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沃斯将整管药水打进了安迪主教的胳膊里，然后将针筒和药瓶重新收进小铁盒里，塞进了口袋。</p>
安迪主教伸出手，去拿桌上的一瓶酒。</p>
弗拉沃斯把酒瓶推到了他手边。</p>
安迪主教直接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p>
弗拉沃斯走到窗边，忽然问：“你还记得阿丽莎吗？”</p>
安迪主教有些模糊，他晃晃脑袋。</p>
“弗鲁克？”</p>
安迪主教仍旧晃动了下脑袋。</p>
“芬尼呢？”</p>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迪主教有些不耐烦了。</p>
“塔米卡总认识吧？她总喜欢抱着一只布偶娃娃。”</p>
安迪主教的脸抽搐了下，“你···”突然他感觉喉咙有些难受，发声很困难，“···到底···是谁？”</p>
手机响了！</p>
弗拉沃斯关上窗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得正好。”她走到安迪主教身旁，接通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p>
手机里出现敲门声。</p>
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安迪主教能够听清楚。</p>
开门声。</p>
“砰——”</p>
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各种凌乱的声音，然后是叫喊声、求救声，女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p>
声音稍稍安静了些，但孩子仍在哭闹，伴随着女人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哽咽声。</p>
“你叫什么名字？”</p>
恶狠狠的说话声音中带着威胁的成分。</p>
“洛维···洛维.伯德···”女子脆弱的声音。</p>
“砰——”</p>
又有重物倒地的声音。</p>
孩子哭闹的更凶了，男人在嘶叫。</p>
安迪主教挣扎着去抓桌上的手机，他快要触碰到手机了。</p>
弗拉沃斯将手机又移开了一段距离。</p>
安迪主教再也抓不住了，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p>
“嘭——嘭——”</p>
似乎什么东西在地上狠摔了两下。</p>
孩子不再哭闹了。</p>
男人撕心裂肺地叫着。</p>
“你叫什么名字？”恶狠狠的声音再次问道，“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很痛苦。”</p>
“···布拉···布拉斯···德鲁斯···”</p>
突然，男人尖叫了一声，他很痛苦，拼命挣扎，声音越来越微弱。</p>
不一会，手机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p>
“嘀——”</p>
通话中断了。</p>
安迪主教从躺椅上滚了下来，“···你···”他想去抓弗拉沃斯。</p>
弗拉沃斯凑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道：“我保证，你死后连渣都不会剩下。”她收起手机，然后退到了墙角，静静地看着他。</p>
突然，安迪主教浑身颤抖，他双手撕扯着身上的睡衣，满地打滚。</p>
“我突然想起来了。”弗拉沃斯靠在墙角，平静地说道，“刚才给你打的不是安乐死的药水，而是安全局新招的一个没有药剂师资格证的人配的药水。他说这药一旦打进体内，会很痛苦，应该是痛不欲生的那种。”</p>
安迪主教已经将睡衣撕开了，他的指甲在胸前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p>
“再忍忍，过个半小时就好了。”</p>
此刻，弗拉沃斯看到了阿丽莎、弗鲁克、抱着布偶娃娃的塔米卡，还有为自己牺牲的芬尼，以及许许多多的印第安儿童，她们都在这间屋子里，看着安迪主教痛苦挣扎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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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p>
剧烈的声响不断传出来，巴鲁奇有些紧张，他朝大门口走去。</p>
“嘿！你别管，就待在这里。”桑德靠在栏杆上，吸着烟。</p>
巴鲁奇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p>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声音逐渐减弱。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大门打开了，弗拉沃斯朝桑德点了下头，然后重新退回屋内。</p>
桑德掐灭了香烟，打开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副手套递给巴鲁奇，然后自己戴上了手套，又从里面掏出一个折叠好的黑色皮质物件，走进屋内。</p>
巴鲁奇跟着桑德走了进去。一进门，他看到一个肥胖的男子俯身倒在地板上，撕裂的睡衣、浑身布满血痕，木质地板上留下的长长的抓痕来自于死者的手指甲······</p>
弗拉沃斯打开了窗户，有凉风吹了进来。</p>
桑德蹲在地上检查了下，他看着地板上的抓痕，“待会我找人处理。”</p>
弗拉沃斯没有作声，她只是看着窗外。</p>
看着弗拉沃斯风姿绰约的背影，巴鲁奇很是困惑。</p>
“过来帮忙。”桑德在一旁叫道。</p>
巴鲁奇看到桑德已经将那个黑色皮质物件铺开了，原来是只运尸袋。</p>
两人合力将地上肥胖的死者搬进运尸袋，巴鲁奇看到死者正是重生会的安迪主教。</p>
“刚好合适。”桑德撇了撇嘴，拉上了运尸袋的拉链。</p>
两人抬着运尸袋走在前面，弗拉沃斯跟在了后面。</p>
在小门外，一辆保姆车早已经停在路边了。</p>
打开车门，巴鲁奇发现车内已经做了改装，大部分座椅被拆除了，中间有足够的空间放下安迪主教肥胖的身躯。</p>
桑德指挥巴鲁奇将运尸袋随意扔在车内的地板上。</p>
汽车启动，弗拉沃斯跟巴鲁奇坐在了车后。巴鲁奇看到弗拉沃斯随意将脚搭在了运尸袋上，面色从容地望着窗外。</p>
一路上车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巴鲁奇发现汽车正朝郊外驶去。</p>
汽车最终停在了郊外殡仪馆的后门。</p>
两名工作人员在后门等候着，一旁还有一辆手推车。</p>
运尸袋被抬到手推车上，工作人员在前面推着，三人跟在后面。</p>
在焚尸炉前，巴鲁奇亲眼目睹工作人员将整个运尸袋抬上了滑道板车，然后送进了焚尸炉。</p>
安迪主教的尸体整整烧了两个小时，送出来后，两名工作人员又将成块硬的骨灰反复敲碎，然后又烧了一遍，最后保证安迪主教完全成了粉末。</p>
当巴鲁奇以为结束了，工作人员将所有骨灰装进了一个袋子，就这么拎着，向外走去。</p>
来到后门口，一辆环保局的车子早已经停在了路边。</p>
工作人员将袋子里的骨灰倒进了这辆臭气熏天的车子里，车子开走了。</p>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自顾自地走了。</p>
弗拉沃斯朝路口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p>
巴鲁奇怔怔地看着弗拉沃斯离开的背影。</p>
“给你句忠告。”桑德一手搭在巴鲁奇的肩膀上，亲切地说，“打消你心中的念头，她不是你能碰的。”桑德将一封信递给巴鲁奇，“好好收着，过两天来报道。”说完他也走了。</p>
打开信封，巴鲁奇看到这是一封将他调往糖枫城总部的通知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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