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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番外 一 翟琛番外 (下)(1 / 2)

他想,那干脆如她所说,避开吧。

每天她的消息依旧会有人传来,仔细上报,他也认真地听,听她学了些什么,同翟珏日益紧密的联系,武功的长进,琴音里的杀气,在背后所做的布置谋略。

偶尔幼稚的让他想去点醒她,偶尔又会令他也觉得惊喜。

这些人给他汇报时,他并不避开翟琰,偶尔几次听闻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他:“四哥,你对小羽毛……”

他看向翟琰,意思他将问题问全。

翟琰思索了下才摇了摇头:“大家都说你不再去关心她功课是因为你和大哥闹翻,决心对大哥的荒唐坐视不理,可我知道不是的……是小羽毛又惹你生气了?但你却依旧对她如此关心……”

“你觉得是……关心?”他平淡地反问一句。

“四哥你别否认了,我知道,你最是面冷心热。”

他捻起棋子,说的无所谓:“我不过是关心一粒棋子的走向罢了。”

翟琰不明内情,虽是关切,但也不再与他争辩。

倒是翟琛在翟琰的沉默渐渐沉下心绪,却不是在棋上,而是在翟琰也看出的“关心”上。

终究是割舍不了的。

她迟早还是得为他所用。

当时还是想着利用,想着对她的挂怀不过是因为她是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恰好摆在最好的位子。

这样的不相见直到齐丹青的忽然病重。

他厌憎齐鸣福对白后的感情连累了他生母,但对齐丹青倒没多少仇恨,尤其是和他接触后他已经残疾在身无法动弹,却本来是这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物。

翟琛没有瞒他自己对齐鸣福被构陷通敌一事的纵容,也直言了自己之所以救他是期望他能将太平山的江湖势力交给他。条件是自己会保秦丹和翟羽在宫中的平安,以后让他们一家团聚。齐丹青生性豁达,对他便也没责怪,只说期望最后他们都能如愿,算是答应了下来。

可谁料他的身子太虚,拖了十几年终究还是难以继续等下去。徐太医明说这一残酷现实之后,翟琛问他还有什么心愿。

大概是知道见秦丹不可能而且只会让秦丹绝望,齐丹青只说希望能见见翟羽。

“她刚好要15岁该及笈了呢。”齐丹青微笑着望向他。

他颔首应承。

其实他也觉得翟羽应该见齐丹青最后一面,毕竟一生没见过生父以后知道了怕会是遗憾。

可15岁生辰……

想到14岁生辰的罚跪,翟琛想,他果然是每年都送她一份“大礼”。

特别是这份成人礼如此残忍。

他于是来找她。却看到她酩酊大醉神智不清的样子,而醉成这样,她一见他在震惊与不信后最本能就是逃跑。

他过去,扶住险些摔倒的她,更借力将她压进自己怀里,几乎是不愿松手放开。

大半年不见,她长高了一头,却还是瘦小,还是怕自己到浑身颤抖。

在她准备挣扎的时候一掌敲晕了她。还有正事要办,他也不想因为她反抗于她而被惹怒。

或许已经生气了,生气她的不知节制而醉酒,生气她的无自知之明的放纵,气她的躲避与怯畏,气她明明没有成长为自己所想的强大却依旧让他割舍不下……气她此刻在马车上醉态嫣然妩媚微撅着双唇往自己怀里拱,闹着渴要喝水……如果是醉在别的男人怀里怎么办?

让人愤怒的猜想一冒出来,他便低头吻住了她。

最可笑是她竟真的将他视作水源,凭借本能吮吸着……近乎逼疯了他……

翟羽,如果你把我视维系生存的水源,那就必须是唯一的……

你只能是我的。

“王爷。”

马车的停下和外面侍卫的打断来的让他不豫又庆幸,看看自己手放在她身上的位子,翟琛不由又对自己的自控力冷嘲。

将她抱进这座山间温泉别院,一路上他都垂首看着她,而她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竟然更深地依偎入怀,心脏贴着心脏,他心里竟有了几分缱绻。

几分必须割舍掉的缱绻。

于是将忘乎所以的她丢进了浴池。

而近乎又要失控的自己在寒风里站了许久,去换过衣服才敢转去齐丹青的房间。

总不能让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自己女儿时,却发现女儿因为过的艰难而酗酒吧。

齐丹青死前终于是将他原本手上的势力人脉完全交给自己,虽然翟琛后来已经快忘了自己命人悉心照料是为了这件事。

翟琛不知道他临死前和翟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挽着未嫁女发式出来的翟羽魂不守舍。

那看上去平静的模样,却让他不知觉蹙了眉。

而马车上的突发事件,那位贫困年轻却慈爱的父亲对儿子的关怀与爱护,终是戳破了翟羽那层绷紧了的淡然面罩。

她泪水不住的下落,怎么擦也擦不尽。

后来更是干脆任它淌满整张小脸。

翟琛突然想到了自己生母被白后灌毒而死的那一天。

7岁的他在门口喊到声音嘶哑,手脚都被门口粗暴的侍卫打断,却只能看着生母被太监灌入鹤顶红,浑身疼痛到扭曲成一团,但她的表情却是平静的,仿佛终于解脱,看着门外的他的目光里有着劝慰和宽怀,还有一些不舍与眷恋……

也许,是让他不要报复,让他忘掉一切。

可他如何能忘那份疼痛和羞辱?

那天之后无数个被人看不起的白天黑夜,无数个清冷的早晨日暮,都在提醒着他,他看似尊贵为皇子却实为受人不屑的卑贱身份。

他生长在这个没有爱只有恨的环境里。

生母死的那天便带走了他身边最后可能攥住的温暖。

而她,翟羽……

唉……

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真的是极相似的。

他拉她入怀,为她缓缓擦去面上的泪水。

她怔然抬头,通红眼睛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这是长久做出的漠视与嘲讽后,最清澈与质朴真实的情感。翟琛能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却不知单纯是为了他的举动,还是想起了上次马车里那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亲密。

他不知为何,并不太想多看她清晰眼里这样直白的情深意重,明明柔情缱绻,却像是轻而易举就能敲碎什么,于是反手盖住她的眼睛……

她呼吸凝住,唤他的声音仿佛小猫呜咽:“四叔……”

他一动不动,任她随后靠进自己怀里。

不想要推开,这时候也不想再逼她强大。

只是不知道她靠在自己怀里,是谁在慰藉着谁。

用手梳通她的长发,再用簪子挽起,却在她醒来前,将一切都复原成从未发生。

她笑着说她会没事,让他放心。

而他看着自己胸前由她浸湿的泪痕,想,是会没事的,他也这样过了七年。

当天早朝,翟珏指使左仆射状告江南贪污案另有隐情,引得敬帝大怒。这件事他本是知情,也乐于纵容事态爆发,看敬帝既痛又怒,不得不派人去江南重查贪污案。

而敬帝也是如他所料的对谁都不放心,因而在派出翟珏和他之后,也加进了翟羽。朝后更将翟羽叫去密谈。

他倒不会担心翟羽在敬帝面前有什么不该的表现,她最多的聪明便是用在了对敬帝心思的琢磨上,没枉费他的教育与期待。只是后来却听人报说翟珏又将她带去了宫外。

之后一直到夜幕初降都没有回来。

他和翟琰下棋的时候便有些走神,到后来太子又来邀他入宫。翟琰说太子是在担心被查出和江南贪污案的关联,所以要进一步拉拢于他。

他对此倒不介意,也懒得应对。但的确想去看看翟羽......会什么时候回宫。

也许确实心有旁骛,他竟然没提防会被算记着与迷药迷晕的秦丹锁在一间房里。屋里燃着迷香,不过还好,他控制的住。不会如人所愿,不管不顾做些什么。

太子爱的那般痴迷,竟也舍得把秦丹放出来作饵?还是右相所为,恬不知耻献出女儿?秦丹一生,或许毁便毁在生于秦家,又有一个只知地位财富大局而不顾女儿幸福的父亲,现在走投无路之下,竟然这种勾当也做的出.....

现在还不到时候和他们撕破脸皮,硬闯而出或许还会惊动其他人埋下的眼线,因而他不妨稳坐着静静等他们来摊牌谈判。

他坐在桌前,一边盘算,一边远远望着层层纱帘后静卧的秦丹。她一如他年少仰慕时那般貌美,可却再难激起他心中半点波澜。或许时过境迁,心思也再不复当年,单纯地向往和憧憬着她的善良温柔和美好......

他坐在桌前,一边盘算,一边远远望着层层纱帘后静卧的秦丹。她一如他年少仰慕时那般貌美,可却再难激起他心中半点波澜。或许时过境迁,心思也再不复当年,单纯地向往和憧憬着她的善良温柔和美好......

正想到这里,却突然听闻院外一阵吵闹,先是翟羽的声音响起,随后太子也来了...

翟琛自知已很久没怕过什么事情,天下间所有几乎都能在他的谋划和掌握。可这一刻他居然为太子没能拦下翟羽而心生慌乱。

她为何刚好此时回来......他又是否要解释眼前情况?

而翟羽破门而入发现一切布置自是大怒,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全然失控,大声喊着要去杀了太子。此时他也顾不上追究太子究竟何意,总之带着被点了哑穴的翟羽先回到了她房里。

他一路上竟然几乎没制住她,而此时熄灯后幽暗的房里,他也能辨出她眼里森然的杀意。

这杀意此刻燃烧着他......可在他想定是否要解释之前,他就闻到了她身上艳靡的熏香......

这香,是翟珏素来爱用的。

而究竟要怎样的亲密接触,才会让这香在她身上浸染的如此的深。

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再说,眼前鼻尖翟珏的熏香让他想到上次她穿着女装在夏风身边笑到无忧无虑的模样......于是只想撕裂她。

也许这样,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吻她,无止境的掠夺,掠夺......让她在他的怀里颤抖不止如秋风中的落叶。

或许他真的是个疯子,而对她那黑暗的感情已压制太久太久,在内心深处发酵到更为可怖的地步,即使或许有念头想到这不是好时机好地方,甚至本来就完全不应该,他还是将她丢往了床上。

当然,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为她疯狂的样子,也不愿接触她永远清澈的眼里直白的失望与恐惧,他再次蒙上了她的眼睛。

甚至为了减少她的抗拒,他还绑住了她......

她绝望地哭出声,抽噎着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因为她像秦丹...他知道她完全想错了方向,可也没打算停止。

或许是他也不知道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想要她。

眼前身下的身躯娇小玲珑,皮肤雪白,偶有伤疤却也是完全是他造成的,竟形成一种别样的诱惑,紧紧攥住他的心,更完全打碎了他多年以来的禁制。

于是根本不知餍足,直到她晕了过去。

他帮她清理了一下,再次摸到她大腿根后那个箭伤。

他让她记住今晚这疼,事实上他给她的疼何止一次?

无怪她怕他,恨他。

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梳顺那如云黑发,然后听到小满犹疑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

唤她进来,把事情一件件交待给她。

小满听到避子汤的时候,惊的跪了下去,颤抖着深觉不忍,他心里却又何尝好受了,看着手上的梳子,和她乌云堆砌的秀发间露出的惨白憔悴的脸色,他也终是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可他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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