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就要有计划。</p>
三天的野人生活并不好过，两人都不是做山林隐士的材料。</p>
所幸跌打丸药效很棒，老王腿上的伤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p>
所以，夏衍决定出山。</p>
地图太简单，范围太小，几根线条标出山和河，两个小圈标出无为宗和墅水镇，除此之外啥都没。</p>
老王看夏衍研究地图数次欲言又止。</p>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跟便秘了似的。”</p>
要不是怕晚上睡着了被老王直接砍了脑袋，夏衍早就想从老王这里挣积分了。</p>
安全起见，只能过过嘴瘾。</p>
老王不生气，一咧嘴，露出不刷牙导致发黄且散发着臭味的脚指甲牙，“我对附近还比较熟。”</p>
夏衍瞪了他两眼，“你要记着，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蚂蚱就要有蚂蚱的觉悟，赶紧讲，往西是去哪里。”</p>
蚂蚱王大林都不用看地图，“往西三百里左右，是金玉城。路上会经过两个镇。再往西两百里，是虚灵山。”</p>
“五大宗里那个虚灵山？”</p>
“是。”</p>
夏衍陷入沉思。</p>
从无为宗这个普通高校退学，然后去清北一般的虚灵山，能进得去么？</p>
先不管了，当务之急是走出山林，到人民群众中去，不然怎么作恶？</p>
“那就走吧，你带路。”</p>
“路上会有危险。”</p>
“废话，没有危险，干嘛需要你带路。”</p>
王大林：“……我是说我们会遇到山贼，很多山贼。”</p>
夏衍：？？？</p>
王大林耐心解释：“大夏每年都会有大旱，每年都在不同的地区。去年的大旱正是在虚灵山周围。</p>
每逢大旱，赤地千里，田里颗粒无收，河流干涸，有时候山火肆虐，民不聊生。</p>
好在旱灾每年都会换地方，同一片地区每五年会降临一次，一年的煎熬之后，有四年时间给生民万物喘息复苏的机会。”</p>
夏衍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显然元帅府中的优渥生活，让他不需要面对这样的人间疾苦。</p>
王大林并不奇怪夏衍连这持续了几百年的常识都不知道，就像不奇怪普通百姓连皇帝一顿饭吃几个菜都不知道一样。</p>
贫穷会限制想象力，富贵何尝不是一样。</p>
所以他继续介绍：“即便早就有各种应对措施，但终究这些措施是需要人来执行。</p>
措施越多，可以刮油水的机会就越多。</p>
无论哪个区域，每年的旱灾都会成贪官们的盛宴，也都会成为百姓们的炼狱。</p>
所以，山贼土匪就成了旱灾来临时的必然产物。其实都是活不下去的灾民。”</p>
夏衍不关心他们的身份，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山贼也是人啊！人多的地方，就是自己发挥的地方啊！</p>
危险算什么，积分才是最重要的，怕危险怎么作恶。</p>
再说，用腿肚子想都知道，这些平时种地，灾时打劫的人，能有什么战斗力？</p>
王大林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机会，喋喋不休：“我们日常的职责就是清剿匪贼，但其实根本没法清剿。</p>
把他们都抓回去还得养，如果杀了麻烦更大，来年谁种地，上面的人吸谁的血？”</p>
“灾民都做山贼了，他们抢谁的钱？”</p>
“行商。”</p>
夏衍收起地图，目光坚定，语气坚定，脚步坚定：“走，我们去做山贼！”</p>
老王对自己的现状很纠结也很迷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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