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不说话，只是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用稚嫩的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亲昵。</p>
“你大姐呢？”李婵娟转头问阿姊。</p>
“大姐今天哭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p>
李婵娟点点头，将阿灵放下，转身去了厨房，煮了一碗稀饭。</p>
李婵娟进了偏房小屋，端着碗在阿玉的床沿边坐了下来。</p>
“别哭了，要哭也得吃了东西再哭。”</p>
阿玉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身体微微抖动，轻轻地抽泣着。</p>
“你别怨我狠心，你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却我更心疼你，你的人生还长。”</p>
李婵娟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牛肉稀饭，语重心长地说着。</p>
“吃完好好休息，明天一过你还是好孩子，什么都不要想，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p>
李婵娟心疼地拍拍阿玉的背，心中泛起一阵心酸。</p>
李婵娟刚从阿玉屋子里出来，便被婆婆吕氏和公公王老汉叫到了堂屋。</p>
王老汉铁青着脸，坐在土炕边，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p>
旱烟的味道刺鼻又熏眼，烟头冒着的火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醒目。</p>
“婵娟，你真决定了？”王老汉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p>
“爹，已经约好了，就在明天上午。”</p>
“婵娟，你心怎么这样狠，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就让他们好好去过日子，何必人阿玉去遭这罪，你要知道，这堕.胎可是会死人的！”</p>
吕氏眯着眼睛，一副惊恐地样子对她劝说。</p>
李婵娟咬牙说：“如果不这样，阿玉这一辈子就完了！”</p>
“就算你不在乎别人的嘴，去找了王勇帮忙，但这做手术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啊，现在哪里有这钱来糟蹋？”</p>
吕氏急了，一张老皮脸垂着嘴，眼珠子瞪得老大，双手一摊一副强势的样子。</p>
“那卖牛肉的钱，我已经准备给阿玉拿去做手术了，不用你们操心！”</p>
“砰！”突然王老汉重重地把桌子拍响，以示自己的权威。</p>
“反了反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外姓人来做主，老子还没有翘脚，你就想一手遮天，我看哪个敢动这个钱！”</p>
王老汉扯着嗓子，将旱烟拿在手上，指着李婵娟的脸。</p>
李婵娟直挺挺地立在那儿，面无表情，但心意已决，丝毫不畏惧王老汉的威信。</p>
吕氏知道李婵娟向来脾气倔，这个家也全靠她撑着，自然不敢拿她怎么样，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立马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了泥巴地上。</p>
她用手捧着脸，一副哭丧的样子，开始哭着耍泼，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踢蹬着。</p>
“那钱不能动，马上农忙要买化合肥，还要买谷种，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你动了这个钱，岂不是要我们的命？”</p>
李婵娟顿时感觉无力，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暗淡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晶莹。</p>
她扑通一下跪在吕氏的面前，苦苦哀求着：“娘，这钱买不来阿玉一辈子的幸福，你们这样逼我，不仅仅是要我的命，更是要阿玉的命！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这个家垮掉，不会让一家老小饿肚子，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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