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地让人领着她走，比在安全门打开的时候更为困惑。</p>
“什么！”她气喘吁吁地说：“普罗斯珀会是小偷吗？”</p>
她开始认为自己是一场可怕噩梦的受害者，当她醒来时，她的心就会从这种无法忍受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当劳尔帮她爬上狭窄的小楼梯时，她无助地抓住他的手臂。</p>
“你必须把钥匙放回秘书处，”他们一回到房间，劳尔就说。</p>
但她似乎没有听见他；于是，他去把保险柜的钥匙放回了他看到她拿走钥匙的地方。</p>
然后，他领着，或者更确切地说，抬着福维尔夫人走进小客厅，把她放在一把安乐椅上。</p>
这个可怜的女人目光呆滞、毫无表情，神情恍惚，令劳尔感到害怕，她认为自己已经失去理智，她的理智终于在这最后一次可怕的打击下屈服了。</p>
“来吧，振作起来，我亲爱的妈妈，”他一边抚摸着她冰冷的双手，一边用哄人的语调说道；“你救了我的命，为普洛斯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要惊慌，一切最终都会好起来的。普洛斯佩会受到指控，也许会被捕；他期待着这一点，并为此做好了准备；他会否认自己的罪责；而且，由于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他将立即被释放。”</p>
但这些谎言都浪费在了福维尔夫人身上，她无法理解对她说的任何话。</p>
“劳尔，”她伤心地呻吟道，“劳尔，我的儿子，你杀了我。”</p>
她温柔的声音，甚至带着绝望的口音，也很亲切，触动了劳尔变态的内心深处，他的灵魂再一次被悔恨所折磨；所以他想把偷来的钱放回去，安慰那个绝望的女人，因为他正在摧毁她的生活和理智。一想到克拉梅兰，他就忍不住了。</p>
发现他试图挽回福维尔夫人的努力毫无结果，尽管他深情地后悔和许诺，但她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气沉沉；他担心福维尔先生或玛德琳随时可能进来，要求解释，便急忙在母亲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匆匆离开了家。</p>
在餐厅里，在他们用餐的房间里，克拉梅兰被焦虑折磨着，等待着他的同谋。</p>
他想知道，在最后一刻，当他不在附近养活他时，劳尔是否会证明自己是个懦夫，然后撤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小事妨碍了他找到钥匙；如果有访客；如果是的话，他们会在福维尔先生从晚宴回来之前离开吗？</p>
他激动不已，当劳尔回来时，他满脸灰白，浑身发抖，几乎喘不过气来：</p>
“嗯？”</p>
“叔叔，多亏了你，事情办好了；我现在是世界上最悲惨、最卑鄙的恶棍了。”</p>
他解开背心的扣子，掏出四捆钞票，愤怒地把它们扔在桌子上，用轻蔑和厌恶的语气说道：</p>
“现在我希望你满意。这是幸福、荣誉的代价，也许还有三个人的生命。”</p>
克拉梅兰没有理会这些愤怒的话。他急不可耐地抓起纸条，在手里摇晃着，仿佛要说服自己相信成功的现实。</p>
“现在玛德琳是我的了！”他激动地哭了起来。</p>
劳尔带着无声的厌恶看着克拉梅兰。这场欢乐的表演与他刚当演员时的情景形成了令人震惊的对比。他被羞辱了，因为他是一个无情无赖的工具，而现在他知道克拉梅兰就是这样一个无赖。</p>
路易斯曲解了这种沉默，愉快地说：</p>
“你有很多困难吗？”</p>
“我禁止你提及今晚的工作，”劳尔愤怒地喊道。“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想忘掉它。”</p>
克拉梅兰对这种愤怒的爆发耸了耸肩，用戏谑的语气说道：</p>
“随你的便，我英俊的侄子。不过，当我向你提供这三十五万卢币时，我倒认为你会想记住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把它们作为一件小小的纪念品。拿着吧：它们是你的。”</p>
这种慷慨似乎既没有让劳尔感到惊讶，也没有让他感到满意。</p>
“根据我们的协议，”他闷闷不乐地说，“我应该得到更多。”</p>
“当然：这只是你的一部分。”</p>
“如果你愿意，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剩下的？”</p>
“我和玛德琳结婚的那天，而不是之前，我的孩子。你是一个非常宝贵的助手，现在不能失去。你知道，虽然我不怀疑你，但我不能完全确定你对我的真诚感情。”</p>
劳尔认为，犯罪而不从中获利，将是荒谬至极。他来的目的是要断绝与克拉梅兰的一切联系；但他现在决定，除非他的服务得到丰厚的报酬，否则他将会抛弃他的同谋。</p>
“很好，”他说，“我接受这一点是有原因的；但记住，我今晚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工作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会断然拒绝的。”</p>
克拉梅兰突然大笑起来，说道：</p>
“这是明智的：既然你有钱了，你就可以诚实了。放心吧，因为我向你保证，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服务外，我再也不需要你们了。你现在可以退到幕后了，我登台了；我的角色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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