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初始的光。
就是将其颂为世界初开那瞬间的光辉也毫不夸大,仅仅只是目视就足以烧透人的双目,那种程度的伟大。
“啊——”
他的喉咙干哑,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说不出话来。
空洞的白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韦伯面前。漂浮在archer之前所立的位置,纯白镶着金边的及地长袍中什么也没有,只是纯白到无暇的集束的光辉。
那绝非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形态。
神降临了——
韦伯如此直观的察觉到了这件事。
没有任何人能否认眼前这身影的神圣。仅仅只需一次的直视就能得知其正统。
神发怒了——
圣白的人影没有五官,没有表情。但韦伯却能察觉到祂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想起来了。
那昏黄的尽头,那无法言喻的神圣。世界至深之理——此刻尽都映入了韦伯的眼帘。
怎能悖逆神明呢……
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一个念头。韦伯眼神空洞,把右手一点点的抬起。
“仅以……令咒命之……”
——rider,自杀吧。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高大的王者轻轻的把他的手放在了韦伯的头上,一瞬间,韦伯的神智便清醒了。
“韦伯,不要用令咒,”伊斯坎达尔背对着韦伯,语气平静,“至少让我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他怎么会知道!
韦伯心中剧震。
这个壮汉的思绪,远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细致的多。那并非是心机或是计谋,仅仅是这个男人身上浩荡的豪气便让人第一时间认可了他的光明正大。
韦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伙伴的精神特征。
“神,伊斯坎达尔为您献上敬意——”
征服王沉声对那个带有神明意志的白袍沉声说道。
“——然!请许伊斯坎达尔与您一战!”
他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峻。
想来,强大如你,也不会在意与我战斗的一点点时间吧。
这样的声音不言而喻。
白袍并没有说话,只是震荡着,发出了超越人智的声音。那声音所说的并非任何语言,却宛如云端传来的歌声般动听飘渺。在听到了那声音一瞬间,肯定的意志便出现在了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的心中。
大致是答允了的意思。
征服王嘴角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以残余的魔力召唤出了自己的老友,伴随自己一生的布塞法鲁斯。此刻,他的召唤并非是想要战胜神明什么的,只是抱着“以rider的职介被召唤出来,却以步兵的姿态战死不太好吧”的想法,给此次远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为欢喜而颤抖着,高吼着,与爱马一道奔驰向前。
他是个战略家,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向神冲锋,在向神挑战——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也绝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这不是什么达观,也并非绝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几欲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骑兵的数量只有一骑,但却有着仿若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面对他气势汹汹的冲锋。那个圣白的身影只是慢慢举起了右手。
下一刻,光汹涌而至,像放射出了无数的彗星的金色的闪光,使黑夜像白昼一样明亮。无法阻止的贯穿、淹没、碾碎、吞噬万物。
光束持续了两息,在光散去之后,只能看到最后的一些碎片崩解成光沫。
——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吗?
比之前和archer的战斗还要短暂。简直让人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是错觉。没有史诗一般的壮美,没有吟游诗人的传颂,他的手中没有酒与书,他的剑上没有血——
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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