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困扰着艾纳，在上课前，艾纳询问了布鲁克斯关于绿林村周围发生的战争，可是这个骑士只记得几个连艾纳都耳熟能详的战役，看来自己亲历的那场战斗并不是什么著名战役，但是记忆中那里却有着成山遍野的尸体，或许是一场不愿被提及的失败战争。</p>
第一堂课显得轻松而愉快，羽尔森老师靠在窗前，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搅拌着自己的咖啡。</p>
偌大的教室，艾纳一人坐在中间，带着厚重的黑手套研磨着水晶，按照老师吩咐，这种办法可以更加充分发挥魔素，也可以让学生熟悉水晶和魔素的特性。</p>
艾纳手下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老师，有没有哪一场战争，是发生在距离绿林村比较近的地方。”</p>
“绿林村？我没听过，发生什么事了吗？”羽尔森从窗外移回目光。</p>
“没什么，只是最近突然对关于战争的历史感兴趣。”</p>
“我是参加过两场战役，但并没听过你说的这个地方，你问问别人吧，这个学校有很多骑士学员吧？”</p>
“嗯。”</p>
“我看看你磨得怎么样？嗯……非常好，我就非常喜欢这种程度的，施展魔法很可靠。”羽尔森用手指轻轻摸着水晶粉末，赞不绝口，而艾纳却表现得很平静，他的心神早已不在课堂上。</p>
“老师，我有个问题，这节课不应该教魔法吗？”</p>
“作为学生还是要先掌握理论，会让你在之后更容易掌握魔法，这样学习，可以让你更得心应手，甚至上战场也没问题，虽然我不希望你经历这些。”羽尔森背着手，语重心长地说道。</p>
“老师你以前在战场上干些什么？”艾纳随口问道。</p>
“我吗？我负责医治伤员，经过我手医治的人，不论伤势多重，都能完好如初。”</p>
“那真是太厉害了，老师。”</p>
“而且最重要的，我不看重伤员的身份，纯粹的殉道精神，一视同仁，这点很重要，比起更强大的魔法，我认为这种想法是军队迫切所需的，你也记住。”</p>
“我和您想法一样。”</p>
“不错，保持下去，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p>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午就是你自己的时间，别忘了把你的东西带走，还有把研磨好的粉末装进罐子里，别被太阳照到。完后你就可以走了。”</p>
……</p>
课后，艾纳本想去俱乐部找人一块吃饭，但是在这中午时段，恐怕没人在那儿。要是回宿舍找布鲁克斯，距离也很远，还是一个人去吃吧。一个人吃饭对于艾纳会让他感到出奇的孤独，比其他事都要强烈。他不想多花时间，打算简单吃点。</p>
刚出校门，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很是显眼，像是一个流浪者，还算年轻，却让人不忍直视。她拉着一个个出校门的学生，询问着什么，不出所料，她也发现了自己。</p>
艾纳快速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那个女儿快步上前拉住了自己，那是一双裹着破布，被冻得红肿的手。</p>
“您会治疗魔法吗？我女儿得了重病，拜托你救救她，我愿意做我能做到的所有事。”女人头发凌乱，像是被什么东西胡乱地割掉，在她看着自己开口请求时，艾纳发现她甚至没有门牙。</p>
“抱歉，我虽然学习魔法，但是并不会治疗魔法。”这个女人让艾纳很不舒服，艾纳想尽快摆脱她。</p>
“您有认识会的人吗？发发善心，请您务必转告他，救救我的女儿，她才只有六岁。”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让艾纳感到害怕。</p>
艾纳想到了羽尔森老师，他有些犹豫，说道：“不，我不认识。”</p>
……</p>
第二天早上新的一堂课。</p>
“有这样的事？”羽尔森惊讶地看向他。</p>
“嗯……我想到您下午应该在休息，所以……”</p>
“你可以放心找我的，他还在校门口吗？”</p>
“不清楚，我今天还没出去过。”</p>
羽尔森老师撩起耳旁金色的波浪长发，若有所思，“好吧，我们开始上课吧。”</p>
“把书翻到第一页，咒语的发音。发音是咒语中重要的环节，决定调动意志力有多么集中。相传普曼达人可以不用魔杖使用魔法，就是因为他们拥有比我们普特人更出色的发音能力。你可能觉得这没有什么，其实真正的差距，就在这些微小的地方上，这些微小的差距，造成了大魔法师和学徒之间的差距。”</p>
“老师见过普曼达人吗？”</p>
羽尔森愣了一下，说道：“见过。”</p>
“他们是否像书上所说，是邪恶的后代？”</p>
“嗯……坦白说，我觉得他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从外表上是无法区分。”</p>
羽尔森老师所说，与艾纳得知的完全不同。</p>
“听好了，艾纳，有时候，灭绝一个种族，就是需要像你这样的普通孩子都去仇视他，你要学会自己去分辨。”</p>
“所以普曼达人并不是什么邪恶种族？”</p>
羽尔森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这是一个危险的话题，但是我刚才说的，是能让你受益终生的至理名言。”</p>
“跟着我的发音，尽可能地去模仿，准备好了吗？”羽尔森老师开始了一连串音节的朗读和重复，艾纳一句接着一句跟读，练习了好久，只觉得舌头发麻，累得动不了。</p>
羽尔森也因为一直发出不完整的音节练习，自己都笑了起来。</p>
“总的说来，你的发音还不错，但是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抓住它，你就会更进一步。”</p>
“好的老师。”</p>
“很久没教过人了，我还有点不适。”羽尔森一边笑着，一边揉着脖子，艾纳也被他的话逗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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