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说出那个答案的时候，一切都是有余地；而说出这个答案，只怕会听到否定的回答。
宁烟越来越觉得，在某种时候，她的承受力其实还不如顾培衍，经过了这么久，她早已承受不起任何不好的消息，心里的脆弱度已到了极限。
所以，她不敢问，也不敢想，与其失望，还不如不闻不问。
顾培衍继续着他的动作，大手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处，仿佛都带着贪恋一般，目光更是充满了渴望地凝视着她，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舍得。
“有多久……”顾培衍喃喃开口，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地看看你了！”
一句话，让宁烟的心仿佛吊到了嗓子眼，她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灵活地转动着，眼中是她小小的影子，那一刻，她激动的无法形容，紧握着双手，觉得整个人都是微颤的。
“培……培衍，你……”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鼻子一酸，只觉得眼前就变得模糊了，不需要她再问，也不需要他来回答，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她知道，他看到了，他能够看到了。
“烟烟……”他捧起她的脸，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等了这么久，我终于又看到你了！让我好好看看！”
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宁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刷的一下，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顿时湿了脸颊。
他说他看到她了，终于又看到她了！
这意味着，他的眼睛能看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了，他复明了，完全复明了！
“培衍，你的眼睛……好了……是吗？”宁烟颤着声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道。
顾培衍捧着她的脸，一低头，薄chún压在她的红chún上，深深地吻住……
这一个吻，持续了很久，像是渴望了很久，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的吻是温柔的，可动作又是霸道的，搂紧怀中的温香软玉，撷取那一抹甜蜜。
宁烟觉得她几乎快喘不上来气，他抱得极紧，仿佛是害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一样，那样qiáng烈地表达着他的意愿，只让她越发觉得心里发酸。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烟觉得嘴巴都麻了，他才缓缓推开她，抬起头。
“是，我看到了！”顾培衍非常肯定地回答她，“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手指从她的眉尖划到眼梢，薄chún一勾，眯起眼睛笑道：“清楚到……可以数清你的睫毛！”
“培衍……”宁烟难以形容心里的那份激动，她一下子抱住他，抱得紧紧的，眼泪肆意流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看到了，你终于看到了！”
顾培衍也回搂住她，“对，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和从前一样，不……比起从前，你更美了！”
一句话说得宁烟破涕为笑，搂紧他，手握成拳，用力地砸在他肩头，“你……讨厌！”
“对，我真的很讨厌，让你辛苦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他低下头，将一个轻吻落在宁烟的发顶，柔声道：“老婆，你辛苦了！”
宁烟搂紧他的腰，轻轻摇头，“不，不辛苦！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顾培衍再次低头看她，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这一刻，他们的身心紧贴在一起，足矣！
接下来，顾培衍做了一个很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乎意料的好，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针灸和中药还是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不过鉴于他的状况比较平稳，医生批准他可以出院，由周医生定期到家里为他治疗。
三天后的早上是个极好的日子，因为这天顾培衍出院。
从入院接受手术到恢复光明，足足经历了几个月的时间，所以，今天出院，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一大早，傅安岩、苏哲几个人就来了。
一进门，韩锐就嚷嚷起来，“我说顾二，这可是最后一次啦啊！绝不能再有下一次。”
顾培衍早已收拾停当，宁烟专门回别墅给他拿来一套很套休闲装，穿了几个月的病号服，突然换上这一身，显得格外的jīng神，而他的心情也是极好，英俊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听到韩锐的话，他笑着开口问：“什么下一次？”
“难道不是？”韩锐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记不记得，之前你出车祸，出院的时候，哥几个来接你？那个时候，我们可没想到，几个月之后又来这么一次。”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话音刚落，就挨了苏哲一下，“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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