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莘没有回答什么。
倒是程佳欣说了一声谢谢。
“你什么也别多想。”放英子莘下去的时候，狄启明多说了一句，“你姐姐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你和你亲生父亲的账，等你姐姐那边的危机过去再说。”
英子莘只是苦笑了一下：“看样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软肋。”
等目送英子莘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程佳欣不由得感叹道：“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狄启明侧眼看着程佳欣：“那你呢？”
程佳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啊了一声，有些茫然。
狄启明发动车子，看着前方：“年轻丧夫，被关了多年……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没有料到，程佳欣竟然温婉地笑了一下：“没怎么样，我觉得很好。”
“很好？”狄启明挑了一下眉毛，看了程佳欣一眼。
“对啊。”程佳欣注意到了狄启明的目光，她有些躲闪地看向了窗外，“虽然被关起来很难受，但后面我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也没觉得有那么痛苦了。再说了，养育子女是很辛苦的，我一下子把这个过程都省过了……丈夫去世的痛苦也没有经历。也算是一种福气了。”
狄启明不觉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还有些有趣。
“你弟弟呢？你恨他吗？”他问。
程佳欣这次叹了一口气：“一开始还是恨的……后来，也不怎么恨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最开始，他其实每天都会过来，给我带很多好东西，哄我开心。但我一直都不理会他，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再也没有来过了……我现在看着子莘这孩子，总觉得像是看到他的影子。我想……如果我能像子菁关心弟弟那样关心他，或许，我们之间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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