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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第28章 支持你

有人正巧听见了:“郑栖,你这样的还需要相亲啊?”

郑栖喝了一口汽水,挺一本正经:“是啊。”

实际上他跟余旸认识多年,一路高中同学至大学校友,虽然结婚前交集不多,至少他知道班里有这号人。

余旸又是出了名的好人缘,走到哪儿都是一群朋友,开开心心的。

“不是吧……”

“嗯,”郑栖表情笃定,埋汰自己:“除了余旸,没人要我。”

笑声散开,连余旸也侧过脸看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大家都笑起来。

郑栖坐他旁边,t恤宽大,松松地套身上,他坐姿散漫,双腿分开而放,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提到余旸的缘故,他的手臂搭在余旸椅靠上,没有触碰余旸,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也有点包围感,搞得大家没好意思再看余旸。

季凯跟郑栖年纪相仿,相识时都在读大学。

偶有比赛训练,郑栖身边会出现一些人,通常场面挺热闹,有的好像是校友,季凯只对其中一个稍微有印象,个子有点高,寡言少语,看上去冷冷的,经常来看郑栖比赛,结束后郑栖会去观众席找他,但没有像余旸这样的——郑栖挺护着的。

车队有签约车手打算,这事郑栖也知道,今年赞助丰厚,赛事规范、在国内享有知名度,如果后续取得名次,奖金诱人不说,又有不少同行切磋技术,这种机会可谓千载难逢。

热爱的是一方面,钱一起赚更好。

骆文昌之前带过不少车手,赛事经验丰富,朝郑栖抛出橄榄枝:“考虑一下,无论是从职业生涯来讲,还是收益,车队优质车手多,胜算也更大。”

其实这次郑栖跟学员排量组不同,错开比赛时间,是为了保持训练,没想过拿名次。

自从职业规划发生改变,郑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考虑过重回车队。

临走前,郑栖跟骆教练拥抱,“行,我尽快给你答复。”

夏季赛结束后,郑栖带着父母和余旸在山庄多待了几天,姜敏悄悄问郑栖:“你们蜜月旅行是不是还没定,想好去哪里没?”

郑栖在帮爸爸调鱼饵,台式钓法讲究鱼饵调配比例,他边倒水边搅拌饵料,最后揉成一团,静置2分钟,又在料盒里搓来搓去,黏度刚刚好。

郑东升专注看鱼漂,上下轻微浮动,几乎看不到上钩迹象,他就收竿,捏住鱼线,要收回来重新挂饵,余旸正巧伸手过来,看样子是要帮忙,郑爸‘噢哟哟’,赶忙挡在他前面:“乖乖,小心挂手——”姜敏笑了笑,翻找旅行背包,早上出门时她洗了不少小番茄。

鱼钩精巧、指甲盖那么大,实在看不出有那么大杀伤力。

郑爸耐心解释起来,说以前钓友刚尝试台钓,收线太快,鱼钩顺着手背滑下来,起初不觉得疼,到了晚上才发现一寸长的红痕,“他还去打了破伤风针呢,”说着,郑爸动作熟练地拎住鱼钩,在饵料里轻轻一带,瞬间挂起团状饵料,“这种事可不敢开玩笑,是吧,旸旸。”

余旸点头,蹲在地上看鱼饵,小麦色的面团状,上面好像还混着面包糠一样的颗粒,最关键闻起来特别香,虽然知道不能吃,他还是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郑栖坐在矮帆布凳上,瞧见余旸微微低着头,他今天穿着休闲短裤,到膝盖那里,荞麦色,可能是瘦的缘故,显得裤管宽大,余旸穿运动鞋喜欢把袜子拉高一点。

现在余旸抱膝蹲在地上,露出瘦削的后脖颈,短发乌黑蓬松,郑栖觉得他跟料盒里的饵团一样,让人想揉一下,他把玩着鱼饵,趁余旸不不注意,往他鼻尖一蹭,还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干嘛!”余旸很小声地说。

郑栖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是看见余旸鼻子上有东西,他就想笑,“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笑。”

余旸觉得鼻子有点痒,下意识蹭了蹭,一看手背他就明白了,奈何爸妈也在场,他没好意思跟郑栖理论。

临近晌午,郑栖在不远处倒腾遮阳伞,伞布宽大,能罩住整个野餐布,姜敏在一旁摆放食物,很耐心地说:“这次来的时候,我跟爸爸商量过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你和旸旸的,度蜜月用——”说到这里,她有点感慨,“旸旸没碰上咱们家的好时候,可惜了。”

本来可以给余旸更多。

靠近地面的位置有铁钩,要固定太阳伞,得用绳子捆紧,郑栖打完结,回扯了一下,确定伞不会轻易摇晃才说:“你给旸旸,”他回头看向妈妈,“你给和我给意义不一样。”

姜敏敛住情绪,脸庞带着淡笑,连连赞同:“是这个理,还是儿子想得周到!”

郑栖笑了笑,没说话。

那笔钱余旸不打算要,但实在架不住郑爸郑妈坚持,就连郑栖也说:“收着,爸妈的心意。”

余旸只好收下了,他想以后再把这笔钱用回在爸妈身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介意这么多。

除去婚前拜访长辈,这还是余旸第一次跟郑栖父母相处那么久。

午餐简单,是妈妈自己做的三明治——山庄提供公用厨房,水果沙拉也是早上提前做好的。

这里地处郊区,买不到金枪鱼,郑栖特意请妈妈做了烤鱼片,余旸吃得很开心,腮帮子鼓鼓的,‘咔嚓咔嚓’嚼个不停。

有长辈在场,余旸跟平时很不一样,安静,懂事,相处起来有轻微的迟钝感,这种钝感容易激发舒适与安全,就连郑东升以前这么没耐心教导郑栖,面对余旸想上手试试钓竿,他却能边示范边教。

总之,就很奇怪。

父母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很少讨好谁,他们对余旸充满垂爱,让郑栖心里沉甸甸的,这种感情很有层次,有他自己对余旸某种‘说不上来’的天然感觉,还有在庞大血缘之亲推动下,寄托了长辈对儿女余生幸福的期盼,让郑栖想到一个词,不是‘伴侣’,也不是‘情人’。

是‘配偶’,是‘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永远’的那个人。

因为一生太过漫长,矛盾稀释成鸡毛蒜皮,有些陪伴更平滑到根本感觉不出来,就像余旸。

可是仔细想一想,能让郑栖继续做自己、不被打扰,或是强行干预人生轨迹,都是因为有余旸在。

只是余旸不说而已。

如果不论原生家庭,郑栖对【婚姻】的真实认知全部来源于余旸。

尽管内心纠结过很多次,他还是觉得未来规划得跟余旸商量,比如签约车队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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