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周子翼直接就否定了她，“顾太太，我终究是个内行，这幅画至少也有十几二十几的时光了，而以顾太太的年纪，绝不可能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画出这幅画。所以，不妨请你坦诚地告诉我，这画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了，大周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宁烟问。
周子翼却是死死地盯着她，“顾太太，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这画，究竟是哪里来的？”
宁烟依然是淡淡地笑着，“看样子……这幅真的是有什么问题！不然……大周先生不会如此。”
“……”这一次，周子翼没有开口，宁烟却是接着说道：“你是看这幅画很眼熟吗？”
“你……”这一次，周子翼脸上的表情几乎是震惊的，他的嘴chún抖了抖，“顾太太，你……你和子秋是什么关系？”
宁烟听到母亲的名字，随即向顾培衍看了一眼，接着便道：“看来大周先生真的认识我母亲！”
一句话震得周子翼狠狠地后退了几步，踉跄的身体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宁烟，颤抖着双手，指着她，好一会儿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你……你不是c城人吗？”
宁烟笑起来，“是啊！我嫁到了c城，我的丈夫在c城，难道我算不得c城人吗？”
看着宁烟灿烂的笑脸，听着她说的话，周子翼似乎终于从无法置信到慢慢接受，他其实不应该这么震惊的，之前在餐馆的走廊上撞到她，他当时第一眼就被她惊到了不是吗？那张脸，像极了沈子秋，他怎么可能忘记？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张脸仍然就像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让他无法忘怀，而今，面对这样一张相似的脸，他又如何能认错呢？
“你……你真的是子秋的女儿？”周子翼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思考着，不过，即使他激动，再震惊，也不至于让脑袋糊涂了，她说她是沈子秋的女儿，虽然她嫁了人，但是，以她的年龄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么算起来，应该不是那个孩子，可如果她真的是沈子秋的女儿，那只能说明，是她另嫁他人后的孩子！
“怎么，大周先生有什么怀疑吗？”宁烟始终是笑眯眯的，“还是觉得，你印象中的孩子，应该要比我年长许多？”
周子翼当然不傻，他听出了宁烟的话里有话，而这句话更是让他一惊，很显然，宁烟是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的，这么看来，从前的事情她似乎都知道，而来跟他见面，大概也是存了心思，而拿了那幅画显然也是有用意的。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子翼也觉得，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他很想知道宁烟此行的目的，便直接说道：“顾太太，说话何必转弯抹角呢？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大周先生怎么觉得我是转弯抹角吗？”宁烟笑了笑，“其实……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而大周先生你……也应该听明白了！不然……又怎么会这么说我呢？”
周子翼没有否认，而是再度说道：“顾太太，这才是你今天的来意是不是？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宁烟垂着眼帘，周子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似乎很有耐心，就那么等着她，宁烟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敛了下去，“周先生，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话要跟您说，不过，你说对了，我今天来见你，的确是有目的的！”
周子翼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地坦白，“那……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宁烟笑笑，“很简单啊！”她低下头，仔细而又小心地看了看桌上的画，这才说道：“自然是想看看您是否还记得故人！”
“你……你是替你母亲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宁烟能够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喜sè，神sè间充满了期待。
“呵……不，大周先生，您想多了！我只是自己想来而已！”宁烟笑了，“所以……我的这个回答，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你……”周子翼蹙了蹙眉，“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
宁烟打断他，“你想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你以为是我妈妈告诉我的？”不等周子翼点头，宁烟便直接否认，“不，我妈妈从来没有提过你，她也不可能提你！大周先生，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其实呢，刚才的话你根本不该问我，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以她的性格，当年你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还念着你？甚至在她的女儿及丈夫面前提起呢？”
听宁烟说这些话，周子翼的脸一下子跨了下来，是啊，要说子秋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两人相处了那么久，甚至有过最最亲密的关系，他自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见过她的温柔、她的善良，但也见过她的绝决和固执，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跟她分手，他是真的爱她。那个时候，他获得了一个留学的资格，他非常想去，因为对于学美术的人来说，法国就是学习的天堂，他很想借那个机会去进修一下，不想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可偏偏那个时候，子秋她怀孕了，他没有想过始乱终弃，他爱她，自然也爱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他总不能抛下她和孩子，一走几年吧？那对她来说也不公平，他也不舍得！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