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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骑着摩托降临的黑王子(2 / 2)

三层楼的中式别院,暖洋洋的淡黄色的外墙,草木葱翠的小院子,石墩上的小石狮子,趾高气扬地昭示着它经历的悠久岁月。即便是在拥有着将近千年历史的旧城区,它也是最为古老的成员。晨间从列车上匆匆跃下,只来得及和奈奈子婆婆打声招呼,将随身物品丢在客厅里,便匆匆地赶往了学校。一直到现在,唐粟,才真正地有了闲暇,立身于此,缅怀那些逝去的难忘岁月。

十年了,从祖母逝去到如今,已经整整经过了十年。那年的早春,痛哭流涕的唐粟被母亲打昏强行带走后,就再也没能回到随祖母一起生活了五年的这座小镇。直到,因为机缘巧合,少女翻出了被母亲压在床底的那份陈旧的遗嘱——祖母并没有选择将祖宅留给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而是在继承人的这栏填写上了唐粟的名字。

一座三层楼的小别墅,在巨额的遗产之中只不过占据了不到百分之五的份额,根本不可能被身家丰厚的母亲放在眼里。可是,这份遗嘱,还是被安置在了如此隐秘的角落里,整整十年——唐粟认为,祖母是希望着的,自己能够回到眼前的土地,在这里,在她的注视下长大。因此,她也固执地向母亲提出了这个要求。

意外的,从小到大,一直严密地规划着自己成长的每一步的母亲,这一次,却是不知为何,只轻轻地叹了口气,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唯一的条件,便是除了合理的金钱,她不会为女儿提供任何的支持。

“奶奶,我回来了,小栗子我回来了。”推开房门,一如既往地对着门厅大声呼喊,可是,那位总会慈祥地朝娇小的自己敞开怀抱的老妇人,早已不复存在。本就多愁善感的少女,鼻头不觉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还是明天再整理吧,今天,就早些歇息吧,在奶奶以前的卧室里。”凝视了客厅中堆积如山的行李半晌,拭干泪水的唐粟,想了想,最终还是小跑着,迫不及待地登上二楼的阶梯,重重落在草草铺设的被褥上,早早陷入了梦乡。

会不会,又是列车上的那个梦境?

希望,能够梦到奶奶吧,就算只是梦里,也好。

…………………………………………………………

“滴答滴答。”床头吵闹个不停的,是奶奶最喜爱的发条闹钟;床柜上安静地摆放着的,是每次睡前奶奶都会诵读的故事书:房间里缭绕着的,是奶奶最拿手的蜂蜜粥的香味。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年幼的时候那样,仿佛未曾改变。年近半百却依旧风采不减的奶奶,温婉地笑着端坐在床头,轻轻地吹了吹气,将汤勺中冷暖适宜的米粥,递到了她的嘴角前。

“奶奶?”

“哎,我的乖孙女。”

小小的手脚,稚嫩的面孔,糯糯的话语声,就仿佛,光阴倒流,自己再一次回到了五岁时,简直,就如同梦一样?不,如此真实的感觉,香甜的米粥,奶奶温暖的手,怎么可能是梦呢。

其实,所谓的长大,所谓的离开,才是一场漫长的梦境吧,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自己要和奶奶一起长大,小学,中学,大学,然后披上婚纱,在奶奶的祝福中,嫁给心爱的人,生好多好多可爱的小宝宝。

五岁,六岁,七岁……一年又一年的时光流逝,终于到了梦境里,奶奶去世的那一年,恶劣的疾病不期而至,奶奶,倒下了……但,和梦境中不同的是,经过半年的治疗后,痊愈的奶奶,又重新从病榻上站了起来。

果然,是一场梦啊……不用离开,真的很好。

“在这里止步不前的话,你就永远无法离开了。”陌生的中性声音,突兀地越过唐粟的耳膜,直接响彻在了她的脑海里。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这样,不是很好么,可以和奶奶一直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没有能让奶奶看着自己长大的遗憾。

等等,为什么是遗憾,奶奶她不就正在自己眼前的小方桌前安坐着,在昏黄的灯光下,为自己织就圣诞时当做礼物的毛衣吗?

“好好看清楚,虚无的伪装下,真正的现实!”陌生的声音,又坚定而凌厉了数分,重重地回荡在唐粟的脑海之中,嗡嗡地响个不停。

视线之中的场景,不可遏制地发生着倾斜,浓浓的违和感缭绕在唐粟的心头,唯独,她心中最重要的老人,还是如此的清晰。努力地支起不知为何变得虚弱起来的身躯,唐粟摇晃着如同往常一般,攀住老人的臂膀,说出了从未有过的请求。“奶奶,我想要出去玩。”

老人脸上和蔼的笑容陡然凝滞,温润的脸庞,也变得僵硬起来,“不要任性,想要什么,奶奶都去外面买来给你好不好。”

唐粟终于确认了,那心头隐隐的违和感,真正的来源,整整三年多的时间,自己就如同被困在围城之中的囚徒一般,从未离开过栖身的小屋,而屋子里,除了自己之外,也只有眼前的“奶奶”,即便是老人身体最为困顿的时候,也从未有医生步入屋子。但是,犹自不愿放弃的她,还想做出最后的一次尝试:“奶奶,小栗子马上就要去空蝉塾小学了,不如,就提前去学校看看好不好。”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明天奶奶再带小栗子去吧。”并非拒绝的回答,却让唐粟的心头更寒,就连抚摸自己的手掌,也变得森起来。这座城市之中,并没有名为空蝉塾的学校,只有这一点,祖母绝对不会忘记——因为,那里,是她和英年早逝的祖父,相识相知乃至相恋的场所,也是唐粟频繁的转学生涯中,唯一安心呆满三年的地方。

“你,不是我的奶奶,你究竟是谁?”踉踉跄跄地退向床榻,质问从唐粟嘴角溢出的那一刻,女孩倏忽成长为了少女的身姿,而世界,也就此崩塌。

视线中的世界如同火焰下的滴蜡一般溶解,扭曲,犹若完全无法理解的印象派画作之上,又被顽童肆意地涂抹上了劣质的颜料,而当境界线再次稳固下来之时,展现在唐粟眼前的,已然成为了一个超脱于她认知之外,光怪陆离的世界——温馨的小屋不再,头上顶着的,是昏暗的霓虹灯,脚下踏着的,则是铺设着红毯的长廊,通道深邃的尽头,重重叠叠的黑影摇曳着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而原本应当是“祖母”的位置,淤泥一般的事物正顶着一张苍白的面具,嘶鸣一般发出断断续续的悲呼,“小……栗子……到奶奶的怀里来……不要离开我……”

如此肮脏的事物用如此诡异的语调诉说着祖母对自己的喜爱之情,唐粟的心中,一瞬之间,被玷污欺瞒的情感中产生的愤怒,竟是压过了惯常的畏缩与害怕,让少女朝着怪物迈出了愤愤的小半步。

“跑起来,现在的你,不是它的对手,快跑起来。”那个声音,再一次响彻起来,比之从前,又清晰了好几分,而那只黑泥一般的怪物,已然放弃了徒劳的蛊惑,蠕动着凝聚出一只扭曲的巨爪,探向了唐粟纤细的身子。

求生的意识,终究占据了上风,也顾不得奇异的劝诫者是否是另一个陷阱,唐粟奋尽全力,按照他的指示,在走廊之中,狂奔起来。

“左转,矮身,右转,直走……”一句又一句沉稳的指示,其中笃定的语气,给了狂奔中的少女小小的信服感,应该,能够逃出去?

直到,她一头撞上了另一群怪物,娇小许多,可就外部特征来看,那群拦住自己去路的家伙,无疑和身后不紧不慢追踪着的怪物,属于同一种类。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不安的少女,牢牢地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果然,还是不行么……”可回应她的,却是无法掩饰的颓丧,以及,仿佛咬着牙挤出来的最后通牒,“就算时机还远远不成熟,只能试一试了,呼唤他,在你的心中呼唤p……”

上衣口袋里,莫名荡漾起的暖流,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在恢复了原本身姿的同时,也取回了原先的衣装,而塞在那里的,只有被唐粟不小心忘却的唯一事物——属于优格尔的书签。散发着微光的木牌,缓缓地升起,夺去了场中所有存在的注意力。伴随着细碎的破裂声,虚空中裂开一道细缝里,探出了一只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木牌

“找到了。”引擎轰鸣的巨响身中,浓烈的机油味混杂在劲风中扑面而来,“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烦。”将木牌塞入校服口袋中的手掌,继而攥住了唐粟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到了来人的身后。

流线型的狰狞身躯,充满金属感的坚硬质地,驾驭着胯下咆哮着的“悍马”,黑衣骑手对着拥挤了一地的怪物,发动了决意的冲锋。如同剃刀一般轻易地将松散的防线撕扯成两半,突围而出的黑衣骑手,并未如同唐粟预料中的那般扬长而去,而是调转车身,在少女骇然的目光中,取出了一把闪烁着寒意的利刃。

“一如既往烦人的渣滓。”银光流转,几个往返之间,除了几只幸运的漏网之鱼外,遍地的诡异怪物,尽数化作真正的淤泥,渗入地面,不见了踪迹。

而此时,一路追踪而来的庞然大物,也从走廊的那一端探出脸上身子——它似乎又强健了几分,原本模糊一片的下身也渐渐凝固成人类双腿的形状。

并未第一时间发动攻击的怪物,用蒲扇般的巨掌扫过地面,兜手将残余的几只小型怪物塞进了敞开的口中。骇人听闻的咀嚼声过后,怪物在呵呵的“低笑声”中,爆发出一阵幽深的紫色光芒。

“形态转变?本来以为不过是最低等的杂鱼,没想到……”垂下握着利刃的手,骑手又从腰间取出了另一样武器——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巧手枪,对准怪物连续射出了三枚子弹,沉闷的三记轻响过后,怪物新长出的黝黑厚皮上,只是留下几点模糊的白印,“啧,强化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力,相当机智的选择,不过……抓紧了!”将身后被连续的异变冲击得几近麻木的唐粟揽到身前,骑手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怪物发动了冲锋。

剧烈的加速度远远超出了唐粟的估计,即便被骑手揽在怀里,少女还是感觉自己下一刻便仿佛要被抛飞出去、看了看头盔下模糊的面容上专注的表情,唐粟咬紧嘴唇,拼尽全力稳住身子,压抑住了呼之欲出的尖叫声。

“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一枚闪烁着幽光的卡片,从虚空中莹莹闪现,“persona!”继而,在骑手坚毅的呼喊声中又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微光,再一次消散。

“决胜的一击!帕里斯!”巨大的身影昂首于加速到极限的摩托之上,脱弦而出的箭矢展开金辉的羽翼,夹杂着一道道闪电,轰击在了巨兽之上。

只是一击,不可一世的怪物便颓然地倒下,步上了同族的后尘。

巨人英俊的幻影,恭谨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也同样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而摩托上的骑手,也在将虚弱的少女扶到角落安坐下后,脱下头盔,露出了早已被猜中的面孔。

破碎的裂缝中透进一丝丝微弱的曙光,少年遮着光影,对着跪坐着的少女,郑重地伸出了右手,“正式地介绍一下,我,优格尔·莫,一个侦探。”

那一晚奇妙的邂逅,骑着摩托降临的黑王子,为名为唐粟的少女,,撑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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