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上有露水了。</p>
露水顺着叶片“滴答，滴答”落到她身上。</p>
滴到额头惊醒了她，睁了睁眼，眼皮就是撑不开。</p>
眼帘中出现了人影盘坐吐气吸气的古怪图像，和她自己梦中一模一样。</p>
这一幕幕她吓了一跳，眼睛睁开了。</p>
她颇感奇怪，脑袋里还有昨天梦到的字语。忙闭眼，文字、图像更清晰。</p>
“好奇怪。”小楼忆自言自语道：“天还没亮，是做梦。算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啊喔，好累。”</p>
她像个小大人升了一下腰肢，用手掌轻拍着嘴巴发出“哇哇”声。</p>
“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摔坏了？这些人影怎么会……”小楼忆刚躺下又坐了起来抬手挥了挥喃喃自语道：“还是有？要么跟着学一下？”</p>
小楼忆盘起小腿打坐起来。</p>
“啊，我真聪明。这样，就没了，哈哈……”</p>
没多久，小楼忆坐不住了。</p>
“好累。坐这里万一有蛇来了怎么办？要找个山洞？以前，爹爹讲山里人外出打猎，都会找山洞住。又暖和又不着雨露，洞口放些石头，虎狼就不会来。”</p>
小楼忆想着就站起来朝山谷走去。</p>
一路来的几座山都没山洞，她想到对面那座山上去看看。猪们都跳过去，估计那边有吃的吧！</p>
山谷幽深，郁郁葱葱不见阳光。</p>
若不是有溪流发出“潺潺”流水声，寂静的让凡人走在其间很不自在。</p>
山谷里崎岖无路，小楼忆却找到了一条溪流。河床卵石遍布，不少大石镶嵌其间。水流不大，清澈见底。</p>
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想起听爹爹讲过，水是往低处流的。往低处越流越多，最后会形成无边无际的大海。高处是水的源头，是冬天下了雪到天热就化成水流下来的。</p>
往下走，水会越来越多。自己不会游泳，有些怕。竹楼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流，还有个水潭。上次，自己偷偷的下到水里。到了水潭里，差点淹死。幸好小果果会浮水，自己揪着尾巴才未被淹死。被彩玉知道后，吼了一顿。彩玉还偷偷的哭过，自己认了错彩玉才开心。</p>
小楼忆下了决心，她要往上游走。</p>
旁边是灌木草丛无路可走，小楼忆就淌水前行。</p>
小石头很硌脚，即使穿着小布鞋。</p>
鞋浸在水里，走路有些不便。脚丫子有水泡，一开始还钻心的疼，到后来脚都泡肿了，也不痛了。</p>
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小楼忆走的很顽强，很坚毅，根本不像一个五岁的娃。</p>
当然，她若是普通人家小娃，那体质体能早就累垮了。而小楼忆三岁习武，大将军家的伙食好好，她的体质不用说。自从胡不说给她打通任督二脉后，这一段时间天天练剑打拳，劲力没增加多少。即使人小身体单薄，体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可是修士给她渡的真气，和自己用内劲冲破窍穴，打通任督二脉有质的区别。十岁习武的娃若和她比拼一掌，内劲还不如她。</p>
她后面有一条小蛇尾随，正是那条赤红小蛇。</p>
往前走，河卵石越来越少，大砾石越来越多。有些地方大石阻挡，需要绕行。</p>
走了很久，天又要黑了。她已经走出了遮天蔽日，能看到峡谷上方的天空。</p>
小楼忆找了块大平石爬上去，将湿的鞋和裤子晾到一边，盘腿打坐起来。</p>
山谷里夜间很凉，如今是夏天，风徐徐吹着，让人惬意。</p>
没多久，小楼忆身子一歪，睡着了。</p>
小红蛇在大石下转了几圈，往石上爬到一半，半途有些犹豫又滑了下来。</p>
在石边将蛇身盘起，吐了一会儿芯子后将头埋进了身子里。</p>
清晨，小楼忆是被饿醒的。</p>
她伸一下四肢，一个翻身站了起来。</p>
穿好裤子和鞋子，感觉鞋子和裤子还是有些湿。</p>
顺着石头斜面滑了下去，“啊！蛇……”</p>
小楼忆看见一条一尺多长的蛇就离她脚不足两三尺。</p>
她急忙往石上爬，还回头看着。</p>
蛇被惊醒了，冲她吐了吐芯子，潜入了水中。</p>
小楼忆拍拍胸腹，笑道：“吓死了，呵呵，被我吓跑了！”</p>
昨天，她看到不远处一些藤蔓上有红红的小绛紫果，因而就在此休息就是方便今早去采集充饥。</p>
越往前河床没了，只有大石，从山上流下的水都是从石隙间流过。</p>
小楼忆眼巴巴的看着上方，头顶遮天蔽日的大树越来越少，高空烈阳高照。</p>
怎么办？好一座大山。</p>
即使是成人在这崇山峻岭原始森林间也走不了多远，更何况一个娃童。翻山越岭好几天了，其实没爬过几座山。这两天盘膝打坐发现每吸每呼，身心就有些空灵，气力充盈。好像越往前，呼吸空气感觉更加清馨，让她无比向往更远方。</p>
小楼忆已经无法通过溪流河床往前走了，在周边寻了一下，她在灌木丛中发现了一条路，是从山上下来的一条崎岖小路。</p>
其实也不是路，在灌木荆棘间一些小兽经常走出来的路，两三尺高宽，上面有枝丫藤蔓覆盖。</p>
小楼忆小个子走在其间，有些地方还需攀爬。</p>
不知走了多久，觉得越来越陡，小楼忆气喘吁吁汗流浃背。</p>
陡峭之路大约有十来里，小楼忆根本不知周边情况，因为她在藤树荆棘杂草行走，四周阳光透射不进，还是有些暗。这是小兽们穿行下去饮水，久而久之形成如洞一样的走廊。</p>
山风呼呼的刮着，穿过荆棘藤蔓发出“啾啾”的声响。</p>
若小楼忆知道她在悬崖峭壁上攀爬行走，定吓得小腿抽筋不能动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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