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那里的，是个女孩子。
身材算不上纤细，不过露出短袖外的部分也没半点肌肉，而胸前意外的居然看不到什么起伏。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白皙的双手捂着鼻尖，眼睛里含着点点泪花。
面部没有棱角，线条柔顺，比不上常见的舰娘那样有些英气，也没有网络上那些女神照片那般倾国倾城。
但是在第一眼的瞬间，脸上零星几点小小的雀斑就和那种小动物般的表情就触碰到了作为一个普通男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曾经生命里所见的，那些在已经开始泛黄失去细节的记忆里稚拙邻家女孩一样、幼年同桌少女那样小家碧玉的观感。
并非一见钟情，而是怀念里的往昔被这样的外表所触碰，翻涌而起，让人恍惚间生出了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那个，你没事吧？”
嗯，即使如此，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询问对方有没有事。
“啊，没关系的。”
少女左手不动，连忙急促地摆了摆右手。
这种仿佛小动物受到惊吓一样的行为终于让名为牙的青年反应过来：“要不要扶你一下？”
“不……不用了。”少女边说着边快速站了起来，正要退开又发出小小的低呼——她望着掉了一地的文件夹和纸张，眸中水色晃动，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我来帮你吧。”牙站了起来，拍了拍沾上的尘土，然后蹲下身开始收集起散落的东西来。
“那个……那个，谢谢。”
道谢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牙没加以注意的话几乎听不见，但是他现在只是抬起头朝对方笑了笑，然后看到那个女孩刻意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虽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过牙还是没有选择笑出声来，因为他觉得那个女孩子说不定会因此羞恼地跑掉。
收拾东西花的时间并不多，就算是要按页码重新排布也并不显得困难。那个少女虽然气质上有些柔弱，做事情的时候还是很有条理的。
“没有仔细看路十分对不起。”声音比起之前稍微大了一点。
“没关系的，毕竟我也没有注意”牙温和地笑笑，“这么早就出门有什么事吗？”
“有几分比较急的文件要送给这里的提督牙先生过目，”少女左手抱着文件夹，右手撩了下鬓角的头发，“因为负责的人昨天好像喝了不少酒，我就帮他送过来了。”
“那个，”牙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你说的是驻守的远海提督‘牙’的话，我就是了。”
“咦？你就是保护这里的牙先生吗，好年轻啊……”似乎是自觉失言，少女右手捂住了嘴。
不过看到对方那种仿佛闪亮发光的眼神，牙突然觉得自己胸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那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少女才准备递出文件，又停了下来：“那个，牙先生，证件……”
“哦，你看我这记性。”青年拍了下脑袋，憨憨地笑了。
检验过证件之后他就站在那里翻看起文件来，从旁观者角度来看，眼神专注，表情认真，时而皱起眉头，相当有领导者的风范。
直到他看完文件时，街道上已经三三两两地出现行人了，各个店铺也在卷闸声中开门营业。
“啊，非常抱歉，”看到旁边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黑发少女，他歉意地躬身，“等急了吧？”
女孩子好像被惊到了，差点没蹦起来：“没关系的，牙先生是为了保护这个城镇化做出贡献，再等一会儿也没有问题的。”
“腿酸吗？”冷不丁地询问。
“酸……啊，不酸不酸不酸。”
看到少女又露出了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牙温和地摇摇头：“不用那么拘束，实话实说就好。”
“真的没关系的。”
“好好好，就当是没关系，”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请你吃个早饭作为补偿好不好。”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还在牙手里的文件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谢谢，太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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