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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婴 三(1 / 2)

尖叫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开漆黑的夜幕。婆婆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下一堆腐烂的死猫,肮脏的毛发纠缠在一起,刺鼻的恶臭几乎就要封锁她的咽喉。她早被眼前的情形及胡乱的猜想吓得惊慌失措,此刻更是惊弓之鸟,女孩的尖叫似乎要将她紧绷的神经扯断。婆婆在慌乱中下意识地填了几铲子土,便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背靠两扇门匀了几口粗气,屏气凝神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但柴房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来论证她可怕的推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抽空般瘫软,不住颤抖的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体重,后背顺着门缝向下滑落。

白水关掉手电筒后,窗口乘机而入的月光把她的半张脸滤得惨白,像敷了一张熨贴润滑的面膜。她喃喃念起符咒时不忘将烘托氛围的嘴角调整成略显枯燥的狡黠的弧度,封符述毕,红布自动滑落到了地面。白水强拉住女孩的手,已经饥肠辘辘的婴儿像是嗅到了新鲜可口的食物,顺势咬住了女孩的手指。也就在这时,女孩因为剧痛叫出了声,但仅仅过了几秒,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毫无力气,嗓子也嘶哑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水又打开了手电,婴儿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出生时的红润,他贪婪地吮吸女孩的手指,直到女孩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为了取血方便,白水把昏厥的女孩绑在与木桶相挨着的一把朱漆剥落的木椅上,这样她就不必为自己的血液无法满足婴儿的进食需求而担心。事实上,培养血婴,也必须要用处女血。

婴儿吸完血后,奇迹般地睁开了眼,他冲白水一笑,竟然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妈妈”。白水惊喜万分,从桶中抱出婴儿,伸袖子拭净婴儿嘴唇上的血污,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姐姐,有她陪着你,你就不孤单了。”她用两根小木棍在墙角的罐子里夹出三只蝎子,又将一道黄色符纸贴在女孩额上,施了咒语后,只见三只蝎子爬过女孩的脚踝,钻进了裤管中不见了踪影。白水放下孩子,蒙上红布,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婆婆问起了那个女孩,其实她心里清楚女孩已经遇害,但为了不让白水察觉到自己有悖于她的秘密,只能装腔作势。白水却随口一答,表妹太不让人省心,就把她赶走了。

婆婆担心白水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而自己又惧怕她的蛊,不敢正面阻止,便火急火燎地找人拖口信,要儿子回家一趟。但她明白,三月的消息很有可能会音沉大海,杳无回应。儿子回来也许是秋季后,也许是在某个工程竣工后。所以她没有抱多大希望,只能祈祷上苍的特别关照。在一个水煮的黄昏,乘白水外出买雪花膏,她偷偷来到柴房窗前。柴房的窗户由两块对角线木板装钉,像巨大的封条,若是平时,家里人很少进出柴房,所以没有玻璃窗纸的阻碍,但自从白水生产后,窗户就被硬纸板严严实实地密封了,白水又换了锁,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正当婆婆诚惶诚恐地捡起棍子,打算在边角捅出一个口时,柴房里一阵婴儿咯咯的笑声拨乱了她本就悬着的心弦。她慌乱中刚扔下棍子,就看到迎面而来的白水。

白水面无表情,阴沉的目光停在婆婆被皱纹裁剪的眉宇间,那一刻,婆婆被尴尬和恐惧折磨得无地自容,她不知道白水会做出什么来惩罚她,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白水仍然冷若冰霜地凝视着她。婆婆近乎被内心的煎熬击溃,她神色慌张得走向了白水,委屈苍老的嗓音略带哭腔,"白水你就别作孽了!听婆婆一句劝,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祸害人的事天理不容啊。"

白水看了一眼柴房的窗口,冷冷道:"你若敢告知其他人,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至此后,婆婆目光无神,整日的发呆,总是自言自语絮絮叨叨,除了机械般地做家务外,对其他事物活动置之不理,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她对白水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也再没迈出家门一步。

白水将全部精力投注在血婴蛊上,大半的时间都待在木桶培养皿旁。她坚信终有一日孩子会长大成人,长成他父亲的模样,在凤凰城热闹的集市中,八月的黄昏灌入他眼中的晚霞也会如出一辙。

她再一次进了柴房,女孩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虽然意识清醒着,但身体被蝎蛊所控制,灵魂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躯体。白水端起一碗猫血,摇了摇女孩的头,道"和我儿子这几天玩得很愉快吧。你好多天都没吃饭了,喝了这碗新鲜的血就上路吧。"女孩麻木地盯着一堵墙,一动不动,像是死去没有合眼一般。白水笑道:"哦,对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她揭下女孩额上的符纸,念了几句咒语,三只蝎子便从女孩的下体中爬了出来。女孩只觉得剧烈的恶心和头痛,眼前满满一的碗血更加剧了呕吐感,但她吐出来的只有水。不一会儿,女孩的哭泣声充满了整间阴暗的柴房。白水怕引起邻里的注意,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面露凶残道:"有什么好哭,我儿子出生都没有哭。快把这猫血喝了。"她刚想松开手,女孩便咬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撂开了碗,猫血泼在了地上。白水狠狠甩给女孩一巴掌,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孩极力想要挣脱束缚,但极度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足以和背后的死结对抗,她随同椅子倒了下来。白水哼了一声,把四只蜈蚣放在女孩脸上,蜈蚣便从女孩的耳朵鼻孔钻入她体内。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很快没有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她渐渐微弱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轻得像是门柱上掉下的微不足道的灰尘。白水见女孩几乎没有了呼吸,就解开她的衣扣,切下女孩半个乳fang,在切口处接了半碗血后,喂给了婴儿。此时的婴儿荣光焕发,他已经能熟练地叫出妈妈,甚至能够自行觅食。

婴儿喝下血后,说道:"妈妈,血太少,我要去找食物了。"白水微笑道:"去吧,要格外小心蛊苗寨的神婆。"婴儿飞出窗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日后,同寨刚刚分娩或在哺乳期的妇女都遇了害,她们面色惨白,乳fang被吸得干瘪。同寨人非常恐惧,生孩子都到别的寨子,寨主请了法师来做法,但根本于事无补。现在寨子里只剩下一些青壮年劳动力,不过同寨属于熟苗,他们并不知道是白水培养的血婴在作祟。

一次,同寨的一个即将分娩的女人躲到外河寨一家亲戚家中生孩子,但外河寨是蛊苗,多只能留几日,这是他们的规定。碰巧那日神婆到那户人家中办事,遇到其他寨子的人在本寨生孩子,她感觉十分奇怪,那人就把同寨的怪事说给给了神婆。神婆听后大骇,随即异常愤怒,骇人听闻的血婴蛊并不是蛊苗的人都做得了,需得他道行高深,对每一个步骤和细节了如指掌。在同寨更不必说,也只有白水一个人会做血婴蛊了。她问那人:"这种情况持续几天了?"

"八天。"

神婆怒火中烧,自言自语道:"白水你把我神婆的脸丢光了!还好没到九天。"她迅速召集自己的徒弟,立即赶往同寨。

婆婆刚给神婆开了门,她就朝屋里大声喊道:"白水你给我出来!今天不把他杀了,我妄为人母!"但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回应,婆婆木然地说:"亲家,今天白水不在家,你去我屋里喝杯茶吧。”

神婆自然明白白水是藏在屋里不敢出来对质,便又大嚷道:"你要不出来,我就施法感应血婴了。"

白水神色疲倦地从里屋走出来,有气无力地倚在一根酱色木柱上,她沙哑的嗓音有些含混不清,“妈,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妈,你进屋子再说。”白水看了一眼神婆背后的几个徒弟,忽然目光有些闪躲,摇摆不定地去拉神婆的手。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现在知道丢脸了!”神婆打开了她的手,吩咐徒弟在门外等着,自己走进白水让出的一条狭窄的通道里,反锁了门。“血婴在哪?快给我交出来!”

“你说什么血婴,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白水扭捏道。

“你还嫌害人害得不够惨吗?到了明天你就控制不了他了,还有可能被反噬。你能骗得了我吗!快带我去找血婴。”神婆扫视房间的各个拐角,迫不及待地要铲除掉害人的血婴。

白水道:"再有一天就好了,他就不再吸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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