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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踏上征程(1 / 2)

虽然按照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的意愿,远征队是越早出发越好,但光是远征队成员的选拔,就占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选拔是由瓦罗卡尔少校主持的,哈蒙·格沙克毫无意外的被选中了,和他一同入选的还有军士长马克·布莱德和其他的一些老兵,入选者中间新兵很少,只有五个——在少校看来,大多数新兵的经验和技巧显然还需要磨砺。但让老哈蒙意外的是,他的小队中还有一名成员进入了少校的视野,长矛手索罗斯·莱特芬格。这个年轻人在选拔训练中表现出来的坚忍不拔的精神使得即使是对新兵并不感冒的少校也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除了人员的选拔,各种装备和物资的准备也花了很长时间,但是为了这次远征,暴风城方面显然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各种订购自铁炉堡矮人的精良武器被源源不断的运至激流堡。通过选拔的远征队成员兴高采烈的进行了换装,虽然王子为激流军团列装的武器装备同样出自于铁炉堡,但订购的优质品和批量打造的大路货的精良程度可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老哈蒙为自己选了一面黑铁锻造的盾牌和一件有着皮制内衬的掺加了瑟银的黄铜链甲,虽然他仍然对自己的旧盾牌和锁甲恋恋不舍,但经过多次战斗,这两件牵挂着他太多回忆的装备已经破烂不堪,甚至更换甲片和链环也无法把它彻底修好了,老哈蒙不得不遗憾的把它们交给了军需官萨缪尔·霍克,在那里,这些旧装备至少还有机会被重新锻造成崭新的武器或者铠甲。

考虑到这次远征需要长途跋涉,军需官还为所有人都备了一双雷霆蜥蜴的硬甲皮制成的硬底靴子,这种靴子的外面紧固着一层鱼鳞状的鳞甲,坚固而美观,但同时它的秘银质地却使得这种靴子极为轻便,穿起来相当舒适。

就在两周后,当远征小队的二十名战士出现在心急如焚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面前时,主教还是对这些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战士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悍气息感到了震惊,他上次看到这么精锐的士兵还是在第二次人兽战争时期——那是安度因·洛萨公爵麾下的铁马兄弟会成员们,这些富于牺牲精神的英勇战士在同兽人的战斗中舍生忘死,勇往直前,特别是黑石山一役,为洛萨之死而愤怒的铁马兄弟会以四百八十名成员的生命为代价,将兽人赶到了黑暗之门脚下。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后,铁马兄弟会就被解散,并入了暴风骑士团。在那以后,他就很少在南方见到这样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战士了。

和这些精锐的战士相比,那些为了此次任务而从暴风骑士团选拔出来的二十名骑士就要显得逊色多了,他们虽然久经训练,装备精良,但这些没有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大少爷们在阿拉希的老兵眼里,和那些初出茅庐的菜鸟没什么不同。

这次远征由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带队,这是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和他本人共同的意志,事实上,除了他,其他人都无法镇得住这群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的贵族子弟,没人希望这次远征途中出现什么裂痕,那对这次艰难的远征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值得一提的是,银色黎明的高阶牧师玛多妮尔也加入了远征队,这给王子带来了一些隐忧,虽然他并不歧视女性,但他还是传统而固执的认为,女人并不适合战争。不过在大主教和女牧师本人的强烈坚持下,玛多妮尔还是成为了远征队的一员。

作为王子最信任的伙伴,牛头人萨满布鲁·自由之心也毫不意外的加入了进来,这个异族战士的勇猛与强大已经征服了所有阿拉希人的心,即使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也对这个大家伙赞不绝口。

就在决定远征的会议半个月之后,在心急如焚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的一再催促下,远征队终于出发了。

他们是在早上离开的,离开时并没有惊动激流堡的居民们,只有远处的塔楼在敲响晨祷的钟声,仿佛是在为他们送行。

老哈蒙骑着一匹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产的棕色战马,打量着向两侧打开的城市大门。现在,这道一度被废弃的的城门已经被完全修复了,包裹着铁皮的橡木大门再次被树立起来,可靠的保护着在大门内生活着的人们。一条石桥从离大门不远的上空横跨过去,连接着城市的东北和东南两个城区。这个时间桥上的行人还不多,只有几个背着弩弓的卫兵在来回巡逻。

“我们会回来的,那些强盗差不多都被赶跑了,好日子在等着我们呢。”就在这时,他听到马克·布莱德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他回过头,看到军士长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他骑着一匹有着白色斑块的杂色马,看上去比老哈蒙要娴熟的多。

“还有那些枯木巨魔和亡灵天灾呢。”老哈蒙沉郁的说,他看了看东边枯木峡谷的方向,一团阴翳的乌云正笼罩在那边天空,“希望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些巨魔不要找麻烦。”他在心底说道。老兵抖动了一下缰绳,把伸着颈子去够路边杂草的战马拨回到正路上。战马不甘的咴咴的叫了几声,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这次入选远征队的阿拉希骑士并不多,其他的大多是和老哈蒙差不多,是骑马的步兵——骑马赶路,下马打仗。

马克·布莱德沉默了,他驱策着战马跟着队伍前行,但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许多。

***

在部队朝向西北方向的阿拉索之墙前进的路上,正巧行经一个农场。这名为诺斯弗德的农场饱经天灾瘟疫、饥荒和各式疯狂行径的蹂躏,早已破败不堪了。几十年前,这个农场曾经繁荣兴盛,现在,原先砖瓦砌成的房舍仅剩断壁残垣,一些以圆木临时搭建的简陋小屋出现在废墟之中,这全是亡灵天灾和辛迪加盗匪的杰作。因为某些原因,诺斯弗德始终未被彻底夷平,只是一点一滴地丧失其生命力——正如这里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农民一般。

暴风城的贝卡·辛普威索子爵走在队列的最前方,他身着配着华美的链徽和镶嵌着金线的盔甲,这套铠甲由于混合了秘银,这使得它的本身重量大为减轻,铠甲的胸口部位有雕工精细的狮头纹饰,代表他是一名暴风城的贵族骑士。在他身后飘扬的紫色披风的方形扣环上,刻着玫瑰与剑交叉的图案,那是辛普威索家族的家族徽记。

这是一个几个月前才在暴风城崭露头角的新兴家族,事实上,就在一个月前,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假扮的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托被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元帅1揭发并驱逐之后,这个家族才成为暴风城的掌权者之一。他们取代的是失去女伯爵支持的莱斯科瓦家族。说起来,克里斯多夫王子对这个倒霉的被替代者莱斯科瓦家族并不陌生,他在塞拉摩的决斗中杀死的约翰·莱斯科瓦,就是这个家族的领导者葛瑞格·莱斯科瓦公爵的长子,而且王子还怀疑那个在米奈希尔港袭击他们的术士就是为葛瑞格·莱斯科瓦公爵服务的。

其他大部分暴风骑士的装束都和贝卡·辛普威索差不多,不过和这个爵位贵族相比,他们的盔甲就要逊色一些,在华丽的镀层之下,盔甲的材质大都是普通的钢铁和黄铜,即使掺加了一些稀有金属,也含量很少,而且这些盔甲大都有多处磨损,缺乏保养——这并不稀奇,只有那些在暴风城混的并不得意的小贵族才会跟随本尼迪塔斯主教来到战火纷飞的北方,要知道,即使对于贵族来说,一套精良的铠甲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即便如此,一味追求华丽的骑士们仍然不愿意换上那些产自铁炉堡的铠甲——那些铠甲虽然坚固,但却朴实厚重,完全无法满足这些年轻人张扬炫耀的虚荣心理。事实上,在许多年轻的暴风城骑士看来,既然远征队谨遵圣光的意志行事,必然会因为动机纯正而获得最后胜利。这些初出茅庐的菜鸟们还不明白,正义之师必得胜的道理并非颠扑不破,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久经战火的阿拉希老兵们却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将学到世间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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