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真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这些话一个字都没听见。
舒薪走到马车边，压低了声音，却又能让老太妃听到，“老太妃，您想好了吗？是去京城找和父王断绝了父子关系的龙贤，还是去朱家找被父王休掉的原继王妃朱氏？”
既然祖母不愿意做，那还是做她的老太妃吧。
一开始，她是打算给面子的。
可是老太妃自己不要脸，那就真怪不得她了。
“……”
老太妃捂住自己的心口。
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快要缓不过气来。
身边伺候的人，不停的给她顺着心口。
舒薪瞧着，微微叹息一声，“都进去吧，别呆在门口了！”
既然来了，舒薪也没开侧门，而是让她们从大门走。
对于庶女来说，能走正门那也是体面。
更别说两个侧妃，那二十个夫人了。
看着这些人，舒薪都感慨，梁王精力充沛。
老太妃最后还是被抬进了将军府，但是她害死先王妃的事情，下人们知道了，却不敢乱说。
老太妃看着自己这屋子，比不得梁王府的大，但是也还算可以。
她的东西都被抬了进来，一箱子一箱子堆在小厅，她让丫鬟上前去看。
“回太妃，一样都没少！”
老太妃颔首。
她虽然是病了，但身子骨还不错，这会子缓过气来，深深吸了口气，又叹息一声。
她知道，若是梁王知道当年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这般，其实比她预期的好很多。
她以为梁王会大下杀手的。
“太妃，这院子奴婢私下看过，位置极好呢！”
老太妃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有丫鬟端了参汤过来，“据说是世子妃早早吩咐人熬下的，想要喝都能喝到！”
“哼！”
又不是给她一个人熬的，有甚稀奇。
“嘻嘻嘻！”
老太妃听到笑声，眉头紧蹙。
“谁躲在暗处！”
“嘻嘻嘻！”
老太妃朝丫鬟使眼色，丫鬟忙走过去，就看见一个身穿彩衣，粉雕玉琢的女娃儿，头上扎着两个发髻，发髻上佩戴着精致的金玉蝴蝶，那蝴蝶似活的一般，娃儿一动，就展翅飞了起来。
“嘻嘻嘻！”滋滋捂嘴偷笑。
可一点都没觉得害怕。
慢吞吞的站起身，拍拍裙子，见丫鬟挡住了她的去路，眸子一眯，呵斥一声，“走开！”
四岁的孩子，气势足的很。
丫鬟瞧着，仿佛看见了梁王一般，吓了一跳，忙让开了身子。
滋滋才走上前几步，看着老太妃，“你是老太太！”
“……”
老太妃看着面前的滋滋，错愕了好一会才知道是舒薪生的龙凤胎中的女娃。
“滋滋？”
“对呀，老太太你知道我？”滋滋歪着头。
红嘟嘟的小嘴，粉雕玉琢的模样可人的紧。
老太妃不喜欢舒薪，不喜欢龙腾，也怨恨梁王，瞧着滋滋也厌不起来。
“你过来！”
滋滋想了想，就上前几步，习惯性的往老太妃怀里依靠，把玩着老太妃的佛珠。
“这珠子真好看！”
老太妃失笑，“好看也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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