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计划！像克拉梅兰这样的流氓是很难摆脱困境的；现在他的眼睛睁开了，很难抓住他。”</p>
突然，胖子用一种简短的权威口吻说：</p>
“我有办法。克拉梅兰发现他的文件已经被搜查过了，他有没有见过劳尔？”</p>
“不，先生。”</p>
“也许他已经给他写信了？”</p>
“我敢打赌，我的头是没有的。由于你命令我看他的信件，我发明了一个小系统，每当他触摸一支笔时，它就会通知我；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钢笔都没有被碰过。”</p>
“克拉梅兰昨天出去了。”</p>
“但跟踪他的人说，他在路上什么也没写。”</p>
“那么我们还有时间！”弗杜特喊道。“快点！快点！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让你清醒过来；你知道这一类的；我会一直看着这个流氓，直到你上来。”</p>
高兴的约瑟夫转眼就消失了；而普洛斯珀和弗杜特先生则留在窗口观察克拉梅兰，根据人群的移动，克拉梅兰有时看不见，有时就在窗口前，但显然他决心在获得所需信息之前不离开。</p>
“你为什么只把自己献给侯爵？”普罗斯珀问道。</p>
“因为，我的朋友，”弗杜特先生回答：“因为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p>
约瑟夫·杜布瓦被允许有一刻钟的时间来蜕变自己；不到十分钟，他又出现了。</p>
那个长着贝加米胡须、穿着红色背心、举止浮华的衣着花哨的车夫，被一个看起来凶恶的人取代了，他的外表足以吓唬任何流氓。</p>
他的黑领结缠在一个纸领上，用一枚仿钻石别针装饰；他的长尾黑靴子和沉重的手杖，显露出耶路撒冷街的雇员，就像肩带标志着一个士兵一样清晰。</p>
约瑟夫·杜布瓦已经永远消失了；容光焕发的松鼠范佛洛，从他那像凤凰一样凯旋而归的制服里走了出来。</p>
当范弗洛特走进房间时，普洛斯珀发出了一声惊呼，几乎是惊吓。</p>
他认出了盗窃当天协助警察局长检查银行的那个人。</p>
弗杜特满意地看了看他的助手，说：</p>
“不错！你有足够的警察法庭气氛，即使是一个诚实的人也会惊慌失措。这次你完全理解我了。”</p>
范弗洛听到这句恭维话，高兴极了。</p>
“我现在该怎么办，先生？”他问道。</p>
“对于一个精明的人来说，没什么难的。但请记住，我们行动的精确性取决于我的计划是否成功。在逮捕劳尔之前，我想处置克拉梅兰。既然流氓们已经分开了，首先要做的就是防止他们走到一起。”</p>
“我明白，”范弗洛说着，眨了眨老鼠般的小眼睛；“我要创造一种消遣。”</p>
“没错。从休歇特街出去，赶往圣米歇尔桥；沿着河岸漫步，最后坐在码头的台阶上，这样克拉梅兰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如果他没看到你，就做点什么吸引他的注意。”</p>
“我要把一块石头扔进水里！”范弗洛说，对自己的绝妙想法感到高兴地搓着手。</p>
“克拉梅兰一见到你，”弗杜特先生继续说道：“他就会惊慌失措，立即逃走。他知道警察有理由追捕他，会赶紧逃离你；然后你就要保持清醒了；他是一条狡猾的鳗鱼，狡猾得像只老鼠。”</p>
“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不是昨天出生的。”</p>
“那就更好了。你可以让他相信这一点。好吧，知道你紧跟着他，他就不敢再回卢宫酒店了，因为他害怕被麻烦的游客叫来。现在，他不回酒店是非常重要的。”</p>
“但假设他是这样的呢？”范弗洛说。</p>
弗杜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p>
“他不太可能这样做；但如果他应该这样做的话，你必须等到他再次出来，然后继续跟着他。但他不会进酒店，很可能他会驾车。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是否必须跟着他去西伯利亚，都不要看不见他。你带钱了吗？”</p>
“我会从亚历山大夫人那里买一些。”</p>
“很好。啊！还有一句话。如果这个流氓开车，就告诉我。如果他在灌木丛里转悠到深夜，你要小心，尤其是在偏僻的地方；这个暴君有能力做出任何可怕的事。”</p>
“如有必要，我必须开火吗？”</p>
“不要鲁莽；但是，如果他攻击你，当然要自卫。来吧，你该走了。”</p>
杜布瓦·范弗洛出去了。弗杜特和普罗斯珀恢复了他们的观察岗位。</p>
“为什么要保密？”普罗斯珀问道。“克拉梅兰被控的罪行是我被控的十倍，但我的耻辱却被尽可能公开。”</p>
“难道你不明白，”胖男人回答：“我想把劳尔的事业和侯爵的事业分开吗？但是，嘘！看！”</p>
克拉梅兰离开了橙色女士看台附近的地方，来到桥前，他似乎在试图辨认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物体。</p>
“啊！”弗杜特先生说；“他刚刚发现了我们的人。”</p>
克拉梅兰的不安是显而易见的；他向前走了几步，好像要过桥似的；然后，突然转过身，迅速朝圣雅克街方向走去。</p>
“他被抓住了！”弗杜特先生高兴地叫道。</p>
这时门开了，尼娜·吉普赛夫人（化名帕尔米尔·乔卡里耶）走了进来。</p>
可怜的尼娜！为玛德琳服务的每一天似乎都让她老了一岁。</p>
泪水模糊了她那双美丽的黑眼睛的光彩；她那红润的脸颊苍白而凹陷，她那快乐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p>
可怜的吉普赛，曾经如此欢快、精神饱满，现在却被悲伤的重担压垮了，这是一幅悲惨的画面。</p>
普洛斯珀想，看到他，尼娜欣喜若狂，为自己如此高尚地献身于他的兴趣而感到骄傲，她会搂住他的脖子，说她多么爱他。令他惊讶的是，尼娜几乎没有和他说话。尽管自从他发现玛德琳残忍的原因以来，他一直在全神贯注于她，但他还是被尼娜冷淡的态度所伤害。</p>
女孩站在那里，怀着恐惧和虔诚的心情看着弗杜特先生，就像一条被主人残忍对待的可怜的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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