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政府大楼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厢式面包车。</p>
马森率先从大楼里出来，他一头钻进面包车里，助理卡明斯也跟着钻进车内，其余几名手下站在外面的烈日下。</p>
车内多余的座位都拆除了，一名身穿紫色篮球运动背心的黑人小伙子戴着耳机在一台仪器前听着什么。</p>
马森摸了摸小伙子的脑袋，“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卡明斯坐在车门口处。</p>
小伙子摘下耳机递给马森，脸上嬉笑着。</p>
马森推开耳机，“倒回到我离开的时候，把声音打开。”</p>
小伙子直接拔掉耳机，操作仪器。不一会，声音从音响里飘出来。</p>
“看来他今天是来谈条件的。”</p>
······</p>
“我如果是他的话，在了解你过后···”</p>
······</p>
“···太棘手了，得需要时间。”</p>
······</p>
马森和卡明斯听得非常认真，一旁的黑人小伙一手支撑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p>
“他是谁？”马森突然问。</p>
卡明斯稍稍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杰拉德，维尔伯.杰拉德，应该算是哈特曼的幕僚。”</p>
“给我盯着他，他睡觉时说了什么梦话我都要知道。”马森如同一条毒蛇，有了新的目标。</p>
卡明斯的喉头不自然地动了下，战战兢兢地说：“好的，我马上安排。”</p>
“菲利佩！东西搞到了吗？”马森换了副表情，变得亲切自然。</p>
黑人小伙撅了撅嘴，“她能换个别的吗？这要求有点高，而且不实用。”</p>
“没难度的事我会找你吗？她就拿来耍着玩的，你别管有没有用。”</p>
“好吧，但价钱有点高。”</p>
“只要她满意，多少钱都无所谓。”</p>
菲利佩忽然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还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呢？”</p>
马森一把将他揉在怀里，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拳，笑着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这没良心的东西。”</p>
“别打，打坏了脑子谁帮你做事。”菲利佩笑着讨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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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黄，太阳缓缓坠入地平线。</p>
紧靠州政府大楼的一栋普通的公寓里，杰拉德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弗拉沃斯的手机号码，自从来到卡佩市后一直联系不上她，今天更是被告知号码失效。</p>
他将手机扔在堆满杂物的桌上，然后仰面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在他想不到任何办法。</p>
弗拉沃斯，弗拉沃斯···她到底在哪？</p>
现在弗拉沃斯已经是杰拉德能想到的唯一能够给予他帮助的人了，然而她竟然失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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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与马森见过面后，外界纷纷传出新任州长想要撤换秘书长的谣言。马森开始在家休养，没再上班。</p>
马森在卡佩市乃至整个墨洛文州都具有很高的威望，当卡佩市的市民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纷纷举行罢工。紧接着这些无知的市民上街游行，他们聚集在州政府大楼前要求哈特曼州长给个说法。</p>
维持治安的警察已经开始反映有发生暴乱的迹象，而且这种恶劣的形势正在蔓延，很有可能影响到附近的城市。</p>
托马斯虽然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他刚到墨洛文州才两个月，在此地毫无根基，现在除了身边带来的一些人，其他人一概指挥不动。</p>
托马斯和杰拉德站在办公室窗口，他们看着楼下聚集的一群人，眉头紧锁。</p>
杰拉德忽然指着楼下骚动的人群，对托马斯说：“看，他们开始换班了。”</p>
托马斯顺着杰拉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p>
只见其中一些人将手中的所举的牌子和旗帜交给了刚来到现场的另外一批新面孔，然后他们自顾自地挤出人群消失在了街头巷尾。</p>
托马斯手托着腮，沉吟不语，他很清楚这是一场有组织的示威游行，幕后的组织者肯定是秘书长比蒂洛.马森。</p>
马森这样做是在向托马斯示威，目的就是要托马斯向他妥协。</p>
托马斯坐回到座椅上，活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子。</p>
杰拉德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来到办公桌前，正要跟托马斯商量对策，突然敲门声响起。</p>
两人对视了一眼，托马斯调整了下坐姿，“进来吧。”</p>
马森的助理帕斯卡.卡明斯应声而入，他的脸上挂着笑容。</p>
托马斯认为这是嘲讽的笑容。</p>
“今天外面真热闹啊。”卡明斯先看了看托马斯，然后将目光停留在杰拉德身上，“在卡佩市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p>
托马斯和杰拉德均没有出声，看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p>
“据前年人口统计，卡佩市一共有九十多万人口，然而我每天在市里进进出出却没有见到多少人，没想到新州长一上任，他们全都出来了。”卡明斯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p>
“你想要证明什么？”托马斯一直盯着他。</p>
“哈特曼先生！我希望你别对我抱有敌意，我今天是代表马森先生专程过来，跟你商讨关于目前这种局势的解决方案的。”</p>
“噢！是吗？那就叫他将外面的人都解散了吧。”托马斯毫不客气地说。</p>
卡明斯显然没有想到托马斯会这么直接，他愣了一下，“哈特曼先生！牌不是这么打的。”</p>
托马斯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搭在办公桌上把弄着一支钢笔，“那请问卡明斯先生，这牌得怎么打呢？”</p>
卡明斯摆摆手，一副消受不起的样子，“事情的起因是外界的人都认为你对马森先生有不满，为了不让人误解，你得向马森先生表达你的善意，并做出补救的措施。”</p>
“看来我的秘书长已经全都为我考虑好了，那你就痛痛快快地全都说出来吧。”</p>
卡明斯毫不忌讳，“首先你得找个人为此事负责，他必须是一个有分量的人，不能是无名小卒。”</p>
说到这里，卡明斯有意无意地看了杰拉德一眼。杰拉德瞬间明白了马森的用意。</p>
“然后你再亲自去马森先生的家中，诚恳地向他表明你的善意。这样，马森先生自然而然就会维护你了。”卡明斯靠在沙发上，他的右腿搭在左腿上，趾高气扬。他此时就像国王的特使，正在向卑微的下人下达国王的命令。</p>
托马斯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屈辱，他面露怒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p>
这一切，卡明斯都看在了眼里。</p>
“你回去告诉马森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托马斯将钢笔抛在桌子上。</p>
“希望你抓紧时间，我真怕外面的人脑子一热，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说完，卡明斯站起身来，直接打开门离开了。</p>
“嘭——”</p>
托马斯一拳砸在办公桌上。</p>
杰拉德看着托马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想着他此刻的打算。</p>
“他实在太狂妄了。”</p>
“前任州长蒂加登刚上任时，也曾遇到过相同的遭遇。我猜测他当时跟马森同样起了冲突，后来整个州政府停摆了两周时间，蒂加登亲自去找马森说和，最后才恢复正常的。”杰拉德说。</p>
杰拉德说这番话是想提醒托马斯，蒂加登虽然平息了事态，但他从此成了马森的傀儡，他在干满两任州长任期后，也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p>
托马斯将自己的政治生涯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p>
“我明白，我会再想想其他的办法。”</p>
托马斯的回答让杰拉德稍感放心，他知道托马斯会找威廉想办法的。威廉相对于托马斯更有人情味些，他希望威廉能帮托马斯想个好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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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从后门离开了州政府大厦，他坐上了路边一辆早已等侯的黑色奔驰轿车。</p>
半个小时后，这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郊外的一座气势恢宏的白色建筑物前。这更像是座古希腊的宫殿，三角形山墙、数不清的白色科林斯式廊柱支撑着巨大的屋顶。走近这座宫殿，只见顶部穹顶檐壁上刻有浮雕，展现着古希腊的神话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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