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清水百户！”王百户大喜过望，他拍了拍清水百户的肩膀。有这么一个遇到麻烦事真的能顶上去的副手，他是很乐意的。</p>
“各个小旗，带上你们麾下的力士，沿着街道搜寻。他们没有交通工具，跑不了多远，就在这附近。”</p>
“小林总旗，你带着人上车去周围这几个路口封锁街道，遇到深夜里的行人就去查他们的身份，尤其重点查夷人。”</p>
“剩下来一队人都跟着我，我们沿着他们的痕迹追捕。”</p>
清水微微点头，分走了一半多的锦衣卫，然后指挥他们去追捕交火的各方。作为副手她不能在从王百户那边分走更多人了，毕竟王百户也是需要保护的。从这一点之中就可以看出锦衣卫因为指挥官世袭而导致的腐败，每次出动的兵力有小一半都因为这种原因而无法真正派上用场。</p>
王百户看着清水干练的模样，微微点头。他也不想着立功，帝国的爵爷就是爵爷，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没别的。底下人愿意卷，他也不拦着，毕竟真办成了那也是他这个百户指挥得力。</p>
只是在清水百户确认王百户已经看不到他的时候，她默默将笑容收起，然后从衣兜之中取出了手帕擦了擦刚才被王百户拍过的肩膀，像是要从上面擦除什么污垢。</p>
另一边，在枪声大作，锦衣卫被惊动之后，围杀冯唐的一众黑衣人只好放弃，他们立刻更换衣服，消除痕迹，然后消失在了大街小巷。就连之前弄不清楚状况的小混混地也一溜烟地跑了，他们是本地人，对地形熟悉无比，那真的就像是泼到沙子里的水一样完全消失。</p>
只是苦了冯唐和胜，两个人明明是被找麻烦的一方，遇到了警察却只能跑。不跑怎么办？不说两个人的身份经不起查，就说他们现在手上还有枪呢。</p>
胜苦哈哈地背着冯唐跑了一阵，实在是累的有点动不了了，把冯唐往地上一放。也就是锦衣卫来得慢，并且制服腐化，要不然两个人早就被抓了。</p>
“现在我们也不用继续开枪了，你还是自己走吧。”</p>
没想到冯唐却露出了苦笑。</p>
“大叔，我不是不想走，我是真的瘫了啊……”</p>
胜大概是以为冯唐不会在移动之中开枪，所以才让自己扛着走。但是冯唐自己却清楚，自己现在是根本不会“走路”了。</p>
没错，这也是固化的代价。在大部分游戏里，一个单位的攻击动作和移动动作是两个独立的动画，不能同时进行。冯唐现在也差不多，他放弃了用思维控制身体，反倒是通过计算来调整电信号和激素水平来控制身体。这就导致他在完整建模完之前，基本上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连端一杯水都不会端。</p>
而现在他编程了半天，唯一编出来的动作就是开枪和说话，这导致他现在整个人都已经特化成固定炮台。至于行走，奔跑，跳跃等等动作相关的代码冯唐还没来得及写呢？幸好呼吸，心跳等等行为是脑干控制的，冯唐没有作死自己去干涉，要不然冯唐说不定会因为程序出了bug导致呼吸都不会了。</p>
冯唐也不是不想重新切换回用思维控制身体，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回不到那种感觉了。他反倒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直立行走这样复杂度极高的行为，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做到。</p>
冯唐在开启了“三维内视”，并且用计算的方式控制身体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就如同一个大学生学习了严谨的数学之后，重新来看小学奥数题（尤其是概率论的题），发现里面的各种方法既不严谨，又不成体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就是正确的。但是你让大学生按照小学奥数的思路去解这些题，他真的做不到，他就想要列方程，对一切进行清晰地定义，然后进行严谨的推导。</p>
冯唐现在就是如此，他现在的视角高了，了解了人体之中的各个精妙的细节。知道的越多，越是感觉到敬畏。</p>
生物学科技含量极高，一个细胞都的复杂度都远超人类能造出来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英伟达有个项目，是用gpu在院子级别的粒度上模拟一个有500个基因的支原体细胞的行为（thornburg，z.r，2022）——而大肠杆菌有超过5000个基因对，人类细胞则至少有两万个，复杂度要远超支原体。</p>
如此复杂的系统，在冯唐看来人类可以通过莫名其妙的意念来进行掌控，而完全不用注意底下的细节，简直就是个奇迹。而可惜的时候，他本人不相信奇迹，让他用奇迹的方式过每天，那就像是让他天天踩在钢丝上在摩天大楼之间行走。</p>
冯唐刚才就趴在胜的肩上，开始在大脑之中吭哧吭哧地写起了代码，至少要赶紧把行走的功能完成了。在枪林弹雨之中，冯唐沉浸在写bug的酸爽之中，心境完全不乱。毕竟乱也没办法，因为他现在是个植物人嘛。</p>
而且系统牌的ide用起来还真的蛮爽的，不管是复制替换，上下行交替，全局重命名，函数定义查找等等冯唐想要的输入系统界面竟然都可以直接接收。不需要快捷键，因为系统界面可以直接读取冯唐的思考。也不需要操作光标——根本没有光标，冯唐的意识集中在哪段代码就可以修改哪段代码。甚至冯唐可以将整个代码段当成是一幅画，而冯唐只要去想象这幅画应该是什么样的，系统界面就可以给他变出来。</p>
试想当一个人在星际这样的rts游戏时，发现自己的ap根本不设上限，可以精准地操作战斗队列之中的每一个单位，那他玩起来该有多爽，有多沉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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