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ryan在一旁左证，也由不得killov对两个蛮荒神有所质疑。</p>
只是，ryan虽未亲身经历两个蛮荒神所说的一切，却敏锐地注意到，两人对eddie和津泽的关系，避重就轻。</p>
eddie心中，则也对津泽的事最为在意——如果说他就是「容器」，那么为什么自己现在在这里？津泽现在呢——他到底是「什么」？</p>
「我并不是刻意瞒着『你』。」eddie把手从嘴边移开，并没有望向killov。「而是除了dawn的部下外，没有人知情。」</p>
killov因eddie这种疏离的口气哑口无言。</p>
「不过」</p>
他漠然地看向了身边的aksi和andrea，「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故意瞒着什么——总觉得你们漏掉了不少东西。」</p>
两人被盯得一惊。</p>
「我倒是不知道dawn都在第十六对我的影子都做了什么——不过，关于他的计划——」</p>
ryan闻言，也不由自主地转向了eddie，目光闪烁着。</p>
「不管他再怎么费尽心机，我还是会继续和他抗衡下去的。」</p>
killov与ryan，同时松了一口气。</p>
而aksi和andrea闻言后也并不惊讶；只是两人都看向了别处，神色中似乎有些失落。</p>
「我那时服从处置也好，利用那个容器也好，都只不过是为了辗转和xerces对峙罢了。就算这样做，意味着利用dawn的力量所以」</p>
eddie此时才将视线转向了killov，「你呢，打算怎么办？」</p>
killov一怔，随即咬紧了下唇。</p>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那个人和解」</p>
「我知道。」eddie的声音轻佻得古怪。「但是现在kilian那样死去，你也回不了内廷。」</p>
语毕，他又挑起眼斜望向killov，似乎在看他的反应。</p>
「未必。」</p>
eddie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直到现在一直沉默着的ryan身上。</p>
「在将你处死后，xerces会将killov留在身边，无非只是为了将他作为在你尸首上插上的凯旋大旗；既然他也曾以killov性命逼你开放通天塔，现在你已复生，killov对他自然更有用处——」</p>
「你是打算让我兄长以身涉险吗？」——eddie有些粗暴地打断了ryan的话。</p>
后者不由得一愣——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并不是那个在第十六胡闹的eddie，而是edund男爵。</p>
「我想，ryan阁下所言有理。」killov坐下，轻轻说道。</p>
「killov！」</p>
「如此一来，我不仅不需要与dawn共事，也许在倾覆xerces的力量这一事上，对你们也有所裨益。」</p>
「可是！」eddie双手按在桌上，几乎站了起来。</p>
killov却摆了摆手。</p>
eddie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终于什么没再说。</p>
「接下来，就是有关津泽的事」ryan习惯性地摸着下巴，眼神扫过andrea和aksi。「之前在gaia西岸我已经说明过了。他的伤，没办法在第十七痊愈。」</p>
——在几人来此议事之前，津泽和守被置放在一间民居中。津泽的伤势，几近致命之处，先由killov做了处理。即使如此，他的命，现在也不过县在钟点之间。</p>
aksi沉吟了一番。「嗯但是现在以他身体的状态直接回到第十六的话，仅能流密度的差别就会致死的。」</p>
「所以，我有个提议——」ryan将左臂放在桌上，上身微微前倾。「带penelope来第十七。她跟那个第十六的大夫，似乎学到了不少那个世界的医术。」</p>
听到penelope的名字，eddie的表情明显变了变。</p>
他身旁，aksi一怔，「这也未尝不可，但此事还要先稟报dawn大人。」</p>
「既然你要回第十六——」eddie忽然笑了。「把vcent给我带来。」</p>
aksi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eddie。</p>
「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我想听听他怎么说——你们两个，有什么瞒着我。」把双手撑在身前的桌面上交织了十指，eddie的侧脸笑得有些狡黠。</p>
「是是，edund大人。」</p>
望着对眼前的edund男爵毕恭毕敬的两个蛮荒神，ryan心中疑虑重重。</p>
与dawn一行相协作，原本除却ertes、西川和自己之外，就只有津泽而已。</p>
现在西川已亡故；而津泽的动机，因eddie以这种古怪的形式复生，不知是否会有所改变。</p>
再说这眼前的eddie不，应该说是edund男爵吧。</p>
ryan在内心叹了口气。</p>
自己，显然不属于眼下这个地方。</p>
虽然很担心津泽——尤其是在被言冬嘱咐了关于eulrice神格的事之后——但是凭他一人，也无法将重伤的津泽带走，更不用说治好他那身伤。</p>
而眼前这些人，最起码因为津泽还有利用价值，并不会对他不利。</p>
当务之急，恐怕还是和ertes会合，商议下一步对策</p>
想到这，ryan站起身。「在下便就此告辞了。fn姐妹还在gaia西岸等候。」</p>
——aksi的「门」受术法本身限制，只能携带两人。于是先前因事态紧急，几人便商定，由ryan与aksi和andrea一同来到iris。</p>
此后也已因这岛上纷杂的事端已过了大半日，天已完全黑透了。</p>
「待守醒来，我二人也便由『接口』回内廷。」——虽然内廷已**erces以重重结界遮掩，朝臣似乎是被这位神帝亲手烙上了许可。</p>
「eddie，你们打算怎么办？」</p>
eddie将双手放平在桌上，转头望向坐在桌子一端的killov，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满兄长要回内廷的决定，却似乎又无能为力。</p>
「北塔和西塔已毁，剩下的还有东岛月望的沼泽之塔，和南部浅海的水塔。我想等那个女人伤愈，我们便启程向东——」</p>
「嗯东塔和南塔分别由承烨和千缘镇守情势不比太晴与这iris你们可要多加小心。」killov有些关切地看着eddie。</p>
——不知因何故，他的外貌年龄似乎比他被处死前年长了许多，语气似乎也变得稳重了许多。可killov仍觉得他是那个只会胡来又恣肆招摇的弟弟。</p>
「嗯」eddie轻哼出一声笑，「早就想和那两个人过过招了。」</p>
killov望着他一如往日的神情，表情稍稍柔和了下来。</p>
****</p>
在津泽的床边怔怔站着，eddie盯着左手掌心星月的项坠。</p>
不久前，守已苏醒，于是killov打算带她启程回内廷。</p>
可这小丫头不知这次是怎么了，非要闹着留下。</p>
『金！我要留下陪着金！』</p>
eddie记得，那是她以前经常拿来称自己的名字，于是俯下身子打算好言相劝说如果她一起随行实在太危险。</p>
谁知守看着他，先是憋得气鼓鼓的，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p>
接着，她一摇一晃地跑向津泽床边：尚没有床榻高的她一边企图跳起来，一边哭哭啼啼地叫着「金」这个名字。</p>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killov一脸不解。</p>
eddie紧皱着眉站起了身。思考片刻后，他转身对killov说道，『不如干脆就让她留下。』</p>
『呃？』</p>
『带她回去，谁知道xerces什么时候又会拿她当人质。』eddie思忖着说道。『而我们这边，等penelope来第十七，可以由她照料着这个孩子。』</p>
killov怔了怔，不得不承认eddie言之有理；再者，似乎守怎么也不肯随他离开，只得依了她。</p>
暂时把守交给了andrea，eddie送killov一直到iris的「接口」端。</p>
走出一段距离，killov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了这个项坠。</p>
『这是那个第十六的孩子身上原本戴着的』他犹豫了一下，抓起eddie的手直接将那东西放在他掌心。『你自己拿着就明白了。』</p>
eddie拨弄了一下那双子的吊坠，拧紧了眉心。</p>
此刻，站在津泽床前的他亦是同样的表情。</p>
——那上面是「自己」的咒力没错。</p>
这个咒，似乎是用来追踪和感应的。</p>
只是那种温热，似乎掺杂了很多不必要的殷切。</p>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津泽的脸上。</p>
——aksi已经前往第十六找penelope和vcent，暂时还没有回来。津泽的伤势很重，尚没有度过危机。此刻更是对周遭的声音与响动都毫无反应。</p>
虽然还没完全了解自己的影子都在第十六干了什么，eddie已经开始有些恼火。</p>
可是这恼火又有些毫无来头——是要生谁的气呢？按理说，那个影子明明应该拿到了自己的全部记忆，并且以自己的逻辑去判断如何行事。</p>
可是现在在自己手上这个，是什么鬼东西？！</p>
andrea推门进来时，eddie正忿忿地发出了类似恼怒的声音，将那项坠放在津泽床头的角柜上。</p>
在那柜子上，还横躺着「扶灵」。</p>
至于「断义」，此时则被eddie背在身后。</p>
andrea在门口立定，没有说话。他的脸上，难得地并没有笑容。</p>
「帮我看着这女人。我去一趟光河。」</p>
——在光瀑静止后，eddie并没有机会查看光河的状况。</p>
光河，原本是意识抵达第十七的最初站点；如果光瀑停止流动，很难想像这对于其他世界死去的生灵的意识究竟意味着什么。</p>
eddie抬起右手——那只手在碰触了津泽的瞬间被完全重构了：甚至作为死神的「印记」，也完好如初。</p>
——『这个第十六的人类似乎带着许多谜团看来要搞明白，要颇费一番功夫。』</p>
这样想着，eddie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印记」上。</p>
「是，edund大人。」</p>
andrea话音刚落，eddie的身影已经不见了。</p>
****</p>
他吃力地睁开了双眼。</p>
周围潮湿阴冷。</p>
自己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间民居。</p>
身边似乎有人在絮絮交谈着什么，大脑却似乎无法理解那对话的内容。</p>
他尝试吞咽了一下，却觉得嗓子干痛着。</p>
稍稍抬起身子，他想看清楚周围是什么人在说话。</p>
似乎是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有人赶了过来。</p>
「别动，你的伤只做了最基本的处理，乱动会裂开的。」是penelope。</p>
这是在哪？</p>
西川</p>
西川！</p>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清醒了一半，焦急地想开口询问；发声的动作扯动了干痒的喉咙，他还没开口，就咳了起来——这一咳，便咳出了一滩血。</p>
他忽然感到双肩一紧，自己被什么力量按回了床上，动弹不得。</p>
「哎～这时候就得拿幻术把这臭小子绑好才行～省得他乱动」——似乎是vcent的声音。</p>
他循声侧过头去，模糊的视界里，他辨出了penelope、vcent、aksi与andrea四人。</p>
就在这时，一个背对着津泽的方向、身着黑衣的人影在房间中慢慢浮现。</p>
「你——！？怎么可能」penelope失声叫了出来，随即扑向了那黑影怀中。</p>
黑衣人则是稳稳接住了她的拥抱，似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啦，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p>
——那个声音？！</p>
「edund大人，光河的状况？」aksi急忙上前询问。</p>
「唔好像确实因为光瀑停止流动，意识无法进入第十七。不仅如此，连原本在光河上逗留的『成』和没成形的意识，似乎也都停止了活动那地方，现在就像真正意义上被冻结了一般。」</p>
从表象上这件事意味不明，但几人还是立即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p>
——躺在床上静静听着的津泽，此刻的意识却徘徊在，「为什么eddie会在这里」这件事上。</p>
他觉得很累。</p>
终于，他再度开始觉得无法理解几人交谈的内容。</p>
他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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