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找到桥洞，但艾纳还是听到了马的嘶鸣声。</p>
没错，就是这辆马车，黑漆如煤，给人无比压抑的感觉。</p>
只要站在它面前，艾纳的心脏就会怦怦直跳，这熟悉的感觉，似乎能压碎心房。</p>
侧耳倾听，里面有微弱的喘息声。</p>
艾纳拿出魔杖，一挥手，锁头消失，出现在艾纳另一只手上。</p>
铁门打开，黑暗中两个孩子茫然地看向他。</p>
“趁他们不在，快逃吧，别再让人抓到了。还有，别从这条路走。”</p>
看着两个孩子跑掉，艾纳关上铁门，藏身进一旁边阴暗的角落。</p>
恶人窝那边的火越来越大，隔着几条街也能看到上空的火光，人们似乎都跑过去了，反而这边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紧张又寒冷的艾纳微微颤动着。</p>
这时，那记忆犹新的可怕声音出现了。</p>
“不知道那该死的老家伙看了没有，该死的，他不会不识字吧？小鬼还留在里面不出来，我都快冻死了。”</p>
“等到今晚，他还无动于衷的话，我们就进去。这会你去准备好火药和弩箭，要干的话，我们要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然后就离开这个鬼地方。”</p>
“明白，一把火，不留痕迹，我懂。”</p>
隐藏在黑暗中的艾纳面无表情，神情阴冷，他攥紧手中的魔杖，瞅准两人都站着不动的时机，挥动。</p>
一瞬间，两人的左右脚互换，两个黑衣人一个变成两只左脚，一个变成两只右脚，随后齐刷刷地断开，交叉状的倒下，鲜血喷涌。</p>
“呀啊啊啊！！！什么！？我的腿！！”什么声音也不足以形容两个人的嘶吼，凄厉而刺耳，似乎能穿破耳膜。</p>
周围有的住户被惊天的惨叫声吸引探出目光，随后都锁上房门，门窗紧闭。</p>
“谁！？谁在那儿！？有人吗！？救救我！”</p>
“出来！！”</p>
“我的腿呀！魔法吗！？”</p>
“是谁！？给我出来！我们只是恪守本分的农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所有的都给你们！！放过我！”</p>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两个人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挣扎着匍匐在泥泞里，扭动着上身。每一次动作都有巨大的出血量从断肢出喷出，白雪被热血融化，狭窄的小道被染得鲜红，就像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印在地上。</p>
黑暗中，艾纳没预料到，他会被他们的惨叫吓呆，鲜血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他就静静地凝视着，再没做任何举动。</p>
“放过我……我会……给……钱……钱……”两人声音减弱，呼吸由急促急转，越发缓慢，剧烈的抽搐变成微微的颤动，瞳孔涣散，他们最终流光了所有的血。</p>
一切都重归之前的宁静，艾纳从黑暗中出来，黑衣人的只剩下微弱的肌肉抽搐。整个巷子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p>
艾纳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甚至不敢去看一眼。</p>
虽然是一个孩子，却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迈着艰难的步伐，被脑海中的命令催促前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p>
“……老师快回来了……衣服还没洗……会挨骂的……”</p>
一个钟头，威德尔推开家门，屋里满是皂角的味道，艾纳从楼上走下，干净如初，脸色苍白却饱含精神。</p>
“老师回来了！衣服我已经挂起来了。”</p>
“哦，看得出你下了很大功夫，今天街上可热闹了。”威德尔解着围巾。</p>
“怎么了？”</p>
“你还是不知道好，怕吓到你……算了，和你讲讲也无妨，我想家里也应该能听见骚动。镇上大火，把贫民窟烧了快一半，幸亏现在是冬天，火没烧多久。”</p>
“啊……我看到有火光，这么严重吗……”</p>
“这是一件，还有两个奴隶贩子被人砍断双腿，像是用魔法。血把巷子都染红了，人看了都要吐。”</p>
威德尔拖着外套，艾纳立马上前接过大衣，如此主动的艾纳让威德尔愣了愣，他眯起眼睛盯着艾纳，随后眉开眼笑。</p>
“不错，学得很快！我们相伴时间还长，你会从我这儿受益终生。”</p>
“谢谢老师，都是老师收留。”</p>
“你不要谢我，我还要谢你。好了，去准备晚饭吧。”</p>
威德尔走上楼，推开门，弯下腰，在门叶的缝隙里抽出一片断掉的树叶，随即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在眼眶打转。</p>
卷一完</p>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