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喇——</p>
塞晓阳把窗帘打开，金粉一样的阳光撒进室内，在落地窗前投出逆光的剪影，也在地板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影子。</p>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粼粼的海水，像是自言自语，“今天天气不错，有海上日出。”</p>
海平面日出带来的光彩，一部分融在水面荡漾，一部分铺满半边天空。</p>
“确实很美。”</p>
说完这句，他回头看闭眼躺在床上的女孩。</p>
被褥和枕头都蓬松柔软，洁白无瑕。</p>
女孩的脸庞也白净细腻，纯净无染。</p>
只是，女孩的头发，眉，睫……颜色也是白的，并不显病态，相反有说不出的圣洁感。</p>
一缕阳光落在脸上，才真正添了气色，宛然一个睡美人。</p>
塞晓阳眼里碎光闪闪，“不是说，想拍一张我在海边日出时的照片吗？那快醒来帮我按一下快门。莫辞，请不要再推辞我这个小小的请求了。”</p>
看到莫辞的脸颊和鼻尖泛上一丝丝血色。染上粉色更显生气，但血色缓缓加深，红得像过敏。</p>
塞晓阳伸手把窗帘拉上，动作轻柔而神色惆怅。</p>
塞晓阳抽出一张浸了清香药液的湿巾，仔细擦拭莫辞的脸。</p>
微微的血色褪去，冷白色调的宽敞房间，女孩的脸越发冰冷疏离，不似真实。</p>
那么喜欢阳光的人，却不能见光。</p>
那么恣意无束的人，却就这么悄然躺着。</p>
塞晓阳半扶半搂帮莫辞坐起身，垫好枕头（垫了好几个枕头）。拿起木梳帮她梳头，动作熟练轻柔。</p>
发缕柔顺，掠过指尖，凉滑挠人。</p>
塞晓阳自嘲轻笑，“你讨厌别人碰你头发，说就连小时候也是留短发，爸妈都不曾给你扎过辫子。我这给你梳了一年的头发，辫子扎了少说几十种，你怎么也没恼呢？”</p>
想来，这头秀发原本可算是难得的乌黑亮丽，这一躺的时间，就全是白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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