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还没咽气呢。外头的兄弟，进来搭把手。放老子下来。”</p>
老头翻着死鱼眼，看着门外的杜言和小梅，刻意压低着声音。</p>
他每张一次嘴，鲜血就从他的嘴角处涌出，导致他的话语夹杂着风声，听起来格外滑稽，就像是少了两个门牙似的。</p>
老头用力地晃动着双腿，整个身子在半空中摆动。他继续小声催促道：“发什么愣啊？快点！再吊下去，老子就脑溢血了。”</p>
“哟，这不是大金牙嘛。都这把老骨头了，还在玩健身呐？玩的挺花啊？这一式是不是叫小金莲倒吊葡萄架？您真是宝刀未老。”小梅见状不由得乐了起来。她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个被倒吊起来的老头。</p>
“嘘——小点声！”大金牙紧张地看向门外，眼神中充满着恐惧。</p>
“那伙人早走了。”</p>
大金牙听到小梅的话语，终于松了一口气。</p>
“娘的，这不是小梅么。来，帮一把！”大金牙在看清小梅的脸后，顿时喜笑颜开。可是在血水的衬托下，他的笑容有种莫名的狰狞。</p>
当大金牙咧嘴一笑时，小梅发现他那两颗金灿灿的门牙竟然没了踪迹。</p>
“你大金牙呢？”小梅有些诧异地问，“被刚刚那三个人生拔下来了？”</p>
虽然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但小梅见到大金牙这副模样，仍是忍俊不禁。</p>
“废话，正是倒了血霉喽。赶紧把老子放下来！”大金牙苦着脸说，“笑个鸡毛！快，乖孙女，快放爷爷下来，爷爷回头给你安排个好活。”</p>
“这事急不得。”</p>
一直站在门外的杜言在此刻终于开口，他拦下小梅的动作，蹲下身去，与大金牙双目对视。</p>
“您哪位？”</p>
“佣兵。城里的。”杜言简短有力地回答道。他觉得用这个身份应付这个中间人正好门当户对。</p>
而且现在的局势对他而言，变得十分微妙。本来他还想把这个大金牙控制住，然后用最有效的暴力手段，逼问出自己想要答案。他已经计算好自己使用秘源的额度，规划了使用的时机。</p>
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竟然将他原本计算的冒险成本化为零。</p>
也许，这就是巧合的命运？</p>
“城里的？呵，又是城里的。我说，想谈生意，总要讲究点礼数吧。”大金牙看着杜言，用死鱼般的眼珠来回打量他的模样。</p>
杜言站起身来，用手指拨弄着那根吊着大金牙的尼龙绳，之后一把拽住，用不容商议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你没得选。”</p>
“什么屁话？！老子用得着求你吗？我随便叫个伙计上来……”大金牙大声嚷嚷着。</p>
可杜言却伸出手指，在大金牙面前晃动着，用接下来的话将大金牙把剩下的话生生地咽回去。</p>
“这里没有人会帮你，因为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第一，因为我发现门口的打手似乎都知道你大难临头，而且都有点幸灾乐祸；第二，我在楼下就感知到二楼散发出来的秘源；第三，你刚刚说‘又是城里的’；第四，那伙人出去后，你连个屁都不敢放。”</p>
杜言停顿了片刻，看着大金牙惊愕的表情，才继续说道：“那伙人来头不小，城里人，会秘源，这里的老板都要给他们开绿灯。我看，你中间人这碗饭是吃到碗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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