由劳尔签名的收据。总数为二万三千五百卢币。</p>
福维尔夫人感到震惊和惊讶。</p>
“他从我这里得到了四万卢币，”她淡淡地说：“所以他在四个月里总共花了六万卢币。”</p>
“我无法想象他会用它做什么，”克拉梅兰说：“除非他把钱花在女演员身上。”</p>
“天哪！这些生物能用这些挥霍在他们身上的钱做什么？”</p>
“这是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夫人。”</p>
他似乎真诚地同情福维尔夫人；他许诺会立即见到劳尔，并向他解释他所过的可耻生活；也许可以说服他改革。最后，在多次表示友好之后，他终于把自己的财产交给了她。</p>
虽然福维尔夫人拒绝了他的提议，但她很感激他的好意，一回到家就对玛德琳说：</p>
“也许我们弄错了他的性格；他毕竟可能是个好人。”</p>
玛德琳伤心地摇了摇头。她刚刚预料到发生了什么。克拉梅兰的宽宏大量和慷慨证实了她的预感。</p>
劳尔来看他的叔叔，发现他容光焕发。</p>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聪明的侄子，”克拉梅兰说：“你的收据真有魅力。啊，你是一个值得拥有的合伙人。我祝贺你的成功。四个月内有四万卢币！”</p>
“是的，”劳尔漫不经心地说：“我从当铺那里得到了那么多。”</p>
“害虫！那你一定有一笔可观的存款。”</p>
“那是我的事，叔叔，不是你的事。记住我们的协议。我要告诉你很多：福维尔夫人和玛德琳已经把他们能做的一切都变成了钱；他们一无所有，我已经受够了我的角色。”</p>
“你的角色结束了。我禁止你以后再要求一个百分点。”</p>
“你打算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p>
“我的矿已经装好了，侄子，我正在等待机会放火烧它。”</p>
路易斯·德·克拉梅兰依靠他的对手普洛斯珀·贝尔托米为他提供这个热切渴望的机会。</p>
他对玛德琳爱得太深了，除了对她自由选择的那个仍然拥有她的心的男人最痛恨之外，他什么也感觉不到。</p>
克拉梅兰知道，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马上娶她；但以什么方式？在她头上握着一把恐怖的剑，强迫她成为他的。他对占有她的人的想法感到疯狂，而她的心和灵魂将永远与普洛斯珀同在。</p>
因此，他发誓，在结婚之前，他会用羞耻和耻辱来掩盖普罗斯珀，不会有诚实的人和他说话。他最初想杀了他，但由于担心玛德琳会纪念和崇拜他的记忆，他决定羞辱他。</p>
他认为要毁掉这个不幸的年轻人不会有什么困难。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p>
虽然普洛斯珀过着放荡的生活，但他在混乱中保持了秩序。如果处于一种痛苦的纠结状态，不得不采取各种手段逃避债权人，他的谨慎使世界无法了解这一点。</p>
劳尔口袋里装满了金子，试图引诱他高调行事，但这是徒劳的；一切加速他的毁灭的努力都失败了。</p>
当他比赛时，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输了还是赢了；没有什么能使他从冷淡中清醒过来。</p>
他的朋友尼娜·吉普赛很奢侈，但她对普罗斯珀的忠诚阻止了她超越某些界限。</p>
劳尔与普洛斯珀的亲密关系使他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的思想状态；他试图用激动来掩饰自己的失望，但并没有放弃所有希望。</p>
“你不必指望诱骗普罗斯珀犯下任何愚蠢的事，”劳尔对他的叔叔说：“他的头脑和放高利贷的人一样冷静。他从来没有超越某种程度的放荡。我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也许，当他度过最后一个拿破仑时，他会大发雷霆；他肯定不会堕落到任何可耻的行为。至于篡改他保管的保险箱——”</p>
“我们必须强迫他，”克拉梅伦回答：“把他引向奢侈，让吉普赛人找他买昂贵的服饰，借给他很多钱。”</p>
劳尔摇了摇头，似乎确信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p>
“伯父，你不知道普洛斯珀：我们不能激励一个死人。玛德琳在她抛弃他的那天杀死了他。他对地球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p>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p>
他们确实在等待；令福维尔夫人大吃一惊的是，劳尔又一次变成了一个慈爱而孝顺的儿子，就像克拉梅兰不在时一样。他从鲁莽的奢侈变成了节俭的人。他以存钱为借口，留在韦西内特，尽管那里的冬天非常不舒服和不愉快。他说他想在孤独中赎罪。事实是，通过留在这个国家，他保证了自己的自由，并逃脱了母亲的探访。</p>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福维尔夫人被劳尔的进步迷住了，要求她的丈夫给他一些工作。</p>
福维尔很高兴能取悦他的妻子，于是立即给了劳尔一个月薪五百卢币的相应职员的职位。</p>
这一任命令劳尔高兴；但是，他听从了克拉梅兰的命令，拒绝了，说他的职业不是银行业。</p>
这一拒绝激怒了银行家，他告诉劳尔，如果他如此懒惰，不要再向他要钱，也不要指望他做任何事来帮助他。劳尔抓住这个借口，表面上停止了他的访问。</p>
当他想见他的母亲时，他会在下午来，那时他知道福维尔先生将不在家；他来的次数也只够经常了解家里的情况。</p>
如此多的暴风雨过后，这种突然的平静对玛德琳来说似乎是不祥的。她比以往更加确信，阴谋现在已经成熟，会毫无预兆地突然向他们袭来。她没有把自己的预感告诉姑妈，而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他们在做什么？”福维尔夫人会说：；“他们能停止迫害我们吗？”</p>
“是的：他们在做什么？”玛德琳会喃喃自语。</p>
路易斯和劳尔没有生命迹象，因为他们像专业猎人一样，默默地躲藏着，等待着一个有利的机会突袭受害者。</p>
劳尔一天都没有失去普洛斯珀的视线，他用尽了自己丰富的头脑的一切努力，以牺牲自己的荣誉，使自己陷入某种无法解决的纠结之中。但是，正如他所预见的那样，出纳员的漠不关心几乎没有带来成功的希望。</p>
克拉梅兰开始对这一拖延感到不耐烦，并决心亲自把事情搞到危机中去。一天早上，大约三点钟，他被劳尔唤醒。</p>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使他的侄子在早上这个时候来到他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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