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掌管时间和空间之力的神格恶魔，还想着借助起他几个恶魔的力量，打破限制，把力量越过去，直接给摩多造成伤害。</p>
这个想法当然已经落空，并且以后也没有机会实现。</p>
处在混沌当中的所有生命都是混乱的，这就意味着即便是神格恶魔们也不能长久的保持思考。</p>
于是，他短暂的思考并未持续下去，很快就把这件事情遗忘，然后再次陷入沉睡。另外的神格恶魔，大概也处于相同的状态。</p>
神格恶魔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和无意识之中，混乱已经成为主导，而清醒的时间很少。</p>
他们不久前能够响应其中之一的号召，把意志投放到他这里，然后开会讨论，这已经是他们很难得的共同处在清醒的时刻。</p>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塔克曾认为摩多灵魂上的这些印记将是无法去除的。</p>
因为这是自那场战役遗留下来的大敌爪牙们的集体诅咒所导致的印记。其中最凶狠的那个爪牙，是印记的主要控制者，也可称之为印记的主人，是控制时间和空间的爪牙，十分的厉害。</p>
但是摩多却轻松的除去了印记，难道敌人没有阻止他吗？</p>
摩多对塔克说：“看来他们并不会团结在一起，而且我想他们的智慧也一定在深渊中被消磨殆尽了，不然也不会遗忘传输力量的法门。”</p>
塔克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意识到了，大敌曾经强大的仆人，现在依然强大，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单独把自己的力量从深渊传达到宇宙。</p>
只有他们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时，才会形成扭曲一切的空虚之镜，进而通过这个空虚之镜，从深渊向宇宙输送邪恶的力量。对摩多和塔克他们来说，团结非常容易。而邪魔不会团结，只会屈服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p>
阿加门都为主人摆脱印记这件事情高兴，过去的亿万年里，他可能从未如此的高兴。</p>
伽罗则对此充满疑惑的情绪更多，而不是高兴：“那些把玩各种法则和规则力量的恶魔，竟不懂得如何利用力量吗，真正令我困惑的是，这种削弱还是在他们依然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情况下出现的。”</p>
伽罗确实难以理解，像是摩多之前面对的那个时间和空间的恶魔，也就是大敌用时间和空间创造出来的仆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得时间和空间的本质呢？</p>
如果他懂得话就应该能够很轻易地越过深渊的限制，把力量越到宇宙中，进而把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投入印记当中，这样摩多也就无法成功了。</p>
当然，伽罗可不是在为邪恶的失败可惜，他只是想要弄明白，为何敌人的力量会显得如此虚弱。</p>
他们不像看起来这样毫无办法的，他们依然充满无尽的邪恶力量，按理说正邪的平衡依然是倾向邪恶的，但是现在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代表正义的摩多轻而易举的就胜利了。</p>
这些胜利在过去可都是要付出无数艰辛与努力。</p>
如果说现在只需要一点付出就可得到回报，那他们不如直接闯入深渊，看能不能凭借勇气与智慧打败邪魔。</p>
摩多似乎觉察到伽罗内心的想法，他连忙阻止他继续想下去。这种关于邪恶的思考是十分危险的。</p>
一旦过于纠结正邪表面的力量对比，自然就会在不经意间产生过多的联想。</p>
无尽的联想会让虚空中的某些东西有机可乘，那些空虚之灵，总是在众生烦恼的瞬间，趁机于虚空中穿梭到凡人的灵魂当中。</p>
另外，伽罗在脑海中一直在想深渊的事情，这也不好。</p>
深渊的特性就是不知不觉间的影响，伽罗现在可不是真神之躯，他只是一只老鼠，甚至有时候要用它而不是他来形容伽罗。</p>
在伽罗的智慧下降到老鼠的时候，他每天总有一段时间是这样。</p>
保持着老鼠形体的伽罗，怎么可能面对深渊的邪恶力量呢。脑海中出现深渊这个词太多次都不行。</p>
这很可能会被深渊中的某些擅于摆弄灵魂的东西有机可乘。这些东西当然远远不如神格恶魔，这种大敌过去的凶狠仆人那般强大。</p>
但是看似弱小的恶魔比起那些强大到极致的恶魔，可能更加麻烦。</p>
因为深渊非常的狡猾，总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威，把一只微不足道的威胁变成庞然大物，一切可能就发生在瞬间，这是摩多曾经亲身经历过的。</p>
“所以，轻视的代价是残酷的。”摩多对伽罗说。</p>
在伽罗依然困惑的目光中，摩多决定让他彻底明白，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这只白色老鼠，无数的思想就传递到老鼠的灵魂而不是肉体里面。</p>
摩多的声音单独出现在伽罗的灵魂当中：“不要怀疑了，伽罗。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p>
“不，你可能并不知道，伟大的摩多。”老鼠身体里的伽罗灵魂，在这个由精神创造的无尽空间当中，散发着金光。</p>
摩多继续说：“你被力量的本质欺骗了，在你眼中强的就该是强的。我的胜利在你看来就像是蚂蚁突然战胜了大象，如此的不真实，不协调，以至于在你的意识里，你便觉得这世界也不真实了。”</p>
伽罗的灵魂突然更明亮了，金色的光芒大放光彩：“我清楚的明白力量的本质，这绝不是因为你是正义的，力量就更强大，你是邪恶的力量就更弱小。</p>
所以你的获胜让我觉得，我们这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或许我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从未复活过，我们还处在敌人制造的幻境当中，他们在拿我们玩乐。”</p>
摩多大声吼道：“伽罗。不要迷茫了。你被影响了，噩梦在你的意识里面。”</p>
这一声巨大的吼声让伽罗清醒过来，他的灵魂当中冒出一些黑气。</p>
这一丝丝的黑气，或许正是虚空之灵。又或是别的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p>
就是它们刚才在影响伽罗的灵魂，让他产生了世界皆虚无，一切都毫无意义的念头。</p>
摩多看向伽罗的老鼠身躯，已经从白色的毛发变成了黑色。这可能是他被虚空之灵一般的东西入侵所产生的后果。</p>
他已经回到外界了，刚才在伽罗的精神世界中，所见到的那些黑气，真的令他不安：“伽罗，不要在纠结于力量了，正邪的力量从来就是这样。</p>
邪恶或许看上去强大，但是它们总是在犯错，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智力先天不足，而是他们离开自己的领地来到其他地方后就不得不受此影响。</p>
比如说他们进入我们这个宇宙，或是待在深渊，只要他们不待在虚空，就总是有规则，在无时无刻的让他们的智力受损。”</p>
伽罗或许真的明白，或许依然没有明白：“好了，我明白了，让我们继续研究这里的典籍吧。”</p>
这里的每个神，应该说是人，他们曾经都是神，但是现在只是人，他们在神庙中享受信徒的庇护，同时也在阅读神庙中收藏的，由过去的他们传到凡间的那些书籍。</p>
塔克正在研究古代的经典，他手中的这本经典，是十分古老且正统的。被称作密藏。</p>
拥有金色光芒的密藏，就是这座神庙从古到今一直流传下来的无数典籍当中的正本。</p>
那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书页，已经称得上是古董，可能已有八千多年的历史。</p>
这本当然不是塔克亲自手写的经典，他亲手写的还要更古老，由他用神力写的书那就不是八千年的历史而是八千万年都不止。</p>
但是，即便这本不是他亲手所写，书中的所有知识其实都来源于他。这每张的书页中，没有半点的知识是和他无关的。</p>
记录着无尽世界的无尽奥秘，当然如果是凡人看，那是看不出有什么奥秘的，只有塔克自己亲自看，才能从文字载体中寻找到奥秘。</p>
与塔克不同，阿加门都所看的书，其中的知识不是来源于他本人，而是他的主人摩多。</p>
摩多手中正拿着与阿加门都的手中相同颜色的书。</p>
这是同一部经文的不同卷，摩多看完一卷就递给阿加门都一卷。和塔克的情况一样，摩多看的这部经文，其中所有的知识都是来源于摩多他自己。</p>
这经文一般被世人称作大法典，又被称作摩多的永恒。</p>
正是他过去传给自己的信徒的，里面蕴藏着智慧，或者说是与杀伐有关的知识。</p>
摩多主要是传授信徒杀敌的技巧，不然他的信徒就只能在邪恶面前没有自保之力了。</p>
按理说这些书里的知识既然最早都是从他们这里传到其他人那里。</p>
他们是原创者，而不是从任何人那里剽窃，那他们再怎么看这书也不会增长见识才对。</p>
在遥远的过去，摩多自己就曾亲口说过：“能够长久记忆的人，不必要把自己的知识再看一遍，这是浪费时间。”</p>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样能够长久记忆的人，时间让他的智慧不如往昔了，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过去的自己到底有多少神通本领。</p>
所以他们需要从他们传给凡人弟子们的书籍里，去看曾经的自己到底都传下来什么知识。</p>
摩多看着手中这本已经看完的书，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今发生的事情，似乎是把他当初的话朝着相反的方向应验。</p>
正是因为形体和灵魂的受创，导致他们把自己的知识都忘了。但是他们曾经送到凡人那里的知识却一代代传承下来，最终又回赠给他们。</p>
摩多看完由过去的自己传下来的经典后，沉思了好一会后才开口说话：“它在宇宙的爆炸中毁灭了形体，却没有因此磨灭了本质，这是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顽强。”</p>
伽罗说：“那个大敌，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也许它和我们一样，记忆残破不堪。就算没有磨灭本质又如何，想来只是当初本质的残留，就像我们一样，只剩下当初的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部分。”</p>
摩多听他这么说，也并未反驳。也许就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是或者不是，就这两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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