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农看着那女子，看着她抱着那小小的白狐，身后跟着一只八尾的银狐，几步，便消失在那悬崖之上，不知去向。
他自然是认识她的，他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就如那虚影男子不肯告诉李农他是谁一样，那虚影男子同样没有告诉李农，她叫什么。
但，或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中，在那个世界里，那个时候她叫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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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李农看着那远去消失不见的背影，红了双眼。
“什么为什么！”一声充满了无尽威严的声音在李农耳边响起，一只有着八条尾巴，满身银色毛发的狐狸出现在李农面前，赫然就是之前跟着那女子离去那头银狐。
银色的眸子泛着寒光，璀璨摄人，虽然是狐狸之躯，却在那八尾摇动间，有着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银狐寒着双眸，冷冷的盯着李农，尖尖的嘴巴开口，带着嘲讽：“之前我看着你杀人，不管武功还是道法再怎样的不堪入目，至少你是在杀人，而不是在被人杀。但是就现在看来，你之前所为，完全不是为了变强而在生死之中磨砺。”
说着，银狐望着李农通红的双眼，银色的眸子中讽刺之意愈发的浓厚：“你只是为了发泄，利用那些可怜弱小生命，用他们死前的绝望，用他们的血来安慰你那颗可怜的、可笑的、弱小的心！”
李农耳边响着银狐满是嘲讽的话语，没有开口，他很清楚，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哪怕是在那片虚无前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山林大地上，在那不曾断的水流了一年又一年的小溪之前，他盘膝坐在那里，成功的渡过了一次心魔。
但，那并不是他自己走出来的，那个造化，是被于诗，或者说是在无数岁月之前，那个女子留下的后手给予的。李农堪破了心魔，却没有战胜心魔，他的成功，是外人帮助而来，他的心中依旧有着破绽。
所以李农一直沉默着，很少笑。
所以那是苏依水看到的他，那个在夜色里杀人的男子，是一身的伤情......
“你不想看到你今世的父母在你面前身死吧？还有你口中的于诗，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苏醒的大人，还是你记忆中的那片世界，她们都是同一个人，我只是一道神识或许本尊早已战死在万古之前。所以我也不清楚那位大人明明已经身死，却为何会出现了你，不管是已经身死的那位大人还是现在的你......”
银狐看着眼前这个与万古前的那人一模一样的身影，扯了扯渐渐的嘴角，看不清什么表情“你要明白的是，你们的灵魂就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哪天你灵魂深处的记忆会不会再次苏醒，但是，我能肯定是，当年那场大战还没有结束，这片天地早晚会重新成为战场。”
“你觉得，就现在的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谈保护别人？”
“你觉得，你的复活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你，但是可以肯定的，你心中一直念着的那人，付出的代价之大超乎想象，你觉得当天地杀劫再起，她还有可能如万古前那样活下来吗？”
“你现在就是一个懦夫！废物！连外面的那个小姑娘都比你强。为什么王......为什么大人不让小麟跟你入世，为什么收回那枚铜镜......”
“这一切，你，真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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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不再说话，李农一直沉默着，他并没有注意到银狐称呼那虚影男子时称呼的变化。他低着头，想着，从他出现在那片虚无之中开始到现在经历的种种。
良久，李农抬头，望着那头收敛了气势的八尾银狐，开口：“我值得你们那么多人期待吗？”
“值得！”
“为什么？”
银狐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想着无尽岁月之前，那几位大人的风采，其中有一人，便是眼前的男子。
“因为你身具五德之身。”
“更因为现在还存在世间的五德之身，只剩下了你一人......”
“五德之身？”
“不错，你应该知道。毕竟这一世你出生的地方，有着太多的传说。而那些古老的，不全的，没有修饰过的传说，在那个世界的人族眼中虚无缥缈的故事，却无限接近了真相，只不过太过残缺罢了。”
李农闻言，看着眼前的这头有着八尾的银狐，这片一望无际的丘陵，丘陵上数不清的狐狸，想起一本书，想起那本书中的描写......
“这是哪里？”
八尾银狐同样望着这片没有边际的丘陵，望着这无数岁月前的虚影，缓缓开口，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这儿......在无数岁月之前，还未在那场杀劫中破灭之时，这里叫做......”
“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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