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直没出声，皱着眉头在仔细回忆这些天的每件事，越琢磨心里越是郁闷。到最后，他甚至问自己，假如没有张博阳给自己安排的这一切，是否还能顺利完成任务呢？这答案是否定的，石头想象不出来，假如没有那么多巧合，又有那么多的机遇，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他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怎么，想明白了没？”张博阳悠闲地品着茶，却一直在留意石头的表情，见他想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问道。
抬眼看了看张博阳，石头有些沮丧地点点头，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刚才为什么张博阳会给自己的评价这么低。
抛给石头一支烟，张博阳自己点起一支，抽了一口，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石磊啊，你这小子聪明、机智、胆大……这些我都不否认，而且我看中的也正是你这么几点。可惜的是，你却忘记了一个做特工最基础的问题，你知道一个优秀的特工最应该注意和掌握的是什么么？一个好的特工，需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判断力和创造力！越是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越能用出乎意料地手段去完成任务！可是你想想，这次行动你有那一点做到这些的？每次机会还不是等着天下掉下来给你的？假如没有这些机会，或者说一直没有机会的话，难道你就傻不拉机地等待机会自己撞上来？白白去浪费时间么？突破点需要你自己去创造！在没有机会的同时也要学会去找寻机会，从而把握机会！而不是傻呆呆地四处去碰运气……！”
说到这，张博阳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问：“你开始接触烂仔豪的时候就打着从夜总会接近目标的思路了吧？后来你所做的一切也是按着这思路一步步下去的吧？可你想到没？如果目标一直不出现在夜总会，或者丝毫不给你这样的接近机会，你将怎么办？何况，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先放到了众人的目光之下，使得对自己今后的危险性大增，这对任务的完成也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变数！”
见到石头点头承认，张博阳继续说道：“当然，你的做法当然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警方卧底，我给予你的评分或许可在九十分以上。可你别忘记，你是个特工！特工不是警察！特工这个职业所面临的危险性是任何职业都比不了的！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特工首先第一步要做到的就是绝对保证自身安全和绝对的隐密性！招摇露面，自作聪明！这些都是特工人员的大忌！要你这样再有几条命也保不住，詹姆斯?邦德这种王牌特工只存在小说和电影之中，绝不会存在于现实！”
“可是……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石头被张博阳说得哑口无言，闷了好半天勉强挤出一句问话。
一挥手，张博阳斩钉截铁地道：“我不知道！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不知道你应该怎么去做，因为我不是你石磊，你石磊也不是我张博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也有每个人不同的思维习惯和办事方式，你石磊就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别人的经验你可以参考，可以借鉴，但无法照本宣科！一切全要从实际出发，好好用自己的脑子多想想，多判断，根据每一次任务的不同，目标的特点、性格、习惯、爱好等等……甚至利用和任务无关，或者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从而达到最后目的……。”
话说到这，石头才有些明白过来了，结合自己的特点他很快就琢磨到了几个可行办法，当下忐忑不安地说了出来，请张博阳指点。
“哼！你小子总算稍微开窍了……。”张博阳这么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他一句，却不作出任何评价。接着，他突然又向石头问：“我问你，在海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枪把四个人全部干掉？”
“什么！”石头顿时吓了一跳，差一点儿就从沙发里蹦了起来。
“胖……胖子不是自己人么？张哥，你……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放屁！谁和你开玩笑！”张博阳冷着脸问：“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石头按捺着惊愕，这才忐忑不安说道：“我当时觉得自己穿着夜行衣，脸上还戴着面罩，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再去杀人的话似乎没哪个必要……。”
“不对吧……。”张博阳紧盯着石头的眼睛，发觉他的目光在闪烁不定：“石磊，这是一个原因，你应该还有个原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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