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工作间中的蓝宁完整地听到了张柯与方瑜两人的谈话，蓝宁变得十分慌乱。</p>
张柯的加入本就让蓝宁生出危机感，如今张柯提出的试验方案加剧了蓝宁之前的担忧。</p>
“一个新人，刚接触这些研究，就能有开拓性的进展，怎么可能！”蓝宁不敢相信，“他一定是其它部门派来‘飞鸟’的探子！我要去和高叔揭穿他的面目！”</p>
蓝宁霍地一声从座位站起，又颓然地坐下。</p>
蓝宁不是傻子，张柯是一个新人，来到思想境也才三个月。不说哪个部门能不能在三个月里将他发展成手下的人，就说那些部门能让张柯这样的人跑到“飞鸟”无私地贡献自己的研究成果吗？</p>
蓝宁此刻无比忧郁。</p>
另一边，方瑜终于放下紧张的心情，接受了张柯带来的惊喜。</p>
“张柯，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方瑜觉得自己以前的笑容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p>
张柯原本的不快被方瑜的喜悦感染，悄悄地变淡了。</p>
“怪人？”张柯不确定地答道。</p>
方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两颊莫名地红了红。</p>
“张柯，刚才我来不及和你说，你已经是我们‘飞鸟’的一员了，现在你为‘飞鸟’带来一份这么厚重的礼物，高叔一定很高兴。”</p>
张柯忽然问道:“如果我想离开，高叔会同意吗？”</p>
方瑜的脸色霎那间变白了:“你还想着走？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你应该留下来。为什么？”</p>
张柯注视着方瑜:“我不适合这里，我的目标一直没变。方瑜你说过，组织和个人的意志并不冲突，个人的利益是可以争取的，这是真的么？”</p>
方瑜莫名地生气:“我和你说过那么多，你就记住这一句了吗？”</p>
说罢，方瑜掉头跑了出去。</p>
张柯在大门外找到了方瑜，从身后拍了拍方瑜的肩膀:“方瑜，你怎么了？”</p>
见方瑜没有反应，张柯绕到方瑜跟前，见到方瑜微红的双眼，不由得一愣。</p>
方瑜只是盯着张柯，没说话。</p>
张柯被盯得头皮发麻:“方瑜，我只是说说，我能不能走，也要看你肯不肯让我走啊。”</p>
方瑜哼了一声:“你要走，我还能让你留下？”</p>
“能啊，你是我的上级，你不替我说话，我怎么能走？”张柯脱口而出。</p>
“张柯，你真是个混蛋！”方瑜气极，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我同意！”</p>
说罢，方瑜真的走了。</p>
“张柯，你的确是个混蛋。”张柯自嘲一声，返回实验室里。</p>
似乎感觉到张柯回来，玻璃立柱中已长成婴孩模样的思想前体朝着张柯做出张开怀抱的无意识动作。</p>
张柯抚摸着玻璃立柱，喃喃道:“小家伙，你就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但你我不可能再融为一体了。要是你活过来了，就意味着，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但愿你我能有一个回到人间境。”</p>
翌日，方瑜过来了，她没有和张柯交谈，只是默默地将试验数据收集起来，然后离开实验室。</p>
在工作间，高岩、方瑜、蓝宁都在。跟一脸兴奋的高岩不一样，方瑜显得心不在焉，而蓝宁则忧心忡忡。</p>
“方瑜，你有话要说？”研究突破，高岩藉此得到的收益难以想象，对手下人一贯严厉的高岩难得地表示关心。</p>
“高叔，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方瑜不敢直视高岩。</p>
“哦？”高岩表现出兴趣来，“方瑜，此次你的功劳不小，你是要职衔还是资源？只要你提，我都应允了。”</p>
方瑜思海中顿时浮现出张柯的面容。</p>
“高叔，我希望…”方瑜终于开口。</p>
“等一等！”</p>
一旁的蓝宁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方瑜。</p>
“蓝宁，你想说什么？”高岩意外地看向蓝宁。</p>
“高叔，我要说的是，方瑜姐的成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蓝宁毫不忌讳坦言道。</p>
方瑜惊讶地看着蓝宁。</p>
高岩皱起眉头。</p>
“方瑜姐不会忘记了张柯的功劳吧。”蓝宁瞥见高岩的表情，顿时有了信心，“这份试验数据是张柯做出来的，对吗？”</p>
“方瑜姐，你曾经多次向我请教，但昨日正当我想将最新的试验方案交给你时，你却和我说，已经有了完美的试验方案了。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直到今天，我相信了。不过，我认为这份数据不是方瑜姐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因为试验方案已经超出了你以往的认知了。联系到张柯的加入，我有理由相信，这套试验方案是张柯提出来，试验数据也是他做出来的。”</p>
蓝宁的话让方瑜一凛，她拿不准蓝宁的意图，推出张柯来打压自己？</p>
高岩沉声问:“蓝宁，你可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p>
蓝宁见高岩已在爆发的边缘，毫不犹豫应到:“是。”</p>
“方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高岩转过身问道。</p>
“高叔，蓝宁说得不错，这份试验数据全是张柯的功劳。”方瑜十分镇定。</p>
“好，我知道了。”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高岩的回答竟古井不波。</p>
“高叔…”蓝宁正觉得气氛不对。</p>
高岩回过头，一脸阴沉地盯着蓝宁:“你有功夫去操心方瑜的课题，怎么不见你花时间在自己的课题上！我不只一次说过，我不关心过程，我只看结果。方瑜交出了让我满意的答卷，这就是功！”</p>
“你一直在提张柯，你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吗？”高岩似乎要一眼看穿蓝宁。</p>
蓝宁无比惶恐，不知道究竟哪里触怒了高岩，见高岩问到自己，蓝宁只好违心地答道:“我负责的课题一直没有进展，就希望高叔能同意调配张柯这样有能力的人过来协助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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