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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坎纽拉村,末那才知道,那位教皇大人带走了莎拉的遗体与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西奥多拉。
“看来,莎拉原本就应该是教廷的人啊。”拉玛叹了口气,虽然西奥多拉被带去了教廷,但是之前自己跑出溶洞的赛琳娜,却还不知下落,在庇尔斯山脉中,这样一个小姑娘,生还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吉人自有天相吧。”末那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话说你当时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一切都已经结束,感觉终于闲下来的拉玛将问题的矛头对准了末那。
“那个啊……”末那笑了笑,转头看着拉玛:“说话必须一句真话,一句假话,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规则,同时作为交换,屏蔽别人的思想对我的影响。”
“一句真话……一句假话……”拉玛一脸黑线的看着末那,怪不得那段时间末那这个家伙总是忽然蹦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原来自己给自己定的规则是这个么!
然后一想到法斯村长,以及自己都被耍的团团装,拉玛却有点哭笑不得。
“咱们这是去哪?”拉玛决定暂时先记在账上,改天再算账。
“要走了,还要向一个人告别。”末那笑的有些奇怪。
“安迪么?不过这不是去她家的方向啊。”拉玛猜出了那个人是谁,但是却更加奇怪了,因为两人现在前进的方向,是当初掉下来的那个湖边。
“我猜她应该还在这里。”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那片松林。
没走几步,已经隐约看到,那棵最大的松树跟前,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安迪。
“安迪?在干啥?”走进了,拉玛有些奇怪的看着问道。
安迪没有立刻回答,不过拉玛也不在意,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被眼前的东西给牢牢吸引住了。
那个埋着米泽埃的坟堆上,一朵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花朵,正静静地开放着。
“泪心花!”拉玛惊讶的说道。
百年都没有开过的泪心花,昨晚竟然开了两朵么?
“果然如此,借助圣音咏叹调的力量,以及百年来不断地对村民们灌输泪心花的传说,再加上祭品那无比强烈的执念,才催生出泪心花么?”安迪喃喃地说道,似乎在说给自己听,也许也是说给末那与拉玛听。
“这是……米泽埃……”听到了安迪的话,拉玛也猛然想到了。
“说得通俗一点,所谓的泪心花,是为了心爱之人,牺牲自己才能盛开的吧。”末那在一旁说道。
“圣音咏叹调的魔法阵也是必不可少,但是现在已经被破坏掉了,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一朵,已经是世界上唯一的泪心花了,结构似乎并不是纯粹的魔法元素固化组成。”凑过去,安迪炯炯有神地盯着泪心花,观察着泪心花的物理结构。
“不过末那先生,拉玛小姐,你们居然能够成功破坏圣音咏叹调,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想到呢,我对那个魔法阵的研究,还远远没有触及到核心,现在素材没有了。”叹了口气,安迪站起身来,看着末那与拉玛。
“那你去找教皇要呗,我看她挺好说话的样子。”末那无所谓的笑了笑。
“两位这是要离开了么?”目光打量着末那,在末那手上的指环那里顿了顿,安迪才开口说道。
“没错,来看看你,顺便和你道个别。”
“那祝两位一路顺风了,我大概还要在村子里呆几个星期,对泪心花的研究还是在这里最合适。”
“……”拉玛没有说话,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毕竟那朵泪心花,可是米泽埃的生命与强烈执念所形成的,不过安迪似乎更加在意泪心花的研究价值。
“那么再见了……”末那也是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鬼话王、泪心花。”侧过头来末那瞥了安迪和米泽埃那破破烂烂的坟头一眼,呢喃地说道。
……
……
“啊啊啊!不知道为啥,咱对那个安迪,感觉有些莫名的火大。”
在离开的路上,拉玛小声地抱怨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喜欢上安迪这种女孩子,是米泽埃的悲哀吧。”末那回道。
“那个安迪不愧能成为阿诗布的朋友,与身边的人相比,更加喜欢探究未知事物。”虽然能够理解,但是拉玛总觉得那个米泽埃有些不值。
“虽然米泽埃的做法有些自私,但是对于安迪的感情确是真真切切的了。”拉玛继续感叹中。
不过说到这里,拉玛却是忽然愣了愣。
“末那……”转过头来,拉玛死死地盯着末那。
“那个安迪,每个星期刷新一次记忆,根本是假的对不对……”脸色阴沉了下来,拉玛看着眼前的末那。
早就该想到了,怎么会这么巧,两个人的诅咒,全部都是失忆。
如果这么说的话,记忆中与安迪的对话也被拉玛一句句回忆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在向米泽埃告别,其实,你是向他们两个告别吧,如果泪心花时米泽埃的话……那么那个安迪……鬼话王么?”
末那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拉玛。
“那个安迪,也是一句谎言一句实话吧,你们总是相互问是男是女,是在建立一个判断真假的标杆。”
“米泽埃最后那些话,也并不全是真话吧。”
回忆如同幻灯片一样从拉玛脑海中闪过。
“我就是米泽埃·布雷,那个埋在湖边松树下的米泽埃·布雷,那个坎纽拉的鬼话王——米泽埃·布雷。”米泽埃是说完这一句身体才开始虚幻化的,也就是说,这句之前的话都不能相信,自然也包括那一句“我可以保证,我接下来说的都是真话呢。”
那么他后面哪句话实在说谎呢?
“赛琳娜与西奥多拉,真的是米泽埃拐走的么?”深吸一口气,拉玛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安迪知道那是圣音咏叹调,为什么发现西奥多拉的时候,莎拉会和安迪一起出现……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莎拉为什么一心求死?还有……”
顿了顿,拉玛那红色的眸子中,代表危险的信息不断闪现。
“是谁……在三年前杀死了米泽埃?那个对埋藏位置知道地清清楚楚地人么?”
末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没有预兆地将拉玛揽在了怀里。
“如果你觉得与安迪相处了三年,米泽埃还蒙在鼓里的话,那么你就太小看米泽埃了,但是就算他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仍旧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你想要怎么办?为他报仇么?你觉得米泽埃会领你的情么?”末那在拉玛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讨厌这个村子。”
半晌,拉玛低声说道。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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