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p>
又是一道惊雷，横着黑暮劈下。</p>
李婵娟狼狈地跑进家中，猛地一声关上门。</p>
“婵娟，你没事儿吧？”吕氏有些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可疑。</p>
雨下了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略微停了下来。</p>
山村的清晨格外地冷清，白茫茫地雾气笼罩着整个村落，雨后的空气也很清新。</p>
鸡鸣声响彻山谷，青瓦屋顶悠悠地升起炊烟，与欲出头的太阳碰面。</p>
一切宁静地有些可怕。</p>
狗吠突然响起，老牛悲催地哞哞叫，村里骤然躁动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p>
李婵娟第一次起得如此晚，鸡叫了好几遍，偏房的破门才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p>
李婵娟站在院子里，用干净的木梳子沾了点水，将一头黑发井然梳理在脑后，又用一根木簪子将头发盘在颈后。</p>
接着，一条被洗得发白的毛巾，被放进盆子里过了遍水，然后拧干，将红肿的眼睛擦了擦，又擦了擦脸和脖子、耳后。</p>
她洗得很认真，像是在清洗一面脏污的镜子。</p>
倒了水，将鸡鸭从笼子里放出来，又喂了猪食，最后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一家老小的吃食。</p>
这些枯燥无味的事物，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熟练自如。</p>
不一会冷清的屋顶开始冒起白烟。</p>
这时候，院子外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p>
“娘，娘！”</p>
“娘，不好了，出事了！”</p>
李婵娟手上拿着的水瓢还来不及放下，就见阿姊从外面，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进来。</p>
“娘，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p>
阿姊神色慌张，似乎真出了什么大事。</p>
“阿姊，出了什么事？”</p>
这时候，吕氏抱着一堆柴也正从外面回来，见阿姊说出事了，也跛着小脚，快步流星地进屋来。</p>
“娘，大姐要被学校开除了，你快去学校吧！”</p>
“什么？”李婵娟立即将手中的水瓢放下，急忙问：“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阿玉到底怎么了？”</p>
王阿玉从小就学习优异，而且非常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这穷山坳里难得一见的读书苗子。</p>
她能出什么事情，学校要到开除的地步，她实在是想不到。</p>
“村支书托人来说，大姐她，她怀孕了，被指生活作风败坏，是流氓份子，还要进监狱呢！”</p>
阿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眼睛盯着李婵娟，生怕她听了这话给吓晕过去。</p>
“什么？怀孕了？”话音刚落，李婵娟脸色大惊，吓得险些晕过去，幸好她一手扶住了灶台。</p>
“不可能！阿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不行，我现在就去！”</p>
李婵娟难以置信，心中冷了大半截。</p>
她踉踉跄跄，就要往外走去，阿姊赶紧也跟了上去。</p>
黄昏时分，绵延不绝的大山口，走来了三个人影。</p>
一个清瘦的身影走在最前，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p>
两个稚嫩的身影相互搀扶着走在后面。</p>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在夕阳里仿佛中间隔了一个世界，那么凄凉。</p>
到村口时，村里的人都已经汇集到了一起，他们似乎正预谋着看这场热闹。</p>
那来势汹汹地阵势，就像一群食人肉的秃鹫，虎视眈眈地等着动物死亡，然后群涌而至吃其肉饮其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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