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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不被承认的祭祀(1 / 2)

土伦城之变来得太突然,无论是人类还比蒙都没准备好。等消息传到比蒙王国的加烈.泰来尔迪奥国王陛下的手里时,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加烈国王看着手里的加急军报手卷,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王字族纹显得深沉厚重。大殿上臣将呼吸沉重,禁声不语。不是比蒙王国的制度森严,无人敢声张。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将是比蒙历史转折性的一天,辉煌与没落,取决于一念之间。

骁勇善战的比蒙并不害怕战争,相反,他们对战争有着人类无法理解的崇尚与向往。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是战争狂人,只要是智慧种族就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思考和谨慎。发动战争就要有承担失败后果的觉悟,承担后代子孙唾弃的准备。对于这样一个沉重的选择题,还没有一个理智的高智慧种族能草率地下决定。

大殿里的空气似乎己经凝结了,沉闷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发狂。

“哈哈哈!”一连串暴雷似的笑声从大殿中响起,震得广阔的殿堂嗡嗡作响。加烈国王的大笑让殿中众人精神一振。

“好,打得好!加里森这个家伙虽然有点莽撞,但却打出了我们比蒙的威风。”国王环顾群臣,苍鹰般的眼神闪亮出摄人的光芒。

“告诉加里森,不用过来向我请罪了,让他清理战场,据守土伦城。恩,竟然还没忘了派出二十万大军对峙安菲替温尼,看来阿尔卡特那个小家伙并没有让仇恨冲昏脑子。不过他与尼尔斯蛊惑上司的罪名不可原谅,鉴于现在打战用人的时候,先记下,等完事就一并处理。”加烈国王的处理让所有人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两个优秀的年青人运气还不错。

“派出使者,递交国书,告诉他们:战神的子孙不容亵渎,偷捕比蒙贩奴的恶劣行为一日不根除,就要准备接受沉重的代价!”加烈国王最后的命令在殿堂中布下,那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所有人胸中生出一股豪迈之气。

西麦行省的石板大路上,一只地行兽正拉着一辆大木车慢悠悠地行走着,后面还跟随着一小队狼骑兵。车里面的王天慵懒地靠着车箱木板上,双眼微闭地养神。车里面还有两名身材魁梧有力的狼兵,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手握钢刀,一声不吭。

王天是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己经全部换成了比蒙服饰的长袍,崩裂的伤口也作了处理。没有人来看他,只有一个侍卫给他送来一些饭菜。王天也不多问,埋头大吃了一顿。吃饱喝得,正在那儿剔牙的时候,一个头领模样的狼兵走进来告诉他:由于现在是战争期间,大人们都很忙,又鉴于他身份特殊,所以一会儿将派人护送他到神庙去晋见维安大萨满。

看着这位沃尔夫狼人紧张的神情,王天微微一笑,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看着这位可能是位圣坛祭祀的年青人如此配合,这位沃尔夫立刻如大赦一般快步走了出去安排车辆和人手,以“护送”王天前往西麦神庙。

王天一路上很配合,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等着到达目的地。经过最近的一系列的事件,让他从身体到精神都感疲惫虚弱不己,什么也不愿想,不愿做。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似乎都被炸干了,连喘气都感到劳累。

不知道走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王天被叫醒了。

“先生,西麦神庙到了。”一中沃尔夫军官拉开车门,探进头对着王天说道。

王天从车里下来,一抬头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眼前。高高的基座上面铺设了数百的青石台阶,台阶上布满朝圣的比蒙,有一些比蒙基至每迈上一阶就跪地行礼,虔诚无比地向着神庙上的二十余米高的坎帕斯战神巨像祷告着。那是一具战神坐像,一身连体的铠甲,头上带着面具,着不清面容,左手拄着锯齿大剑,右手放在膝盖上的一本法典之上,两台祭台上燃烧着熊熊火焰。透露出庄严肃穆,向比蒙展示战神的荣誉与辉煌,让王天不得生出一种渺小与谦卑之感。

王天与沃尔夫官兵们带着恭敬的心情拾阶而上,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前。站在这个由十二颗巨石柱围拱的宫殿大门旁,仰望着那二十米高战神巨石像,那种沉重的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石像旁边的战神栩栩如生三大魔宠石雕:美杜莎侍宠、巨熊米沙、豪猪李德,以及宫墙与巨石柱上那些雕刻的战神传说,似乎正在像他诉说着神的岁月,神的博大,神的崇高。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与浩瀚的时空交错感,让他有些眩晕。

身边不断传来的祷告与赞美声将王天从迷茫中拉回了现实,王天定了定神。看了看身边的沃尔夫狼人,发现他们也正双手抚胸,低头祈祷着,脸上没有了桀骜不驯的神情,温顺地如同道格族狗头人。

回过神王天不再四处观望,看了看面前这扇庞大无比的黑木大门,门框上与门面刻画玄奥晦涩的符录,这种文字他也不认识。大门紧闭,没有想开的意思。王天站了半天,不敢妄动,他的感受告诉他,这座大门绝不是简单的敲门或推门而入,他感到一些比蒙包括沃尔夫狼兵己经开始看着他了。

悠沉深遂的战歌声响起,中断了比蒙们的祈祷,福至心灵的王天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应该用战歌来叩响宫殿的大门。一曲终了,余音萦绕在人们之中。一道白光柔和的升起,将王天与黑木大门连在一起,大门上的奇妙符录突然活了起来,也发出白光,不停地转动着。三圈之后,这些月白色的光组成了一个高达二米的光影:一个战神像出现在王天的面前。

“我的荣誉就是你的忠诚!我的孩子。”光线组成的战神像看着王天和蔼地说道,并向后面的大门挥了一下手。“嘎吱吱”的声音响起,大门缓缓向两开打了,露出里面深遂的长廊。

王天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比蒙,这些比蒙正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赞叹着的战神的慷慨。那十个沃尔夫狼兵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天,终于双手抚胸,低下了头颅,献上恭敬与尊崇。

一阵哗啦声响,伴随“咔咔”的声音,两名二米多高的武士,身穿与战神一样的制式铠甲正迈着整齐的步伐,雄武有力的走来。他俩的胸口上都带着荆棘圈住的剑和法典样式的徽章,召示他们圣殿骑士的身份,徽章上面那个王冠彰显着他们独特的身份:比蒙王族的后裔。

“你从哪里而来?尊贵的祭祀!”一位武士开口了,慢丝条理的话语中蕴涵着一股强大的威严之意。

“尊敬的圣殿骑士,亚力山大这个迷路的战神子孙来找寻回家的路,渴望得到神的指点。”王天恭敬地抚胸行礼。

武士看着低头躬身施礼的王天,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道:“亚力山大,跟我来吧。”说完与另一名武士整齐的转身向大门里走去,王天起身跟了进去。

长长甬道里空旷寂静,两位武士有力的步伐走在通道里带起一阵阵回声。每隔十步远左右在甬道的两边就分立两盏青铜油灯,将这条长长的通道照得辉煌透亮,两边的大理石墙上雕刻着比蒙的神话故事,看得王天心旷神怡。尤其是最后一面人字墙上雕刻地战神全家福,让王天凝视了很久:战神坎帕斯两手抚摩着巨熊米纱与豪猪李德,身边的美杜莎衣带飞扬,温柔地看着他。王天似乎感觉到那战神的温情的眼神从冰冷的头盔面罩出射出,看着他,让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如果不是两位圣殿武士召唤他,王天己经沉浸这幅温馨的画面当中。

甬道的尽头是两个门厅,两个门厅都被巨大的天鹅绒帷幔遮的严严实实,两位圣殿骑带着王天进了东边的门厅。

门厅的大殿空旷宽阔,在正东面的四个台阶上立着一张雕刻着权杖和战刀交叉的巨大坐椅,周围立着十二根青铜花蕾油灯。西南北三面各有一扇窗户,正中的苍穹顶部直射下一道阳光,正照在王天照射的位置,两位武士将王天带到这里就退了出去。王天看了看脚下的比蒙文字,幸亏他受过智慧启蒙,看得懂这些文字记载的是一些祭祀的光荣战绩,不由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把刚刚的紧张抛到了九宵云外。

“咚咚咚”一通巨大的战鼓声将他拉回了现实,厚厚的天鹅绒帷幔被掀开,四个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众星拱月地簇拥着一个穿着绛紫色的祭祀袍的老者,后面跟随着十几名穿着黑色祭祀袍的圣殿权杖祭祀,迈着从容而高傲的步伐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天谦恭地低下了头,向老者行礼。他知道这位老者就是传说中西麦行省的维安大萨满,豪斯族的骄傲:施拉普纳.博尔格大人。

维安大萨满施拉普纳大人迈着八字步,徐徐地走上了雕刻着权杖和战刀交叉着的座位,台阶下面的祭祀们都手抚胸口一个弯腰,齐齐说道:“尊贵的维安大萨满殿下,您的追随者向您问安!”

“赞美坎帕斯!你们的忠诚是我的荣誉。”维安大萨满长长的马脸绽开了微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站在一旁。

“感谢战神的慷慨,赐予我们又一个奇迹。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的芒克族比蒙亚力山大经过重重的困难,终于回家了,欢迎你,可怜的孩子。”维安大萨满微笑着看着王天,热情地伸开双手。

“赞美坎帕斯,遵循着他的召唤,我终于回归了祖国。”王天手抚胸口,深深地向施拉普纳维安大萨满躬身施礼。

“不必拘束,我的孩子,战神一直与你我同在,给我们讲一讲你苦艰的经历吧。”维安大萨满面含悲苦的说道。

“终于进入正题了。”王天心里暗笑,不过脸上却是一幅哀伤的表情,说道:“如您所见,我是一名人类世界“返祖”的芒克族比蒙,我的父母抛弃了我,感谢战神的仁慈与爱护,我活了下来,不堪回首的苦难之中,我在坎帕斯的指引下,终于熬了过来,来到了这里。赞美坎帕斯!”

“赞美坎帕斯!”所有祭祀都一同附合抚胸齐颂战神。

王天心里暗笑不止,心想:“忽悠谁不会啊,这个绕圈子的话挺有意思。”

维安大萨满咂了咂嘴,对王天这种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天,接着问道:“战神的光辉是无处不在的,不过你是如何成为一名祭祀的呢?”

维安大萨满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一片嘈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大有将西麦神庙改成菜市场的趋势。一位“返祖”的人类成为一名祭祀,这怎么可能?虽然比蒙官方一直宣传这些“返祖”的人类是曾经芒克族的后裔,所有比蒙也都口舌相传这个口号,但作为比蒙金字塔项端的圣殿祭祀如何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打击人类信心的造势而己,其政治意义远大于现实作用。现在面前这位“返祖”人类却成为了一名圣坛祭祀,一时还真让他们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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