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狐尾松街，杰拉德从车上迅速下来，向街尾的布佐尼神父的教堂快步走去。</p>
刚走到教堂门口，金伯利的电话打来了，杰拉德顺手关闭了手机。</p>
杰拉德来的很早，教堂里没有什么人，他在后院遇到了神父。</p>
“孩子，我有多久没见过你了？”</p>
布佐尼神父还是那么慈祥，他一直将杰拉德当作自己的孩子。</p>
“可能两三个礼拜，也许是两三个月。对不起，神父！我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来了。”在布佐尼神父面前，杰拉德谦虚的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p>
“我知道你做错了事，我也一直在等着你来，可惜你一直没来。维尔伯，犯错不可怕，逃避才可怕。”</p>
“神父！我没有逃避，我只是在思考自己错在哪里了。”</p>
“希望是吧。那你有什么收获吗？”神父露出了慈爱的笑容。</p>
“神父！有件事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p>
“说吧，孩子！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p>
杰拉德凑前一步，“我希望今天能见一见霍洛威尔女士。”</p>
布佐尼神父疑惑地看了杰拉德一眼，“你要见凯瑟琳？”</p>
“是的，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找她。”</p>
“希望你不是想要利用她，然后回哈特曼先生身边工作。”神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p>
“神父！我没有做坏事，我甚至还阻止了一些坏事的发生。请您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益的。”杰拉德恳求道。</p>
布佐尼神父踏在方形石块铺成的庭院小道上，来回走了几步，他在思索着什么，可能在衡量杰拉德的人品。</p>
“今天凯瑟琳确实会来教堂，我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的。”</p>
布佐尼神父终于说出了杰拉德希望听到的话。他激动地握着神父的手，正要说出感谢的话。</p>
“不过，维尔伯！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正直的人，不要走错路。还有，你要跟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乐观开朗的人。”神父微笑着说。</p>
“我会的，神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杰拉德满口答应。</p>
杰拉德跟着布佐尼神父顺着庭院里的小道，来到一间石室前。杰拉德看到了周围的铁栅栏围墙后面正是狐尾松街的社区公园，这里较为偏僻，也显得格外安静。</p>
布佐尼神父打开石室，杰拉德跟着神父走进石室，这里面除了一座耶稣受难雕像，别无他物。</p>
这里应该是忏悔祷告的地方吧。杰拉德心想。</p>
“你在这等一会，有什么话可以跟主说说，他会聆听的。”布佐尼神父虔诚地看了一眼受难像，“凯瑟琳要过会才能到。”</p>
杰拉德答应了，布佐尼神父随即离开了石室。</p>
石室里面的石像雕刻粗糙，不过看得出年代有些久远。杰拉德对于艺术不是很在行，但他盯着雕像许久，内心被触动了，他似乎感觉到了疼痛。杰拉德收回目光，低下了头。</p>
在安静的石室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杰拉德终于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声。</p>
门随即被推开，布佐尼神父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进去吧，或许你能在里面得到新的启示。”</p>
“可是，神父···”凯瑟琳走进石室正要说什么，门缓缓合上了。</p>
凯瑟琳面对着门伫立了许久。</p>
黑色的长卷发如同初见时一般，懒散地披散在肩上，凯瑟琳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伤心的样子。她消瘦了些，不像以前那般容光焕发了。</p>
杰拉德想从后面抱着她，但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道红线，不能去触碰。</p>
“嗨！凯瑟琳！你好吗？”犹豫了许久，杰拉德终于打起了招呼。</p>
凯瑟琳身子微颤，随即转过身来，她看到了杰拉德正站在石室的角落里。</p>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叫道。</p>
“请你原谅，凯瑟琳！是我请求神父，让他安排跟你见面的。”</p>
凯瑟琳看着杰拉德，她从杰拉德的眼睛里看到了异样的东西。“维尔伯！你还不明白吗？托马斯不会再用你了，你之前干的那件事，让他声誉受损，他如果再用你，将会面临更多的麻烦。”</p>
“不，我不是为我的事来找你的，我是看到你遇到了麻烦，所以想给你提供帮助。”</p>
“哼！我能有什么麻烦？”凯瑟琳想故作矜持，却有些不自然，“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她转身抓着门把手准备离开。</p>
“纳比尔.兰德里是你高中时期的教师吧？”</p>
凯瑟琳浑身一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p>
过了好一会，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手松开了，整个人靠在墙上。“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很轻，有些虚弱。</p>
杰拉德向前走了两步，想去扶她，却又站住了脚步，“一个多月前，在州政府门口，你和兰德里握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有些不对劲了。之后，你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像你本人，那时候我就知道其中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后来我查阅了一些资料，知道兰德里曾在糖枫城的甘多菲尼学院任教，而你出生在糖枫城，于是我就联想到，你或许曾经是兰德里的学生。”</p>
“就这些吗？”凯瑟琳的状态稍稍有些好转。</p>
“我猜测你应该有什么把柄握在兰德里的手里，所以这段时间你才会表现失常。我猜测的没错吧？”杰拉德大着胆子说道。</p>
“别瞎猜了，我根本没有什么把柄。”说完她重新握着门把手，把门打开正要出去。</p>
杰拉德决定孤注一掷，他大声说道：“你难道就想一直逃避吗？他会捏着你的把柄时时刻刻要挟你的。”</p>
阳光从微开的门缝里照射进来，照在凯瑟琳的脸上、身上，她感觉暖暖的，看着太阳，有些晃眼，她终于合上了门。</p>
“告诉我，或许我能想到办法帮助你。”</p>
杰拉德终于走到了凯瑟琳的身后，凯瑟琳感觉到了后颈上的热气。</p>
转过身来，凯瑟琳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距离的杰拉德，“为了去英国上甘多菲尼大学，我父亲花钱让兰德里替换了考卷，我挪用了他人的成绩。”</p>
在拜拉斯挪用他人的考试成绩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一旦被揭发，当事人将会身败名裂，甚至还会连累到身边的亲朋好友。</p>
杰拉德终于明白了，克拉克握着这张牌，就是为了制约凯瑟琳，让她无法替丈夫出力。</p>
看着石室里的耶稣受难像，杰拉德发现这座雕像上的耶稣在受难时，他的脸色并不是很痛苦，相反似乎正在获得解脱。</p>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凯瑟琳在一旁问。</p>
杰拉德回到了现实中。“兰德里当时替换的是谁的考卷，你知道吗？”</p>
凯瑟琳点点头，“是我们班上一个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叫安格尔···惠伦。”</p>
“你还能联系到她吗？”</p>
“稍微花点时间，应该没有问题。”</p>
“那就好，你立刻托人去找她，跟她谈条件，无论她开什么条件都答应下来。如果她要立即兑现，你就给她兑现一部分。”</p>
凯瑟琳睁大着眼睛看着杰拉德。</p>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