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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圣女(1 / 2)

望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床上的女子内心充满了矛盾,长久的黑暗生活让她早已忘却了拥有阳光的日子,但习惯仍让她在第一束阳光射入屋子时惊醒。“咔哒!”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群穿着光鲜服侍的侍女闯了进来,轮流开始替她服务,十几分钟后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圣女”。

年纪最大的侍女提醒道:“维多利亚小姐,早晨的祈祷已经准备好了,请用完早饭后就过去吧。”从卧室到餐厅的路程是由4个全副武装的侍女护送的,她们是从小接受训练的战斗神官,不但拥有虔诚的信仰,还拥有不亚于一个银徽骑士的战力,她们的圣力更是黑暗生物的天敌。尽管这些侍女可以随时为她去死,但“圣女”仍是感觉有些心惊胆战,毕竟每个黑暗生物都不会喜欢被一群神官包围的。

餐桌上坐着的是大主教、主教、圣修女等各式各样的老头老太太,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前任圣女和年轻的圣骑士先生。“亲爱维多利亚,快来快来!我们等你好久了。”大主教亲切的起身迎接,其余人也都站起身来,尽管他们有些人只是意思一下,但这不难表明“圣女”的尊贵。

早餐在一种刻意制造的活跃气氛中进行着,某个活了几百年的“圣女”,和这些“年轻人”打起交道来自然是得心应手。而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个伴随着神迹降临的圣女,也将是他登上下一任教皇宝座的重要筹码,自然是对她千依百顺。

“对了...”圣女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能够享受昔日的人类食物,是她被初拥后最大的愿望,但现在她更想要的反而是一杯美味的处女鲜血,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矛盾,当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优雅的擦拭了嘴唇,圣女说道:“...我姐姐找到了吗?”这不是装成女人而刻意学习的动作,而是出于高贵血统的习惯,换做了她现在的模样,这种优雅更显得自然而然。

微胖的主教一脸得意道:“维多利亚殿下,您姐姐的画像已经分发全国的教会,甚至是邻国悉兰兰尔和奥司丁,只要有教会的地方都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画像,我敢说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从语气中你不难听出大主教目空一切的自满,但他也确实有自满的筹码。

虽然教廷名义上还是由教皇所统治,但实际早已分裂成了若干的势力,而在这些势力中胖子主教所依凭的,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掌管着教廷耳目的派系。“那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很担心我的姐姐......”“圣女”更担心的恐怕是她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迫切的想要变回来,更想离开这个充满圣力的鬼地方。

大主教放下了餐巾微笑道:“诺塔斯...不要那么快下定论,毕竟世间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到的,你只要尽力就可以了。”“圣女”心中暗骂,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似乎隐约察觉到她要离开,想用这个失散的姐姐来牵住她。“圣女”不得不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如果不快些找到她,我怕会出现难以想象的混乱。”

大主教一皱眉头:“这是为什么?”“圣女”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恐怕大家都听说过毁灭者的预言吧?她是诸神制造的最强兵器,有鬼神之称,她能带来生,也能带来死。她会毁灭旧的世界,带来新的秩序,不遵从者必遭天罚!当死星划过天际,太阳将被黑暗遮蔽,生人与死人共聚七天,精灵和野兽同时到场,各族位于末坐,而主位将是毁灭!”

“但做出预言的人只看到了未来的一部分,如果我的姐姐代表着毁灭的话,那我就代表着新生,虽然我无法阻止她,但却能保留下人类的火种,让神的信徒免受伤害。”“圣女”一副为了苍生的模样,的确让很多人相信了她,但对于某些已经成精的老狐狸来说,预言本身就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你怎么可能期望他去相信建立在城堡上的另一座城堡呢?对此“圣女”十分无奈,你无法去骗一个生命中没有信任的人,长期的权利斗争,早已让他们对很多东西都重新定义了。

“她如此危险,我们何不消灭她呢?”年轻的圣骑士先生似乎更相信力量能决定一切,这点可以从他五大三粗的肌肉,满脸的络腮胡和狂妄的眼神中看出。“圣女”可不想让这个笨蛋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我姐姐和我都拥有相同的不死之身,她的肉体更是比我要强悍百倍,更可怕的是她战斗起来可以完全没有感觉,不会疲劳、疼痛、更不会胆怯。”

“就算把屠龙匕刺进她的体内,也只不过令她难受几分钟而已!”“圣女”心有余悸的再加了一句,想到当时的情形,她至今还无法相信那是真的,屠龙匕居然溶化了!虽然那只是一件2000金币的仿制品,但仍是魔法之地的高级货,不会比真品差到那去。她甚至能想象得出,拿着屠龙匕的剩余部分去退货时,会看到什么样的表情,那些法师一定会认为她把匕首扔进了熔岩里,然后故意回来找茬的。

一时间餐桌前变得安静非常,这些人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事情的严重性。前圣女突然小心翼翼的道:“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再厉害也不能毁灭世界吧?”大主教看了前圣女一眼,这个几天前还被无数光环笼罩着的女孩,现在可说是一无所有了,心中生出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内部的敌对情绪有时会造成严重后果,但只要掌握得当,也会成为一种难以言语的动力。深知用人之道的大主教,堆起一脸的慈祥道:“黛茜,毁灭世界其实并不困难,有时甚至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造成毁灭性的后果。现在这种情形,只要能引起一场世界性的战争,埃莫西亚就会变得七零八落,这种后果同等于毁灭。”

这时一名神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弯身在大主教耳旁低语了几句,并将一个卷轴交给了他。大主教听到一半时已经眉头紧皱,待神甫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轴。看了几眼后,大主教沙哑的说道:“维多利亚,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你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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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罪恶都市迈阿密,今日的圣城玛利亚,街头...正上演着惊险的一幕!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所到之处路人仓惶躲避,驾驶坐上的车夫却仍在挥动着马鞭令马车加速。“快让开!快让开~!耽误了我们老爷治病,你们十条命也不够赔。”车夫如此喊道。其实这里居民早已见怪不怪了,为了能准时进入广场,每个人都在赶时间。

圣玛利亚城被分成3部分,平民居住的外城,公民居住的内城,还有穷人和奴隶聚集的贫民区。广场就位于外城的中心部,内城的人想到广场,就必须经过平民的居住区。圣城玛利亚除了内城不允许公民以外的人自由进出之外,外城连乞丐奴隶也是可以通行的,只是最近几天特别多,现在就有一个不幸的乞丐挡在了疾驰的马车面前。

“嘭!咔嚓!哐!!!”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车夫脸上,随着一连串恐怖的声响,乞丐被马匹撞到、践踏、卷进车底。在拖拽了一小段路后,乞丐被甩出了车底,而马车也随即翻倒在地,在拖行的过程中又撞倒了几个人。现场一片狼藉,哀嚎与呻吟声不绝于耳,附近商店的人都纷纷跑出来围观,一些人自动承担起了救助的任务。

“快去看看那个乞丐,也许她还活着!”“快!把他送到广场去,这也许还有救!”正当众人七手八脚打算把乞丐抬起来的时候,乞丐却晃晃悠悠的自己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向原来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的,马车的轮轴因为她的卷入,几乎扭曲得不成样子,轮子也象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切成了碎片,却唯独乞丐居然没事!

乞丐那肮脏斗篷的破损处,露出一抹金属银色的细丝,看上去锋利非常,正是那切碎车轮的元凶--头发。这让当地居民想起了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大量涌入的外来人,这些人有通缉犯、小偷、强盗,也有魔法师、武者、剑士,但毫无疑问只有那些行为怪异、身份神秘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譬如眼前这个乞丐。

“站住!”被血染了半边面孔的车夫,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乞丐,厉声道:“把我们害成这样,你还想跑吗?”斗篷被随手揪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有些脏,却难挡美丽的脸,正是从考明顿村逃出来的露丝。现在已经是距离圣诞的2天后了,在圣诞夜他们一行人停在一个小饭店内庆祝,结果冲进了一群拿着简陋火气,穿着制服的家伙,混乱中她和德菲娜4人失散。靠着每天和茵瞳的数分钟交流,露丝一直步行走到了圣城玛利亚,并穿着乞丐的衣服混进了城内,一直在城内游逛企图找到德菲娜他们。

就在斗篷被揭下后,周围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车夫也呆滞了一下,但伤口疼痛却提醒了他。“你他妈刚才为什么不躲开!?”露丝指了指街道不远处,一个弧形拐角的地方道:“你会撞到那些孩子的。”一些孩子正陆陆续续的走过街道,他们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现在正是他们到商店买早餐时候,如果车子以这种速度冲过去的话,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车夫仍是嘴硬道:“我的车子能躲过他们,谁要你来多管闲事了!?”露丝很无辜的道:“你躲不开的,除非你的车子能再加速25%,但这样你会撞上其他人。”事实证明,人类是一种很容易冲动的动物,也不管自己的力量能否和刚才的马车相比,车夫骂骂咧咧的就挥拳向露丝打去。

拳头在露丝眼中就仿佛静止不动一样,露丝知道只要她一动手指头,车夫马上就会没命,她甚至能计算出手指穿透颅骨会遭到的阻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为什么她会想杀死眼前这个人呢?但在center的判定中这一切都是合理的,迎面撞上的马车已经是一级伤害了,而导致伤害的车夫又实行了第二次的袭击,毫无疑问他企图杀死“母体”,在这种情况下center会采取最直接的行动。

身处死亡边缘的车夫一无所觉,仍义无反顾的向露丝挥出拳头,“派特~!”这声断喝阻止了车夫,也救回了他的性命。寻着声音来处,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从车厢里抖抖擞擞的爬了出来,张口就骂道:“你是怎么驾车的~!!!”那嗓门根本不像生病或受伤的人,事实是这个老家伙非常幸运,这辆马车的车厢镶有豪华的软垫,他的脑袋也没叩在窗户上,所以根本没有一点擦伤。

车夫战战兢兢的指着露丝道:“老爷,情相信我,这不是我的错。是她!是她撞倒了马车。”老头瞄了一下损坏的车轴和轮子,再瞄了一下毫发无损的露丝,然后怒吼道:“够了派特!你别想有这种白痴的理由欺骗我,我要狠狠的惩罚你~!”一颗闪耀着蓝光的雷球出现老头手里,然后雷球化作了持续3秒的闪电,被闪电击中的车夫就像一只跳舞的大马猴,很快车夫在哀嚎中倒下了。

“这位美丽的姑娘,请原谅我车夫的无礼,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现在我衷心邀请您一同前往广场,接受圣女的祝福。”露丝犹豫道:“圣女的祝福......”刚来露丝就听说了,半个月前教堂都出现了神迹,整整一天都沐浴在圣光当中,一位美丽的女神还从天而降,而伴随她的天使还照亮了整座城市。

从那以后教堂就有了早晚各一次的圣女祝福,受到祝福的人不但能去除百病,还能消除诅咒,洗净身上的污秽。年轻者接受祝福会感到精力充沛,年老者重新焕发青春,女士将变得更加美丽。于是每天都有很多朝圣者从各地赶来,圣城几乎已经人满为患了,而露丝原本行走的方向就是广场,所以老头也将她误认为是去朝圣的人员,于是发出了邀请。

露丝不喜欢人群,或者说茵瞳不喜欢人群,尤其是那人海般的情景,而且她一接近圣光就会浑身不舒服,手背的黑色符纹象烧起来似的。露丝推却道:“不去了,我还要找人呢。”老头微笑道:“和你的伙伴失散了?”不等露丝回答,老头已经说道:“有什么能比在广场找人更容易的呢?只要拜托警察把你们的名字用魔法念出来就可以了。来吧,我会帮你找到到你的伙伴的!”

露丝并不清楚自己是一个通缉犯,那天冲进来袭击他们的就是警察,所以更不知道被警察知道了名字会有什么后果,她现在最希望能尽快找到德菲娜他们。露丝想了想道:“这个方法也许可行,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老头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但随即被满脸的笑容所掩盖,道:“太好了,能与如此美丽的姑娘同行,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你们没什么大碍吧?”经过被马车撞倒的行人时,老头随口问道。那几个行人多只是一点擦伤,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但他们的表情却很奇怪,象是某种压迫与被压迫,又象是卑微与敬畏,也许这就是美因公民、平民与奴隶的关系。“我为我的车夫向你们道歉,这里有一点钱,你们拿去吧。”老头拿出了一袋金币,那种体积比较小的美因金币,一个只有3克左右,袋子里有20多个,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笑容又出现在这些人的脸上,尽管露丝不知道这些叫钱的东西有什么用,却知道人们没有它就活不下去,她坐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就常有人向她扔钱,铜的、银的、黄金的,还有一些小孩扔石头。她不明白钱既然如此重要,他们为什么还会乱扔,这真是一个复杂的世界......

广场是一个能容纳两千人的巨大空间,地面铺着石板和鹅卵石花纹,中间有喷泉、雕像,平常没人的时候还会有鸽子,一些老头老太太会用面包屑喂它们。圣母大教堂说是一座教堂,但更像是一座城堡,一座雄伟华丽的城堡。教堂顶端是圣母5米多高的雕像,临近的塔尖分别放置着7位天使的雕像,你无法想象她的高耸与壮观,这是魔法时代最伟大的杰作之一,7位天使体内的魔法装置,能令这座教堂承受末日审判的冲击。

露丝赶得正及时,圣女刚刚从阳台上出来,不过她同时也错过了寻找德菲娜的机会,警察不会让一个乞丐抢了圣女的风头。露丝因为重新盖起了斗篷,所以并不那么引人注意,隐藏在一大堆人的中间,只有身边的老头注意的着她的一举一动。圣女没有说话,也许再好听的话,每天说2遍也会令人厌烦。祷告开始了,先由大主教、圣修女......等人召唤最原始的圣力,再由玛利亚的雕像集中、降下,注入圣女的体内。

圣女优美的祷词传遍了广场的每个角落,经过转化的温和圣光从十多米高的阳台上撒下,在朝阳的衬托下广场仿佛梦幻般神圣与美丽。所有人都在这同一时间受到了来自信仰的冲击,迷茫与猜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虔诚的信念。信徒们脸上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双手合实,嘴里跟随着圣女一同念着祷词,现在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他们确信自己受到了神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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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广场之中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人群的一角在尖叫、推挤,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事实上那可怕的事物就是露丝。露丝没想到手背上的符纹真的会烧起来,而且烧得如此猛烈,仿佛成为了广场上的一个黑色火炬。3米高的烈焰发出彻骨的冰寒,让人退避三舍之余,还把圣光逼出了圈外。

看着手背上慢慢变淡的符纹,露丝认为火焰很快就会熄灭,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从广场的各个角落突然升起了无数黑色触手般的烟雾,并迅速向露丝聚集,火焰就象被浇了汽油般猛烈加剧,烈焰将地面烤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附近的人群又为露丝空出了一个10米的圈子,但火焰仍然没有止住的势头,继续向外席卷。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朗朗的咒语声,是那个陪伴露丝而来的老头,令人惊奇的是,老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青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头”中了一种罕见的诅咒--衰老。这是一个异常邪恶的高深法术,要使用它就必须借助一个女人的怨恨,但一些花花公子身边往往不缺少女人的怨恨,所以他们时常会遭到衰老诅咒的毒害。

恢复青春的“老头”看起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有钱、是个大气魔法师,而且公民这个身份让他永远不会缺少平民女人,恐怕这也是他遭到诅咒的原因。从第一眼看到露丝开始,这个花花公子就打算着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据为己有,但他也同样感觉到了露丝身上的黑暗气息。在试探之后,他本以为露丝不会答应来广场的,因为如此密集的圣光,对于任何一个黑暗法师来说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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