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利用上午的两节政治课埋头于小说创作,一转眼又到了午休时间。
寒假临近,听着教室其他同学的闲聊,校园里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一方面是为漫长寒假的到来而欢呼雀跃着;一方面又担心月底的期末考试,毕竟拿着一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见父母是过不了好年的。
这算是痛并快乐着么?如此说来大部分高中生的心思还蛮单纯的。
走出教学楼,来到位于操场边缘的一座小房间,我把手放在门把上,稍微使劲,门一推即开,看来屋子里有比我还早到的人。
“来了?”
短短的两个字,唯有在句尾的最后一个发音上产生了点感情的弧度,对于凡事三缄其口的夏琳来说,微微扬起的二声代表的是疑问,简单至极。
我想这辈子是看不到夏琳变成话唠的那一天了,不过三无这个属性倒是古已有之,据传十一世纪的时候在法国有一个天主教派,其中的僧侣以沉默不言作为修行方式,只有每到年终才会被特许交流一段固定的时间,故而想要讲话必须先忍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封口折磨,想必很考验毅力吧。
但我敢打赌这批出家人的平均年龄必定是四十岁朝上。
年轻人嘛,内心深处还是比较渴望用语言来沟通的,而且在很多情况下这种沟通都会演变为毫无营养的废话寒暄,拿我们班上的人举例,两位平日里看上去很矜持的女生能在一大清早就春节降价的某件衣服评头论足一个多小时,恨不得要将生产厂家的详细地址调查个一干二净,而且最可恶的是她们自己说完还不买,只是撺掇着别人购物而已。
由此可见夏琳绝对是女生当中的异类,我几乎可以预见到她坐在班级角落里默默做题的孤独场景了,话说你倒是跟我学学趴桌子上假装睡觉啊!要劳逸结合哦!
“就你一个人这么早来部室里看书?午饭带了吗?”
“那里。”
夏琳用手指了指墙角盛放杂物的三层抽屉木柜,我这才发现一个用蓝布包着的朴素饭盒摆放在最上面。
“哈?”
从里到外都是纯铁制,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色彩的装饰,我想这种造型的饭盒大概只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很畅销吧?
“夏琳同学,光看随身物件,我真难以想象你是一个九零后的花季少女。”
“谢谢。”
“没在夸你啊!”
真是的,都不知道从哪吐槽了,我呆然的叹息一声,坐回自己的座位取出刚从小卖部买回来的火腿面包,以及解渴用的纸盒包装酸奶。
“呐!今天有好东西给大家分呐!妈妈从老家带回来的农家纯手工腊肉!”
陆妃儿像是影视剧中呼喊着八年抗战胜利的街边报童一样兴奋,并且相当爽利的没打招呼直接破门而入了,她是正在执行解救人质任务的飞虎队员么?
不过这丫头在某种意义上真正做到了“社团是我家,环境靠大家”。
想到此,我十分头痛的揉起了太阳穴。
“妃儿,不管怎么说你在填表格的时候性别栏上好歹填的是‘女’,笑不露齿成为大家闺秀什么的咱不奢求,但稍微比多动的男生安分上那么一小点不难吧?”
“安分呐?你说的就像是夏琳酱这种性格?”
“不,她那是过犹不及。”
“…………………”
眼睛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陆妃儿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平时只负责炒热气氛的呆瓜角色偶然露出这种浑身无力的表情,意外的让人感觉到了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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