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又一场消耗元气的大战要开始了！</p>
她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奋不顾身地往下冲去。</p>
“停！马上停下来！”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却又被拌倒而摔在了地上。</p>
与此同时，半空的巨石迅速地散开，然后又朝着地面猛烈地轰击而下。</p>
“求求你们！快点停下来——”</p>
凌小曦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周围只有震耳欲聋的撞击巨响。她用尽全力在不断颤动的地面站起，刚抬起头，却发现一块巨石正往自己飞速袭来。</p>
已经躲避不及了，她闭上了眼睛……</p>
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但却听到了巨物在跟前落地的巨响，自己的双手，一左一右张开，被两只手握住了。</p>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惊魂未定地张开眼睛，发现巨石就落在自己面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她的心脏依然猛烈地撞击着胸腔，不由得退后了一步。</p>
然而当她的眼睛再重新对焦的时候，心脏却几乎要冲破胸腔跳了出来。正在愤怒对视的成越和游嗤，就在自己一左一右的位置，他们都握住了自己的手！</p>
凌小曦大吃一惊，马上把双手抽了出来。</p>
“成越！你怎么样了？”她退到了成越的身边。</p>
“小曦，谁让你过来的？”成越喘着粗气责备道，却又再次拿起凌小曦的手，把她的手心翻了过来，“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p>
“我没事。”凌小曦把手抽了回来。</p>
在月色中，凌小曦也认真地打量他，眼泪却马上涌出了眼眶。</p>
她从来没有看过成越这个样子，英姿勃勃的他，怎么可能会像现在的这个模样呢？他的嘴巴微微地张开，显得有点虚弱地喘着气。本来乌黑油亮的头发，现在被汗水浸湿结成了一缕一缕，脸上沾满了血污。衣服被划开了大道大道的口子，一只袖子破了，深深的血痕沿着他发达的肌肉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手腕，血水还在不停地渗出，沿着他的指头滴到了地上。</p>
“成越——”凌小曦哭着说，手慢慢滑到他正在滴血的指头上，“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p>
“不，胜负还没有分出来。”成越冷冷地回答，“小曦，回去吧，你不应该在这里……”</p>
“斐嫣——”游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凌小曦马上愤怒地转头看着他。</p>
游嗤的脸上同样也沾满了汗和血，他的衣服也划破了，虽然胸前受了伤，但从他的气息凌小曦知道，如果再打下去的话，成越是绝对不可能会赢的。</p>
“你是在为他哭吗？”游嗤的眼神带着嫉恨和不相信，端详着她的表情。</p>
“难道我不应该为自己的勇士流泪吗？”凌小曦愤恨地咬着牙说。</p>
她无法抚平内心的痛苦，只好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的眼睛充满了哀求。</p>
“游嗤，你只是想要圣女艾琦可，对不对？不要再打了，我跟你走……”</p>
“小曦，你胡说什么？！”成越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p>
“我也不同意……”游嗤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我要把你带走，而且——我也要把他的性命留下来！”</p>
强烈的恐惧再次笼罩住凌小曦，有那么一会儿，她的头脑完全一片空白。</p>
成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用他受伤的身躯挡在了凌小曦和游嗤之间。</p>
“小曦，相信我，我不会让他轻易得手的……”他扭过头低声说。</p>
成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然而凌小曦却从他的手感受到他力量衰竭的微微颤抖。</p>
“成越，听我说，你不应该白白牺牲的。答应我，为了我，保存好自己……”凌小曦一狠心，抽走了自己的手，然后从他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p>
“游嗤，你真的一定要斗下去吗？”</p>
“当然。”游嗤寒光闪闪的眼睛瞥了一眼成越，又望向了凌小曦。</p>
“如果这样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即使你可以取得他的性命，你也不会得到圣女艾琦可的……”</p>
“你这是什么意思？”游嗤眯缝了一下眼睛。</p>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生存在这个世上，只要我死了，新一任的圣女艾琦可就会重新出现，你就永远也别想再得到圣女艾琦可……”</p>
“你！”游嗤愤怒地瞪着凌小曦，似乎想要把她撕成两半，“就是因为他，你可以连性命都不要？！”</p>
“我会做到的。”凌小曦毫无表情地回答说。</p>
愤怒让游嗤的脸部肌肉在不停地抽搐，但现在除了成越的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凌小曦害怕了。</p>
凌小曦继续平静地说：“但如果你可以答应让他和我的两个同伴护送我母亲平安回娄枭，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留在你的身边，把圣女艾琦可的性命保存下来……”</p>
“小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成越的愤怒完全不亚于游嗤，“我绝对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宁愿战死，也不会让你把自己交出去！”</p>
“难道你把自己战死了，我就可以回娄枭了吗？！”凌小曦愤怒地看着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战死了，炎旭怎么办？我母亲怎么办？夏木怎么办？而且……”凌小曦顿了顿，愤怒慢慢变成了痛苦，“而且，成越，我已经不再是凌小曦了……”</p>
“不管你是谁，我对你的誓言永远都不会变的！”</p>
凌小曦苦涩地笑了笑，手颤抖着伸向了脖子上的银丝线。</p>
“不，成越，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承诺了……你也不需要被你的承诺束缚……从今以后，你是勇士团的白骁奕，我是娄枭族的圣女艾琦可……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凌小曦了……”</p>
想去过去的种种磨难，又苦尽甘来的温馨、快乐，凌小曦的心就好像被刀片一下一下地割开，无法言语的疼痛已经让她的不能清晰地说话了。</p>
既然不能厮守，又何必再占有呢？</p>
凌小曦闭上眼睛，一狠心，把玥莺石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誓言没有了，只留下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p>
“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请你收回吧……”</p>
凌小曦把玥莺石塞到他的手里，最后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她想记住他脸庞的每一个细节，却又害怕会把他的痛苦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p>
成越没有正视她，只是低头紧紧地咬着牙，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p>
凌小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抬头望向了游嗤。</p>
“游嗤，以一个勇士来换取圣女艾琦可，这样的条件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对吧？”</p>
游嗤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似乎因为成越倍受折磨而流露出喜悦，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又同时带上了痛苦和难过。</p>
“不论你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你愿意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都不会拒绝的。”游嗤毫无感情地说。</p>
凌小曦苦笑了一下，走到了成越和游嗤之间，心中的疼痛依然在一点一点地加剧，她紧紧地咬着唇，指甲深深地已经陷进手心的伤口了，但这依然没有减轻她胸口的疼痛。</p>
“成越……”她颤抖着声音说，“我现在以圣女艾琦可的身份命令你，你务必亲自把白尤祭司安全送回娄枭，不得违抗……”</p>
“啊——啊——”</p>
痛苦终于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成越嘶声力竭地大喊，紧握双拳突然跪倒在地上，就在他猛敲地面的同时，周围的石头全部腾空而起。</p>
“成越，不要！”</p>
看着他自杀式地再次动用元气，凌小曦想扑过去制止，却被游嗤一手拉住了。</p>
“放开我！”</p>
可是凌小曦依然无法走前一步，她一只手伸向成越，绝望地也跪倒在地上。</p>
“成越——求求你——停下来——”</p>
石块终于轰隆隆地接连落回地上，扬起高高的尘土。他抬起了头，凌小曦终于看到他的脸了。然而，滴血的心却好像一下子被榨干了。</p>
这双空洞、茫然的眼睛是他吗？这明明是一双失去了灵魂而毫无生气的眼睛……</p>
“成越……”凌小曦呜咽着轻轻呼唤他。</p>
成越却僵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看她一眼。</p>
“圣女艾琦可，白骁奕领命。”</p>
随着一阵难以复加的锥心刺骨的疼痛，凌小曦的灵魂在那一瞬间也好像丢失了。</p>
她没有了感觉、没有了痛苦，只是麻木地看着他走上一块平整的石块，然后在她的面前消失了……</p>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