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深渊当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恶魔，与混沌当中的恶魔不同，在深渊当中的恶魔普遍是有形的。</p>
在德诺给他的弟子们上的最后一节文化课上，他讲到了恶魔。</p>
他注意到在自己的这节课上，似乎有很多人缺席了，其中并不包括泰兰，他今天没有请假。</p>
与很多东印传统的寺庙不同，毗湿奴大帝的寺庙，对于克容大陆上的世俗大学传统有一定的吸收。</p>
对于大多数东印人而言，克容人的那种大学是十分陌生的。</p>
虽然东印很早就有大学，几千年前就有。</p>
但是不论是几千年前还是现如今，东印的那种大学和西方克容大陆上的大学是存在很大差别的。</p>
或许整个东印，目前只有在这座寺庙里，才会表现出那种西方世俗大学的宽容。</p>
在这节文化课后，德诺就不会再进行这样的课程。往后就全是修行法门课。</p>
修行法门课与文化课的形式完全不同，在教授他们修行法门的过程中，德诺只需要进行很短的演示。</p>
之后就全凭弟子们的悟性去理解，不需要向文化课那样花费很长的时间准备。</p>
其实修行法门课，也可以更加有耐心的进行。</p>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与文化课当中天赋与勤奋保持着相对的平衡不同。</p>
修行就完全是靠天赋。修行远比世俗当中的数学还要依靠天赋。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p>
而等到这里的每个弟子都能够与德诺灵魂联系时，他便再也不需要来到这里，而他们自然也无需来这里。</p>
这是一间足以容纳五、六百人教室。而在这里听德诺讲课的弟子不超过三百人。</p>
所以，即便是这里的每个人不是坐在蒲团上，而是都躺在床垫上，这里的空间也是足够铺展开两、三百张床垫的。</p>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因为在德诺的讲课过程中，已经有人不是坐着，而是带了床垫过来。</p>
现在很多弟子就躺在自己带来的床垫上面睡觉，或者说冥想。</p>
他们不需要保持清醒也能够听德诺讲课。</p>
这才是有天赋的表现。那些看似全神贯注认真听讲的，反倒是缺乏天赋的表现。</p>
如果他们进一步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修行，那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来到这里听德诺的课。</p>
而是随时随地在冥想当中就可以与德诺保持联系，在精神世界当中接收德诺传递过来的各种修行的知识。</p>
文化课已经进行了数个小时，很快就要下课了。</p>
今天的课上，泰兰观察了德诺很久。</p>
他认为德诺似乎对这所谓的教导工作终于要结束，而产生了解放的喜悦。</p>
他越是临近结束，越是想要快点结束：</p>
“在深渊恶魔邪恶的形体之下，是与它们形体保持相同邪恶的灵魂。为何说恶魔是邪恶，想必已经不用再做太多的解释，过去已经讲了很多次。”</p>
德诺并不是一个习惯重复的人。</p>
但是这里有一些学生弟子，他们的记忆似乎不是很好，总是强调很多遍，也记不住，也许不是记忆力的问题，而是他们的思绪被虚无之魂堵住了。</p>
传说恶魔是无数个纪元之前便存在的生物，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创造者是谁。</p>
有可能是最初的黑暗创造了恶魔。最初的黑暗和黑暗大敌，并不是同一个概念。</p>
黑暗大敌毫无疑问是这个宇宙所有光明生命的敌人。</p>
但最初的黑暗不是任何宇宙的敌人，因为它未必存在于任何宇宙。</p>
它可能依然在混沌。与黑暗大敌不同之处在于，它或许从未进入到光明的宇宙之中。</p>
恶魔们之间，除了在灵魂上的本质是相同的，它们彼此间的形体存在巨大差别。</p>
恶魔不止在一个宇宙当中出现。在没有得到证实以前，就曾有人认为，从深渊可以通往无数的宇宙。</p>
“深渊连通着许多个宇宙，早已不是完全的猜测，在过去就已经得到证实。”德诺看向泰兰时说，他对于泰兰的自言自语已经不感到奇怪。</p>
“恶魔的大军也曾经来到过很多已经没有生命的宇宙。”她的声音非常冰冷。</p>
但是这种冰冷的女声，听在泰兰的耳中，远比之前的魔龙之声，好听太多。</p>
她的声音不急不慢：“但是它们的大军不会停留在没有生命的宇宙。”</p>
沙洛福特另外告诉泰兰，“恶魔可以在真空中生存。”</p>
“你今天为什么不是以魔龙的形象出现？”泰兰对沙洛福特今天的形象感到意外。</p>
她居然化身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克容人的黑色礼服装。</p>
“年轻人，不要拘泥于形体。你不会对我这具身体有渴望吧。”</p>
她轻轻地说，然后目光看向泰兰。</p>
泰兰现在是平躺的姿势，躺在床垫上。</p>
“我现在的确对你产生了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欲望，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p>
泰兰当然不是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停止了思考，他始终看到魔龙的本质。</p>
它不是她也不会是他，它只能是它。</p>
死寂君王这样的存在，是不会有单一的性别的，形体对于它们是随时可以更换的。</p>
泰兰想到他小时候在神话书上看到的一段文字。</p>
传说在很久之前，救苦救难的神，他本身是以男性的形体威名远扬的。</p>
但是有一次，他为了拯救一个小王国的十亿子民，变成了女性的形体，去侍奉感化魔王。</p>
泰兰看到这里还是震惊的，不是为了神变成女人去感化魔王。</p>
而是一个小国就有十亿人口，那要是大国岂不是有百亿人口。</p>
泰兰当初想的就是，神话还真是敢编，但是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这些荒诞的故事才是怪事。</p>
沙洛福特以女性的形体面对泰兰的时候。</p>
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与她以魔龙的形体出现时，有一些不同的。</p>
这种态度的差别，可能是泰兰自己无法感觉到的。</p>
但是沙洛福特自己是能够感觉出这种差别的。</p>
她保持这个形体在泰兰身边，会察觉到这位王子的吸引力。</p>
沙洛福特想到，泰兰对于人类男性和女性的吸引力是他自己察觉不到的，但这就是他灵魂的能力。</p>
就像她的主人洛克希德，泰兰与她的主人有相同的本质，他们的灵魂能够吸引人类。</p>
为何会吸引人类，洛克希德曾经对沙洛福特说过她的想法。</p>
可能是她当初作为黑暗大敌的时候，改造了自己的灵魂。</p>
这种改造的结果，让她的灵魂时刻能够对人类产生致命的诱惑。</p>
虽然最终并未把人类从光明阵营吸引到黑暗阵营。</p>
女性形体本身的影响，对于沙洛福特是极为有限的，并不会改变性格和审美。</p>
“虽然深渊是绝大多数光明正义的生命难以抵达的地方，但是很多邪恶的生命喜欢待在深渊。”</p>
泰兰问：“他们不担心深渊的腐蚀吗，之前你好像说过，深渊是有腐蚀的。”</p>
“如果本来就是邪恶疯狂的性格，就不必担心腐蚀。比如那些最为强大的邪恶巫师。</p>
他们本身就是黑暗的，深渊的腐蚀只是把他们变得更加黑暗与疯狂。</p>
我知道很多法师，他们会在深渊的上层建立自己的居所。”</p>
“你说到层，那么深渊有多少层？”泰兰王子的好奇心真是无穷无尽。</p>
一日，扎兰可在睡梦中得到了黑暗君王们的提升，无上的法力和魔咒在梦境当中被灌入他的身体和灵魂里面，他的实力突飞猛进。</p>
现在的扎兰可与往日不同了，他现在是充满力量的扎兰可，虽然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p>
但是那所谓的代价可谓是相当于没有。</p>
为何如此说呢，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看力量的代价是什么。</p>
原来在得到黑暗主君们的力量之时，他也自愿让自己的灵魂被植入了控制咒。</p>
这个控制咒能够让黑暗主君们随时掌控扎兰可。</p>
但是原本黑暗主君们就可控制他。</p>
再植入这么个随时可以索取他性命的咒语，对于本就受到黑暗控制的他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p>
而且这也由不得他自己选择。</p>
既然他们已经特意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拒绝的后果可想而知。</p>
欠债多了，再加一笔也没什么。</p>
扎兰可还是凡人的时候，就相信这样的道理。</p>
而他的信誉早已经不值一提。黑暗主君们似乎也没有指望从他的身上得到回报。</p>
他们只是让他尽力在人间制造麻烦，但是也没有具体说是什么麻烦，意思就是让他随性发挥。</p>
以上这些是扎兰可在梦醒之后，亲口告诉他的宠物双头龙修克拉斯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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