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莫不由地锁紧了眉头，“以爱……”
“不要否认，之前我问过你的！”江以爱的一双美目渐渐染了湿意，“第一次你们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从法国打电话问过你，你当时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不错，关于这个问题，韩莫承认，而且他也记得清楚，他的确是否认了，因为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承认，更何况，他当时对于母亲安排的联姻极其的抵触。虽然他也知道江以爱向她求证是为了什么，但他没有立场骗她。
见韩莫不说话，江以爱又继续说道：“第二次，是我追着你回到国内，我专程去了你的公寓，我又一次问起你和安然的事情，你还是否认。”
韩莫的眉眼微微一敛，跟着又看向她，“不错，事实也是如此。”
“可事实都是你在骗我！”江以爱立刻反驳，“韩大哥，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爱你！就算你拒绝我，我也心甘情愿，哪怕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你，我也觉得幸福。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爱上了别人，你要娶那个身世背景了得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每一次当我绝望的时候，你都在我面前否认，让我又重新燃起希望，让我以为……我兴许还有一点机会，可是……你又一次次地让我陷入绝望！这是为什么？”
韩莫听着她缓缓说着，目光不由地有些冷凝，他没有想到，他的那些实话，如今到了她的嘴里，竟然成为了一种欺骗，可事实明明不是那样，而且，她应该很清楚，关于他们之间，他早就表明了立场。
“以爱，你这样指责我，真的公平吗？”韩莫有些哭笑不得，“我想，我不管是不是说了实话，这都与你无关，因为在你我的事情上，我已经说得清楚了，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这么些年，你何必苦苦纠缠在我身上呢？为了我错过最爱你的人，如今想一想，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江以爱猛地抬起头，“你……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韩莫微微勾了下嘴角，“你不是不知道，培衍他爱着你吧？仰慕他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可是……他独独对你钟情，这么多年来，守着对你的执念，他爱你爱的深沉而热烈，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遗忘过你。”稍事停顿后，韩莫忽地又摇头浅笑，“不……应该说，你一直在他的心里。”
江以爱听着，整个人完全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韩大哥，你在说什么？培……培衍他喜欢过我，我知道的，但是我拒绝过他之后，他就放弃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一定是误会了！”
“呵呵……误会？”韩莫又一次笑了，“我们虽然关系不亲厚，而且……我常年生活在国外，但是……对于顾家的事以及顾家的人，我还是了解的！”
江以爱只觉得心弦一跳，就听韩莫又说道：“这些年，喜欢培衍的女人是数不胜数，就算他永远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可为他趋之若鹜的女人彼彼皆是，从豪门千金到官场名媛，漂亮的女明星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培衍却丝毫不动心！在他的手里有一本影集，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江以爱攥着微凉的指尖，颇有些紧张地看向他，“我……怎么会知道？”
韩莫也不在意，本来，他也没指望她回答，待她问完之后，他缓缓说道：“里面满满的都是你的照片。”
江以爱的手一把抓住茶杯，下意识地收紧，其实……韩莫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她不是傻瓜，他问她可知道影集里面是什么，那个答案便已经在心头形成，可他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韩莫看着她微微怔愣的神sè，以及越发苍白的脸sè，微微沉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从小到大，人生每一次的重要时刻，生日，毕业，获奖！还有，后来你在法国求学、工作，巴黎的街头、超市、音乐厅，你平时最熟悉的地方，你的身影都被他一一珍藏！如果这还不算，如果他不是一直将你放在心里，那他何必做这些？”
如果说之前韩莫带给她的消息，让她意外，那么……刚刚那些话就足以让她震惊了！
江以爱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样？
不错，顾培衍的确喜欢过她，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年少，那时她刚刚考上法国的大学，那年她回国度暑假，他约她见面，对她表白。
她当时多少有些意外，顾、江两家也算世交了，而且哥哥江逸臣和顾培衍又是不错的朋友，之间频繁走动，她是在初中回c城那一年，认识他的。她不否认，曾经……她对他一度产生过朦朦胧胧的感觉，觉得他很帅，对她又很好，她不是没幻想过成为他的女朋友。可是……如果她后来没有去法国读书，她也许真的会跟他在一起。
可在法国见到韩莫后，她知道了什么是怦然心动，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遇见了爱情。
因而当顾培衍再向她表白时，她拒绝了。
她认清了，爱情和之前的那一点小仰慕的区别，对于顾培衍，只是曾经少女懵懂的一点小喜欢，而对韩莫则是心动，则是有一种想与他在一起的冲动，只要看着他，她就觉得幸福，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全身每个地方都是魅力，一举一动都让她着迷，这才是她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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